飄天文學 >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和離(兩章合一)
    一院子的人,正在幹活。

    下大雨了,坐家裏啥也幹不了,閒在家聽雨聲還鬧心。

    村裏人爲感謝朱家大德子死乞白賴勸說收地才讓許多家減少損失,好些家的壯小夥,聽說朱興德正在家裏忙乎,主動頂雨跑到朱家幫忙。

    朱興德正帶領大家,在雨中做玉米樓子。

    打算效仿羅家。

    羅家的玉米樓子,是羅峻熙去地主同窗家吟詩作對看回來的。

    回頭忙裏偷閒,給他娘畫了張圖紙。

    凡是兒子出手的,羅婆子都當寶貝一樣很是重視,就找人給做了出來,給自家做了一個小型的玉米樓。

    然後朱興德去羅家幹活瞧見後,他也跟着效仿。

    這兩天收完地,不耽擱晾曬,朱興德就沒有一刻閒着的時候,從早忙到晚就爲忙乎這個。

    這不嘛,老朱家院子一側已經矗立起一棟大玉米樓。

    不夠用,油布棚子遮雨,下面還堆放着許多沒扒皮的苞米。

    玉米沒曬透,下大雨簡單先堆放在那裏。

    想着等回頭不下雨了,扒掉苞米葉子再曬一曬,打算再蓋一棟玉米樓用作存放。

    而所謂玉米樓,屬於凌空糧倉,建在院子裏房後這都可以。你要是不怕偷,建在院落外面大道上都行。離地面大約一米左右高度懸在半空中,狀似小樓。

    且構造也極爲簡單。

    用幾根粗壯的柱子挖坑埋在地下,懸空處用木板鋪好底,橫木分上下綁成架子,四周再用高粱杆、木棍、木板這都行給架起來,非常通風。

    正面留出個小門用來取玉米,莊稼漢看一眼基本上就會做。

    大冬天的,玉米扔在玉米樓裏不佔倉房地方,更不用着急脫粒,凍苞米凍苞米,不怕凍,照樣喫。

    據說,這麼辦,苞米存放的時間還長呢,像大地主家這樣的玉米樓最少十多個。

    朱興德干活心思細,蓋樓用的秸稈全是高粱的或是向日葵的秸稈,屬於植物秸稈,環保又能延長苞米保質期。

    當然了,朱興德不懂啥叫保質期,就聽小妹夫說,用那個好。他就沒怕麻煩,一點一點的將秸稈編上。懸空的底板以及四周架子還給抹了耗子藥。

    另外,朱興德又給玉米樓最上面做了個棚子,像蓋草房一樣帶個蓋子。草房都不怕被雨雪澆,可想而知那蓋子很是耐用。比羅家上面的蓋子還大。這不是想着能遮雨遮雪?以免漏雨讓玉米發潮變黴。

    此時,金燦燦的苞米堆在玉米樓裏,那一看就是曬的乾透透的。

    而沒幹透的,全堆放在用油布搭的兩個帳篷下面。

    院裏一堆漢子在頂雨幹活。

    邊幹活邊嚷嚷,“德哥,你可別花銀錢買木頭,咱鄉下人怎能花錢買那個。我家裏存啦,本來是留着給我成親蓋房用,我給你要去。”

    還有人喊道:“要是不夠,我家也有。咱幾個去幫忙扛,沒聽說過木頭樁子還要花銀錢的。”

    朱興德順臉往下淌水,抹把臉上雨水笑道:“那行,記賬,回頭我再弄來木頭還給你家。”

    這兩天總是這樣。

    朱興德缺啥少啥,和村裏人一說,村裏人就給張羅。

    就打比方說草木灰吧,朱興德說想要許多草木灰有用處,大娘們就開始你給一簸箕,她給拎來一桶的。

    全仰仗這場大雨。

    大雨來臨,村裏正還有年紀大的長輩立馬就將話傳出去,說是朱家大德子讓大家收糧的,要記得些人家的好。那是個仁義孩子。

    糧食相等於莊稼戶的命根子,家家看重,大夥能不感恩嗎?

    可以說,眼下,朱興德已然成爲村裏年輕人中、人緣最好的那個。

    朱家伯母推開大門那一瞬,愣就愣在看到這一副熱火朝天的畫面。

    她以爲家裏忙不過來,她們都沒趕回來,家裏快要愁死了呢。

    朱家伯母眼神一掃,又看到那稀奇古怪卻格外別緻的玉米樓。

    裏面裝的滿滿登登,另兩個帳篷下還堆放那麼多,這一看就能猜到,只朱興德八畝地是收不上來那麼多的,這是給她們大房的全收啦?

    還有房檐下掛的紅彤彤高粱穗。

    朱興德八畝地裏沒有高粱,可想而知是大房的高粱。

    朱興德的老丈人還坐在堂屋門口,面前擺放好些麻袋,正帶着侄媳還有她的兒媳們挑黃豆。

    朱家伯母回來前,至多至多敢想象侄兒幫她們大房搶收一半莊稼。

    只一半,她就覺得很了不得,會很感激的。會覺得到關鍵時刻還得是姓朱的,一個姓、一家人。

    卻沒想到比她想象中的還仁義,還……

    左撇子最先看到朱家伯母的。

    外面下雨,院落又大,推門進來出去的不注意真聽不見。

    左撇子將手裏的黃豆扔旁邊空袋子裏,急忙喊在房頭這面蓋玉米樓的大姑爺:“德子?你伯孃他們回來了。”

    朱興德穿着蓑衣,這才扭頭看過去。

    隔着雨幕,回眸看向大房的幾人。

    一撘眼,看大房幾人的慘樣差些:“……”

    “回來啦,咋造成這樣?”

    朱興德就納悶了,錢帶着,這麼多人陪着,啥活不用幹,騾車給這幾人使着,這幾人卻造的像一路要飯回來的,不知道的以爲是逃荒的。

    朱興昌懷裏抱着摻着黑泥溼乎乎的白麪和玉米麪,這都是翻車後又撿回來的。

    頭上包的傷布像沾了屎似的,一塊黃、一塊紅。

    朱老二揹着呱呱溼透直滴答水的棉被,一隻腳上有鞋,一隻腳上沒鞋。

    朱老三乾脆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終於到家了。

    他一路心情百轉千回,還全是關於朱興德。

    此時真的見到堂弟,朱老三坐在大門處的門檻上,忽然帶着哭音道:“老弟,俺們回來了。”

    朱家伯母造的更是狼狽。溼噠噠的衣裳快趕上房檐下滴答雨水的速度了,一張嘴說話還漏風。

    朱家伯母梗在嗓子眼,想說的話有許多,最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眼裏帶淚,憋出一句:“爹子。”

    左撇子:啥?

    他是不是下雨沒聽清?怎麼聽到大姑爺那伯孃叫大姑爺爹呢。

    朱興德也微微皺眉,不是陪着進城看病?怎麼還把門牙給陪丟了。

    朱老三一句話道進幾日來的心酸,帶着哭音兒說道:“門牙丟了算啥啊,我們都差些丟了,差點兒回不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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