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口是心非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白玉蘭一邊用針的另一面撓撓頭髮,一邊和大閨女感慨道:

    “合着那惹禍的牀頭打架牀尾和了,可苦了你小姑子蘭草。

    比你大伯哥那打破頭的還慘。

    要知道女子的清白最受不得污糟,甭管真假,只要有風聲傳出來,那些婆子能編的像在炕上親眼瞅見似的。

    就這,還虧得咱附近村的風氣厚道。

    聽你外婆說,外面有的那村,都不用抓現行,只要有多少人看到哪個女子和外男私底下見多少次就浸豬籠。

    你說,那還有個不出冤事兒的?

    唉,就是這麼不公道,等到男子爬寡婦牆敲寡婦門的,被人知曉卻無事,這上哪說理去呢。

    看着吧,你小姑子回去過不會太省心,她男人喝點兒想起這茬還得接着磋磨她,我看她太老實……”

    白玉蘭還沒等感嘆完,小稻就打斷道:“娘,她不回去了,已經決定不過啦。”

    “嗯,她要是……什麼?”

    白玉蘭萬萬沒想到朱老二沒和離,蘭草一個婦人家家的這就要不過啦。

    “艾瑪,這就是他們朱家哥幾個商量一晚上做出的決定?你們咋不知道勸勸呢。年輕人不懂事兒,你伯母也不懂事兒?女子和離哪裏是那麼簡單的。她將來再找,不可能找到小夥子啦。找家境殷實的歲數大,找差不多歲數的吧,又窮又得給人當後孃,那還不如找歲數大的呢,窮纔是最慘的。”

    小稻笑了下:“娘,我問你,如若甜水他爹像蘭草那男人動手打我,我一身傷流掉孩子回孃家,很有可能回去還會被打,你還讓我接着過嗎?”

    白玉蘭想象一番,放下針線,全情投入道:

    “那不能了,你爹就不能讓。

    你爹敢豁出去不活了也會揍死他。

    他朱興德要是想成親再重新娶個媳婦,我更要上門作鬧。

    我掛大白靈幡,我給他灑死人錢,讓他娶新人笑卻毀我閨女。

    別看我和你爹現在最得意他,真那樣的話,我照樣往死里弄他,沒有你,哪有他。”

    小稻:“……那您還讓我勸蘭草,再難也比回去捱揍強。”

    朱興德才進竈房就聽到以上這番話。

    在竈房裏正挑黃豆的左老漢,和大姑爺四眼相對。

    憋半晌,左老漢才保證道:“你娘在扒瞎呢,我不能。”不能揍死你。

    給朱興德差些整笑出聲,心想:老丈人,你說的是心裏話嗎?

    朱興德故意不讓岳父提醒屋裏的娘倆。

    他坐在外屋地的小板凳上,陪岳父一起挑黃豆,想聽聽岳母還能說出些啥。

    然而,接下來白玉蘭還真沒再說出別的,只幫忙操心提醒幾句道:

    “話說回來,咱家和朱家不一樣。

    你們姐幾個回孃家不用看誰臉色,哪個受委屈想回就回,不用有顧慮,家裏沒哥嫂讓你們受氣。

    這朱家行嗎?

    可能我是小人心,但真得防着別禍害人。

    別回頭同意蘭草回孃家,你那幾位嫂子暗下里收過禮錢,隨便找個山裏漢或是窮親戚遠嫁她。

    到時候你說嫁是不嫁?真不是嚇唬人,咱村就有那樣的事兒。

    親孃活着哭求都沒招,手裏連個銅板沒有,她能給誰做得了主?她一大把年紀還要指望兒子兒媳給養老呢,拿啥爲閨女出頭,再不甘心也要認下。

    不過,眼下你那伯母活着,銀錢攥得死緊,上面還有老爺子鎮着,一時半會兒不能那樣。

    咱只說,萬一親孃沒那天,哥哥窩囊,遇到那不慈的哥嫂真就能給做主隨便嫁,都不用知會一聲的,長嫂如母嘛。

    好些小姑子別說二嫁了,頭婚就是這麼被哥嫂禍害的。

    要知道女子在這世道很艱難的。

    各種大事小情,一輩子拿不了什麼主意。有個好爹行,沒好爹被爹坑,爹孃死了,被哥嫂坑,那例子還少嗎?只因啥事都要男人出面做主纔算數。”

    白玉蘭絮絮叨叨說到這,突然分心了。

    腦中一閃而過,她娘給她扔到左家時,在要離開前那天晚上,好似就說過:

    “妮兒,我不能帶你一起改嫁。以免你將來大了,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你那後爹暗下里就能給你許出去,那可坑死人。咱女的沒力氣,打又打不過誰,再着真要是那樣,我即使剁了他也來不及。報官咱都不佔理。畢竟後爹也是爹,父母之言你婚姻大事沒錯處,還會把我打半死。”

    這些話,她娘具體到底說沒說過,還是她想象出來的,白玉蘭眯眼心想:那時候她年紀太小,已然記不太清。

    但是當她娘二嫁的男人死了,老孃回左家那次,可是千真萬確說過,進門就拍大腿說:

    “艾瑪,你看我這個命硬的,又剋死一個。

    你看吧,當初我多虧沒帶着你一起改嫁,要不然閨女你的婚姻大事,就要落在我那繼子手裏啦。

    他本就恨我,我用腳後跟猜,都能猜到他會給你嫁個啥樣的。

    唉,這家給我嫁的腸子悔青了,狗屁沒撈着。”

    她那陣聽完一肚子火氣,想都沒想張嘴就說:“你就慶幸吧,你那繼子沒倒手將你賣掉就不錯了。”

    她娘像是沒聽懂她的譏諷,擺擺手笑呵呵的說:“那不能,你放心,我決不會給人做妾的。不做妾就能有退路,繼母也是母。他賣娘他是不是瘋了?所以妮兒啊,看明白沒?抓緊生兒子吧。”

    給她噎的不行,那時候,她剛生完閨女。

    小稻正哭笑不得:“娘,你這是扯哪裏去了,我婆家還沒亂到那種程度。我幾位伯哥嫂子雖然有小心思,但是真去和那種不像樣的比較,爲人還是可以的。咱不能歪曲。”

    說完,這才發現白玉蘭有點兒愣神,小稻停下手裏的針線,朝孃的面前揮了揮手:“娘?”

    “啊,你瞧我,聊着聊着就不知尋思啥去了。我可能是惦記家了。”

    白玉蘭沒說實話,她是忽然想娘了。

    就很突然。

    不應該啊,都多大歲數了,居然還想黏糊娘,讓人知曉會笑話,不過是才幾天沒見而已。

    且納悶,要不是提到這茬,爲什麼她以前這些細節卻想不起來呢?

    “老頭子啊,你在沒在外面?”

    左老漢扔下黃豆進屋,探頭問道:“嘎哈。”

    “咱收拾收拾,明兒一早就回去吧,頂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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