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王村。

    王賴子家。

    現場血呼啦的,都來不及從縣裏調仵作,是在鎮上找的人頂雨來了。

    炕上、地上滿是血跡。

    王賴子一副睜着眼睛、死不瞑目的狀態,被官差從炕上挪到竈房,和他媳婦並肩擺放在一起。兩人的屍體需要帶回縣衙。

    王家族人有嚇傻的,渾身直打嗦嗦,一句囫圇話說不出來。

    有嚇病的族老,就是族老來看王賴子最先發現的。

    只來得及囑咐將王賴子家倆孩子帶回來,就翻白眼當場暈死過去。

    王賴子媳婦孃家也來人了。

    一會兒哭死去的女兒,一會兒朝王家要說法。埋怨王賴子四處得罪人,纔有的今天,賠他們女兒。

    當聽說八九不離十是啞巴乾的,因爲全村只有他找不到人影,啞巴和王賴子還有仇,王賴子媳婦的孃家人又哭喊着,拽着啞巴娘好頓撕打。

    啞巴娘和啞巴媳婦麻木地望着這一切,任由別人打啊罵啊揪頭髮。

    村裏人不敢幫她倆說話。

    這時候誰敢沾殺人的事啊?

    還是有一位官差看不下去眼,再打下去,別再沒等出村又要出兩條人命,這才喝令停手。

    大王村這面繼續驗着。

    其實已經很清晰了,用菜刀殺的人,以剁脖子的方式。

    門口擺放的圓木棍曾擊打過王賴子媳婦頭部,屋裏留的泥鞋印和逃亡的啞巴腳大小基本吻合。特意去啞巴家翻找啞巴的舊草鞋對比。

    只是啞巴人現在不知道去哪了。

    官差們沿路尋找過。

    但由於這些天一直下雨,昨夜和今早也有雨,路上並沒留下什麼痕跡。

    都無法探查出,啞巴到底朝哪個方向跑了。

    官差審問啞巴娘呢,那老太太昏昏沉沉,一看就病的挺重。問急了還吐口血。

    問啞巴媳婦呢,啞巴媳婦像得了癔症似的,只來來回回說:“是我害了他,我是攪家精,他是好人。抓我吧,是我該死。”

    感覺再逼問下去,這個很容易當着衆人面前跳個井。

    這咋整啊。

    那就只能追問一下王賴子和啞巴結仇的起因。

    涉案的全部帶走。

    總共有九個人戴上了手鐐。

    啞巴娘、啞巴媳婦在其中。

    當初幫朱興德望風觀察的狗剩子,也在隊伍中。

    從大王村一直到遊寒村,九個人戴着手鐐,一路途徑多個村莊。

    每到一個村莊,官差就敲鑼喊話。

    一是爲叫里正,讓里正必須組織全體村民出來觀看。

    看看,這就是刁民們沒事聚衆鬥毆的結局。

    以後還打不打架了?讓大家引以爲戒。

    二是爲詢問,有沒有人見過啞巴其人,有見過的,速速報上來。要是知情不報,過後查到,視爲同犯。

    左里正站在遊寒村村民的最前面,和官差們表面嗯啊的應着,心裏嘀咕着:

    淨扯淡,即便有人知情不報,你過後能怎麼查到?

    真有人看見啞巴了,就死不承認,你能把大夥咋的。

    秀花也在人羣裏撇撇嘴,內心吐槽:還視爲同犯,你嚇唬誰呢。我們莊戶人家雖然沒太大見識,但我們真不是嚇大的。

    “誰是啞巴啊,長什麼模樣,你大姐夫能不能認識他?”

    別看秀花剛纔吐槽的歡,可也有點擔心。

    咱家德子出了名的誰都認識。

    今日,大德子還出門買罈子去了,別再和逃亡的啞巴遇到,放屁趕襠是有可能的。要是真認識,那不得停下腳說兩句話?

    還是別遇見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羅峻熙和左小麥面面相覷:“……”

    他們小兩口的心,此時有點亂七八糟的,王賴子這就死了?

    那日,王賴子兩口子和人打架像搶豆喫似的,張牙舞爪、耀武揚威的,今兒就成了冰涼的屍體。

    還有狗剩子。

    小麥有點兒緊張。

    本來挺相信狗剩子的,可此一時彼一時。

    那陣只讓狗剩子咬死說,無意間看到王賴子和多家婦人發生關係。

    眼下卻不一樣了,這和兩條人命牽扯上。狗剩子年紀小,會不會到縣衙扛不住毒打,將大姐夫派他跟蹤王賴子的事情說出來。

    小麥擔心的,情不自禁要上前一步,被羅峻熙不着痕跡地拽住了手。

    然後羅峻熙和六子對視一眼,雙雙上前幾步,擋在小麥的前面,和隊伍裏的狗剩子對視。

    試圖用眼神暗示狗剩子。

    狗剩子戴着手鐐,一路走過來一直沒擡頭,直到官差和左里正在打聽啞巴逃到寒山上的可能性,正交流得歡實。

    他才趁人不注意,悄悄擡頭掃眼六子,認出了羅峻熙,又掃眼羅峻熙,微微搖了搖頭。

    狗剩子心想:沒想到王賴子死了,涉及兩條命,他更不會瞎說了。咬死說好信兒王賴子和哪些婦人苟且,甭管到哪,至多說他多舌嘴欠,挨些板子挺過來也就無事了。

    但要是說有人派他很早就跟蹤王賴子,搞不好都會懷疑是他、和派他的人合謀殺的。

    他當然不會出賣德哥,這輩子都不會。

    別看他年紀小,可也懂,這是做男人最起碼,應了就不能出賣。

    更何況,這也是爲自己。這麼辦,纔是最聰明的做法。

    狗剩子只輕飄飄的瞟六子他們一眼,就重新低下頭。

    裝作老實巴交的在聽左里正和官差們掰扯:

    “不可能藏在寒山上,半山腰那幾家你們也查看了,那幾家獵戶要是沒見到就不存在朝上爬。這山陡啊,野獸更是不計其數,多少人上去就下不來。要我說,很有可能連夜去了鎮裏,鎮上最起碼有喫有喝,山上有啥啊?他去給野獸送喫的嗎。再着,昨夜還下大雨,天黑沉沉的,他朝山頂上爬會一個不注意就從峭壁上掉下來。”

    左里正:你們可千萬別派人搜山,我家偷種的那一大片玉米,老大一片了,苞米杆子還沒收拾利索。一旦搜山,就會發現有人偷種。

    而站在觀看人羣裏的小稻,心裏正在合計着:

    她男人可是偷過王賴子家錢,這麼多天過去了,應是查不出來腳印了。

    一定是這樣的,查不出來。

    還有小妹和小妹夫。

    她一會兒趕緊再抽空囑咐囑咐這倆,死活不能露出他們曾去過大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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