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大方撇子
    白玉蘭躺在炕上哄着甜水道:“快睡。”

    “我爹呢。”

    “你爹纔回來,累。”

    甜水問:“那我娘呢,我要和我娘一起睡。”

    白玉蘭張了張嘴,那可不成。

    人家小別勝新婚,你個三歲孩子湊什麼熱鬧。

    可三歲也大了,已經不能用手強捂住孩子眼睛讓睡覺了。

    以前,甜水小時候不睡覺,那時候,她就一隻手硬捂住孩子眼睛不給透亮,一隻手抱住孩子放懷裏不停晃悠。

    白玉蘭摸摸甜水軟軟的頭髮,摸完才一下下拍孫女後背哄着:

    “明兒再找。一早就能見着。你沒聽見你爹和里正爺爺說嘛,要在家待好多日子呢,不去那城裏啦,往後備不住你還要煩他在家呢。那啥,甜水啊,你再和姥姥叨咕叨咕,你最近又添了什麼喫的想法,姥姥聽聽看,能不能成全你。”

    “姥姥,我想喫大鵝燉酸菜。”

    “姥姥,我想喫餡餅,肉的那種。”

    “姥姥,我想喫酸糖葫蘆。”

    “姥姥,我現在就想喫小姨夫給買的大米糕蘸糖。”

    這回羅峻熙沒回來,卻在朱興德他們出發前,臨時跑到城裏的鋪子給甜水買了一包喫食讓帶回去。

    家裏又沒有別的孩子,只甜水一個。

    所以甭管是之前回村取酒的楊滿山還是羅峻熙,包括這回領了臨時工俸祿的二柱子他們,在回家前都會惦記給甜水買點兒能解饞的小零嘴。

    “那可不成,好孫女,大晚上喫糖,牙該壞了,壞了該疼的你直叫喚啦。你聽姥姥話,現在就閉眼睡覺,一覺睡到天亮。然後姥姥向你保證,明早只要你睜開眼睛,都不用離開被窩的,姥姥準保立馬遞給你一塊蘸糖的大米糕。到時你圍着棉被喫糕,再讓你姥爺將炕燒熱乎的,你暖和的想怎麼喫就怎麼喫。姥姥還給你衝糖水,甜水喝甜水……”

    就這麼連哄再騙,白玉蘭又聽了外孫女說出快二十種想喫的喫食,連連保證回頭就一樣樣給做,纔算給甜水哄的閉上了眼睛。

    其實不怨孩子最近愛找娘。以前不是這麼黏糊的。

    但自從上回出事後,大閨女就像受了什麼刺激了似的,夜夜將孩子死死摟在懷裏,甜水稍微有點兒動靜,小稻就醒。

    可今晚不行,再捨不得孩子也要撒手,不方便。

    你瞅下晚喫飯那陣,大姑爺眼睛都要黏在大閨女身上了。

    大閨女遞給筷子飯碗時,大姑爺也盯着大閨女的臉蛋瞅。

    然後大姑爺和他們說話,有時明明是看向他們,但手上夾菜卻一拐就放進小稻碗裏。

    以爲沒人注意,其實全看見啦。

    白玉蘭心想:

    要不然她老孃本來今晚還要貪黑釀酒呢,這也不敢釀了。掙錢的事兒都要靠後。

    真是難爲老孃了,放下飯碗就主動嚷嚷:“不行,我累了,今晚都早點兒睡覺。”

    然後又單獨拽住她說,“眼下我哄不住甜水,那孩子跟夜貓子似的,一個不注意就能溜走,下炕跑走可厲害了,別再大半夜砰一聲將門推開嚇到那兩口子,你今晚費心扣住甜水,別讓她去打擾那小兩口。對了,將那小屋拾掇出來。”

    白玉蘭聽老孃才起個開頭就秒懂。

    小屋離別的屋子遠,給安排遠遠的,以免小兩口不好意思出聲放不開。

    要說稍稍有點兒擔心,就是大閨女那個肚子。

    畢竟肚子裏有娃呢。

    不過,都是當過爹孃的人了,應會有點兒分寸。反正她是實在不好意思去提醒動作別太大什麼的。

    別說囑咐已經成家的閨女了,就是仨閨女臨出嫁前一晚,她這個做孃的,也不好意思多說炕上那點兒事兒。

    只記得,囑咐最多的話是:“你不用太明白,男人都明白。”

    男人爲啥沒經過就明白啦?

    那是男人們的奇能。

    “實在受不了,不行就撒點嬌。”

    誰知道了?當時閨女們撒沒撒嬌,過後她都沒有問。過後三天回門,仨閨女像三顆嫩白菜似的,哪個也沒蔫吧就行。

    白玉蘭小心翼翼看眼已經哄睡的孫女。

    然後纔對炕下的左撇子用氣息喊道:“我說,你咋還不睡覺。”

    “攏賬呢。”

    “噓,你別出聲啊。”

    左撇子經提醒也瞅眼炕上的外孫女。

    白玉蘭又喊他:“別攏了,這都幾時啦,你還不睡覺。不是早就知道判了多少銀錢,頭些日你興奮的連續三日不睡覺也就算了,怎麼過了這些天,又開始攏賬。”

    白玉蘭有句話沒稀得說,心想:你咋攏也要聽大女婿的。

    在那瞎合計啥。

    孩子說往後用那些銀錢要幹啥,你就幹啥得了。

    而今兒朱興德他們回來的太晚,又在村裏鬧鬧哄哄的和人說了好一陣的話,等到進屋餓的不行,再張羅做飯喫飯,就已經很晚了,還沒有吐過話銀錢咋分、咋用。

    甚至本來之前想過很多次,等塵埃落定家裏徹底消停那天,只要朱興德他們回來就要請村裏人喫飯的,今兒也沒請。

    里正五叔今兒也沒請過來坐坐,只能等明日再說。

    左撇子放下手裏的筆。

    他每每看到小本子上記錄的銀錢,他就心底一片火熱。

    他這不是正在算一算,知縣大人給的城裏鋪子要添置些啥嘛。

    被白玉蘭連着說了幾句,倒也沒強求繼續貪黑讓心裏火熱,左撇子起身,剛要推門出去取個帕子擦擦手上的墨汁,結果才走出兩步就倒退回來,又回頭呼的一吹蠟燭。

    就這麼手上沾墨,爬上了炕。

    只聽,外面竈房傳出響動。

    不是別人。

    正是朱興德躡手躡腳出現。

    給媳婦累壞了。

    他出小屋來到竈房,給舀點兒鍋裏的熱水,打算端回去給媳婦擦擦。擦擦臉,擦擦身子,再擦擦那。

    這一套活計,他熟悉的很。

    每次完事兒,他都要像三孫子似的給伺候一遍,誰讓咱有求於人家呢。唉。

    朱興德怕打擾家人們睡覺,眼下都要半夜了,放輕動作舀完熱水後,又四處找皁胰子。

    媳婦非說他有味兒,咱也不知道啥味兒,腥味兒啊?反正非要用皁胰子水洗。

    朱興德甘之如飴的一邊吐槽淨事兒,臭毛病,一邊翻找。

    一個不小心差些將爐鏟子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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