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二百四十九章 今夜你會不會來
    羅峻熙親手將繮繩套在野牛身上。

    他拍拍黑虎阿牛的大腦袋哭着說:“你給我乖一點兒。”

    押運隊伍小夥子們在原地收拾翻車的貨物。

    騾車翻了好幾輛,騾子嚇的瑟瑟發抖需要喂喫喂喝好好安撫。被黑虎阿牛撞翻的糧袋子有散開的,碎米散在了雪地上,小夥子們會過日子,正蹲下撿糧食、重新裝車。

    而遠處的羅峻熙,一邊扯着野牛身上的繮繩,一邊小聲唧唧假哭着尋找他的錢袋子。

    眯眼一瞧,原來錢袋子落在了那裏。

    耀眼的小花布錢袋,還是外婆給配的。

    “嗚嗚嗚,我的錢袋子。”

    羅峻熙鬆開繮繩,又兩手查看有沒有銅板從錢袋子裏掉落,嘴上繼續假哭:“嗚嗚嗚,錢沒少,該找刮飛的帽子了。”

    “噗”的一聲,一直在羅峻熙身後不遠不近跟着的朱興德,再也憋不住笑出了聲。

    雖然笑的時候,朱興德腰疼。

    可見野牛太笨,小妹夫又太聰慧。

    自打他提醒摸出了規律,小妹夫就學會了舉一反三。

    最開始是真哭,中間假哭但還帶着正經哭腔,沒過一會兒,小妹夫又試探着只假裝抽抽鼻子弄出響動,再之後就是極爲敷衍的“嗚嗚嗚”。

    就說仨字嗚嗚嗚,能正經讓野牛安靜一會兒,等到差不多了,再接着出聲安撫。

    而那頭傻野牛,在接二連三的試探中,還真就喫這一套。

    不但至此後,老老實實地讓小妹夫牽着,而且只要小妹夫發出嗚嗚嗚的動靜,即便不牽繩子,野牛也會規規矩矩跟在旁邊不離不棄。

    “大姐夫,你咋還能笑呢。”羅峻熙擰着眉頭嘆氣道。

    他都啥樣了,這麼冷的天氣,一路嗚嗚嗚下去,想象一下腦瓜子就嗡嗡的,嗓子也騰,大姐夫怎麼沒點兒同情心。

    說實在的,在羅峻熙心裏,目前還沒有對黑虎阿牛建立起感情,他很不喜歡這頭野牛,倒是兩相對比,有些想念長相磕磣的野豬。

    野豬多可愛啊。能賣銀錢,合理殺害。

    除了有些廢腿和費膝蓋。

    但如若是野豬來了,現在是冬天,他和野豬一起跑,備不住能比大姐夫早到家。

    這可倒好,到了黑虎阿牛這裏,他竟然跑不過,被逮住就會被頂倒,極爲被動。

    再朝前走,路上要是有別的趕路隊伍了,更是不敢在人前隨便殺牛,只能被逼無奈哭着安撫。

    想到此,羅峻熙像報復一般,使勁一拍野牛的背:“你給我蹲下。”

    野牛最初有點兒沒聽懂,用懵懵的眼神望着他。

    眼神似在說:

    幹啥呀?

    再敢拍我,我可要躁動了。

    羅峻熙抿抿脣,和牛眼大眼瞪小眼。

    算了,惹不起,哭得起,又改商量的語氣:“嗚嗚嗚,蹲下,我要上去。”

    黑虎阿牛這回聽懂了,還配合着羅峻熙趴伏些身體,方便羅峻熙爬上去。

    這個變化,使得羅峻熙稍稍平復了晦澀的心情,還回頭對朱興德興奮地招手道:

    “大姐夫,一會兒將我馬上的鞍子什麼的都卸下來,安在這頭牛身上。我接下來就騎在它身上。你再將那幾袋子牛肉乾放它身上,讓它馱着。看看它老不老實。”

    如若野牛認命的馱着羅峻熙,就能空出一匹馬,給其他押運的小兄弟歇歇腳。

    還能給野牛累夠嗆。

    幹不過,就不信累不死。

    讓野牛一路上多挨累,也免得有力氣瞎折騰。

    朱興德忍着笑,一本正經道:“行。但是稀飯兒,一會兒人多了,我就不能多說了,現在我要囑咐你幾句。”

    “大姐夫,你說。”

    “一會兒隊伍規整完,咱們之後這一路上,你最好騎着這頭野牛走在最前面,離隊伍小子們遠一些。以免你哭,被他們聽去。好說不好聽。”

    羅峻熙點了下頭,秒懂。編出花來,也不能將人當傻子。

    要是被那些押運小子們聽到他假哭,即便哭一次兩次,大夥以爲聽錯了沒反應過來,哭一路,傻子也會納悶他爲何要嗚嗚嗚。

    不信看二柱子哥的反應就能知道。

    不過,羅峻熙鬧心的是接下來的過夜問題,趁着那些小子們在裝車,離着有些距離,急忙問道:“大姐夫,我不能日夜嗚嗚嗚吧。”

    剛要躁動的野牛,果然聽到熟悉的字眼立馬消停了。

    羅峻熙拍拍牛頭先安撫一陣,才繼續和朱興德商量道:“大姐夫,到了客棧,我不會要和牛住在一起吧?就算我豁出來住牛圈兒,我也不可能一宿不睡在嗚嗚嗚啊?”

    只想象一下,羅峻熙眼前都發黑,感覺前路茫茫。

    他的人生經歷,真的好棒棒啊。這就要添一筆住牛圈兒的經歷了,誰有過?

    羅峻熙心下蕭瑟,剛剛發現野牛願意馱他的興奮也消失不見了。

    他擔心,就怕到家後,媳婦小麥也不能給他支有用的招,要是那樣的話,往後他連覺都睡不了啦?

    朱興德看眼身材肥碩的黑虎阿牛,又看眼小妹夫,壓下心裏的不捨,這玩意兒要是用好了,估計比水牛厲害多了,長得就像很能幹的模樣。

    但是和小妹夫比起來,這白得的野牛,啥也不算。

    咬牙道:“沒事兒,真要是到家還這德行,小妹也說不出個一二三,咱就豁出去給它弄寒山上,悄悄弄死,殺了喫肉。”

    所以呢?

    能不能先不扯到家後的事兒,今晚夜宿怎麼辦。

    羅峻熙騎在野牛身上招手喊道:“大姐夫,你回來,你還沒有回答我今夜怎麼辦。”

    ……

    當夜。

    一個極爲簡陋的道邊驛站。

    朱興德一行人準備停下休息一夜。

    之前,本是不打算在這裏休息的,前方三十里路那裏有一家大驛站,環境喫喝比這個落腳點兒要好一些。

    但是被突然冒出的野牛衝撞了隊伍,白日耽擱了不少功夫,隊伍了還有幾位小夥子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需要停下查看休息。

    朱興德都沒敢帶二柱子,一人騎馬率先趕到驛站,正和店家溝通,要包下後院空出來的竈房。

    店家被說糊塗了,包下大通鋪或是住宿的屋子能理解,可是:“你包下這裏幹啥呀?”

    “這個,呵呵……麻煩店家通知一下小二和伙伕們,今晚這個竈房不要來人。”

    “好吧。”

    店家糊里糊塗離開,按照朱興德的要求,提供了不少柴火放在竈房裏。這裏有大鍋有竈臺,燒些柴火,一夜過去倒是挺暖和。

    店家哪裏想得到,今夜這個小屋裏將要關着一牛一人。

    夜半時分,有一位長相極爲俊俏的小夥子,正跪坐在野牛面前打盹。

    羅峻熙在睡覺前,還在翻白眼:

    原來這就是大姐夫想到的辦法。

    也是,要想讓黑虎阿牛能消停下來,他要麼嗚嗚一宿,要麼跪下伏地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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