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二百五十九章 回家(兩章合一)
    由於朱興德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朱家請客了。

    朱興德是在歸來第四日回了趟朱家。

    這也是自從被偷以後,朱家第一次宴請和杏林村交好的人家。

    朱興德站在大門口,正囑咐村裏的年輕後生們:“必須將這幾位老爺子送到家門口,交到他們家裏人手中,不準放在道口就走。”

    天氣冷,人歲數大了,還喝那麼多酒,要是出點兒啥事兒,咱家不是攤事了嗎。

    冰天雪地的,朱興德往年在外面瞎混,聽說過不少酒蒙子喝多了睡在外面凍死的,或是沒注意掉進壕溝裏摔死的。

    他甚至還聽說過,有那種酒蒙子進院兒,院子裏有晾衣繩沒瞧見,被晾衣繩勒死的。

    他這人啊,就是愛多想,所以才操心。老丈人給他看過命,說他這掌紋啊,都要亂套的數不清個數了。這不嘛,累了一天了,請客喫飯也免不得要忍着冷,站在大門口多哆嗦幾句。

    “放心吧,德哥,準保給咱村這幾位爺送到家,”

    而被囑咐的幾位老爺子,頂着一張張喝得通紅的臉,正邊走邊感慨道:

    “誰能想到半年前的大德子是眼下這個樣子,那時候要是有人和我講,打死我也不信,他不招災惹禍就不錯了。

    可眨眼間就出息了啊,我在朱老哥面前說,不能太偏疼哪個孫兒的話還熱乎着呢,大德子就像是忽然長大了似的,能扛起事兒,看來還真不偏疼。瞧瞧,還知道惦記咱們幾個老傢伙。

    依着我說,現在咱村最有福氣的就是朱老哥,看見大德子這樣的孫兒,我都眼熱。

    瞧見沒?剛纔喫席那陣,德子沒咋喫,光顧忙乎給朱老哥夾菜了。一會兒問冷沒,一會兒讓少喝。”

    “其實,不提大德子,就朱老哥另外幾個孫兒現在也行了。

    聽說那幾個在縣裏當職的,包括在家裏照顧祝老哥的長孫,現在也是越有越孝順了呢。

    以前,你們還記得不?朱家那幾個孩子特別能算計。

    但就在前兩天,朱老哥那大孫子出來尋皁胰子,我老婆子進趟城不容易,一個狠心買了四塊,全串給了他。

    本以爲要等德子回來纔算賬,村裏人不是都知道?只要是朱老爺子能用到的,哪怕只用一點兒,也要由朱興德付賬。這半年來一直就這樣。

    我那老婆子背後就和兒媳婦磨嘰,說白買了,還不能拿回現錢,德子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給錢。

    結果那老大昌子來家問,奶啊,四塊胰子攏共多少銅板,他給。我老婆子就好信兒問了,回頭你再朝你堂弟要?到時候可別說是俺們不賒賬,好像一個村裏住着,連不足半兩都捨不得借似的。

    那昌子說,要啥要,才幾個錢,不能買啥都讓堂弟掏錢。家裏現在有錢,往後弟弟主動給就拿着,那是弟的心意。不給他也不挑,反正他有,他就掏了。”

    年輕後生聽八卦聽到這,插嘴問道:“我德哥的伯孃讓?還有朱家大哥的媳婦,現在不管朱家大哥花錢了嘛?”

    都知道朱興昌的媳婦是個能作的,一文錢恨不得掰開八瓣花,老孃更不是什麼仁慈的。朱家分家那陣,一家人卻要鎖竈房分開做飯,互相像防賊似的,也是沒誰了,村裏那陣好些人都笑話。

    “還別說,現在好像真不管了。朱家大小子給皁胰子錢,聽我老婆子說,給的是碎銀,兜裏還剩下好幾塊碎銀。”

    年輕後生們心想:朱興昌大哥居然都有零花錢了,這事兒要是放在半年前,簡直像是天方夜譚。

    幾位上歲數的老爺子,用渾濁的雙眼望着村裏小路,他們是心想:難不成,連孝順這事兒,也是有錢人的專屬?他們家子孫不孝順是窮的?

    ……

    送走最後一批客人,朱家伯母帶着幾位兒媳婦又將四張桌上的殘羹剩飯端下去。

    朱家伯母正在竈房安排着,明日熱哪幾樣剩菜。

    在村裏,剩一點兒的菜底兒都不能扔,這種折籮下頓還要熱呢。

    像是剩下的幹豆角絲炒肉還有大白菜片炒木耳,下頓完全可以混在一起熱一熱,沒啥串不串味兒的,村裏喜宴剩下來的菜都是這麼熱。

    朱家今日酒席上還有一個大菜,肥肉片子燉酸菜。

    肥肉一片沒剩下,只剩酸菜。但由於是用肉燉的,冬天菜涼透了,酸菜上面飄着一層浮油。

    朱家大兒媳一邊心疼的嘟囔,這些大嘴叉子,真能喫,各道菜裏連塊肉沫都沒剩下,一邊將四張桌子上剩下的酸菜折籮到一起,問婆婆:“酸菜明早熱不熱啊?”

    朱家伯母想了想,朱興德在家呢,不能喫的太差:“算了,熱吧,那幾樣好的,明早都熱嘍。再切點兒酸菜血腸混在裏面,簾子上蒸些白麪多的饅頭。”

    “噯。”朱老大媳婦汪氏立馬高興的應了一聲。

    汪氏還以爲婆母會捨不得這些好剩菜。

    依照往常婆婆的做派,這些折籮要分幾日喫的,每天早上只能喫一兩樣,用粥拌着借點兒油腥。沒想到不僅明早就讓全吃了,還讓蒸新饅頭。

    朱家伯母安排完竈房的事兒,看一眼朱老爺子住的屋子,屋裏仍通亮的,想必那爺幾個還沒休息在嘮嗑,喊三兒媳李氏:

    “你用德子帶回的茶葉沫子,泡點兒茶水給堂屋送去,喝一些醒醒酒。再喊你大哥出來一趟,就說是我叫他的。”

    李氏疑惑:“這麼晚了,娘叫大哥啥事兒。大哥在酒桌上就說今晚德子好不容易回來,他要在祖父那屋歇着。”

    “沒什麼事兒,就算讓他將這大桶熱水擡屋裏,給你爺還有德子燙燙腳。不過,你別當面告訴他,給他喊出來就行。”

    可以說,這是頭一回,朱家伯母還知道整點兒熱乎水,讓侄兒到家了,累一天燙燙腳解解乏。

    又是頭一回不但不邀功,而且還怕朱興德知道她喊老大是要擡洗腳水。

    哪有當大哥的,給弟弟擡洗腳水的,怕朱興德出來搶着拎水桶。

    從這事兒也可以看出來,朱家伯母的心態在不知不覺間變了。

    現在家裏有如今的日子,朱家伯母嘴上沒感謝過,心裏卻是明鏡的。

    她幾個親生兒子有正經差事,又有了來錢道,這不都是來自侄兒?

    一個正經差事,她和關係極近的老姐妹嘮嗑猜測過,要是朱興德將職位賣給旁人,對方怎麼也得給送禮送個百八十兩銀錢表示表示吧?低於一百兩,都不能幹。

    朱興德至少能得百八十兩銀,還能得到對方的千恩萬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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