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二百八十二章 兩章合一
    雖然秀花強調不是在說朱興德的表妹,還特意誇了兩句,你不一樣,你一看就知道很正經。

    但是大抵姑娘家還是更注重臉面的。

    被那一頓夾槍帶棒的話語數落完,朱興德的表妹徐家阿靜,回了屋就趴在炕上開始哭。

    炕被炕褥子都沒鋪。

    大冷的天兒,炕上要是不鋪褥子,不及時用棉被捂住熱氣,下面的炕竈要是再不繼續燒火,不大一會兒就會變的半涼。

    再這麼下去,他們這一宿就算想好好睡覺,也定會遭罪。

    左家的房屋太老了,今年又是對付住着沒維修,窗戶根本擋不住外面的冷風。

    “娘,我想收拾收拾趕緊離開這裏。”

    朱興德的大姨,被秀花那番話羞憤的,差些氣出心臟病。

    她兩手氣的直突突,頭枕在疊起的褥子上,眼淚順着臉頰流進頭髮裏,也在無聲地哭。

    沒有力氣回答女兒的話。

    你當她不想連夜離開嗎?她恨不得在秀花說完那番話後,就將左家的大門摔的叮噹響,立馬離開。

    可是,不行。已經半夜了,要想離開遊寒村需路過寒山和那一大片墳圈子,這時候爲了一家子的安全,孫兒們還小,別招來那不該招的,就算左家給他們一家子再大的難堪,也必須要忍到天亮。

    所以……

    朱興德的大姨,此時兩手顫抖的更厲害了,她感覺很憋屈,哭都不敢大聲哭。

    因爲他們談完話後,她心裏明知道朱興德的外婆是在含沙射影的罵她們,她卻要爲了撐住面子,爲了一家子能混到天亮繼續在這裏待半宿,而不得不配合的應承,裝作聽不懂罵的就是她們一家子。

    不能當場鬧僵。

    鬧僵他們就得馬上收拾物什出去,那朱興德的外婆也敢將他們一家子的行李扔出去。

    朱興德的大姨,此刻忽然很後悔。

    她現在要是在朱家等外甥呢。

    就算和朱家伯母再不對付,就算提出的要求,惹的朱家人極爲不滿,那也是正經姻親腰桿硬。

    朱老爺子看在這一點,就算髮生同樣鬧僵的事情,他也會出面留下一句,天亮再走。兩廂都會忍氣退讓,給對方個臺階下。

    左家卻不同。

    尹氏終於意識到,左家是真的好意思翻臉的。前幾日好喫好喝招待,那全是裝的。

    “娘,表哥的外婆說的那番話,她其實就是在罵我不要臉呢……”

    尹氏顧不上自己,急忙強挺着爬起來安撫女兒。

    她閨女心思窄,上回定親的那個死了,惹來好些閒話,被外面碎嘴婆子激了兩句,她閨女回頭差點兒上吊。

    “不是單衝你,她是藉機罵咱全家呢。

    像你哥說,他們哥倆不分彼此,她馬上說,咱家和你表哥好些年不聯繫了,那意思不就是,關係真那麼好,怎麼不早些找上門,非得等你表哥混好才找來?

    你哥說想開個鋪子,那老太太更是就差明說,咱家人在做夢。還明晃晃地指着咱鼻子說,這輩子都沒戲。她對你就是遷怒。”

    就在尹氏還要再勸兩句時,外面忽然傳來聲響。像是有人起夜的聲音。

    尹氏跪在炕上,一把捂住女兒的嘴,可別嗚嗚哭了。

    她怕左家那位死老太太,咋不趕緊死了呢,她怕忽然推開門進來質問:“大半夜不睡覺,你們哭啥呀,爲甚哭呀?”

    那讓她到時怎麼回答。

    別不信,那死老太太能幹出來這種事兒,還會強調她家一直在好喫好喝的招待她們,讓她低頭承認是不是有這麼回事兒。

    讓你有苦說不出。

    乾脆就別出聲哭了,免得多出口角和難堪,熬到天亮趕緊走。

    尹氏已經打定主意了,就算想見外甥,兒子那面仍然沒放棄,她至多跟着兒子去城裏尋朱興德。

    而遊寒村這裏,左家人就算有天全家一起請她上門,她都不會再來。

    ……

    隔着兩間屋。

    白玉蘭問秀花:

    “這樣好嗎?那遮羞布快要扯碎乎了。

    你說話的時候,我看德子的大姨,那臉色青了白、白了青。

    她手都哆嗦了。

    有那麼一會兒,我很怕她被您刺激大勁兒,倒在我面前。那咱家可就攤上事兒了。

    她家本就喫的不好。這是有可能的。”

    白玉蘭說到這,一頓:“您別看她們一家人穿的不差,一個補丁都沒有,袖口領邊有的還是緞子布包的。但是窮這東西,我通過她們一家子算是看明白了,真裝不住。”

    白玉蘭就想起自己曾經了,那時候她也是兜裏沒幾個銅板,出門說話嘮嗑還要撐着臉面。

    就忽然有些感慨道:

    “窮還真是能看出來的。

    自從她男人死了,她說的再好聽,她家日子不好過。

    想當年,她確實借過德子爹孃銀錢週轉。

    不過,我聽德子伯母以前講究過她,說是她那男人爲人大氣。聽說,甭管是那次借德子爹孃錢做買賣,還是回她孃家看望老人,都是她男人活着時,比她這正經尹家人還大方。德子伯母說,倒是她,借妹子錢,還有給她自個爹孃買東西,總攔着,不讓給。”

    秀花搭了句:“心不正,對自己孃家人還不如個外人,就可想而知她對別人更摳門不咋地。所以啊,男人死了,日子越過越孬,有了難處,沒人會真心幫她。”

    “嗯,有幾回我這面做完飯端上去了,她家那孫子就不說了,她兒媳婦和我張嘴說話,想客氣兩句,一不小心哈喇子都流了出來。臉色蠟黃的,我才怕你把她氣過去。”

    秀花在黑暗裏,很是不以爲然:

    “德子他大姨,被氣死也是被她兒子氣的,和咱家可沒關係。誰讓她那兒子沒出息,非得指望老一輩的人情,上門打秋風。

    還捅咕親孃一把年紀,豁出去臉面爲他開口討要。爲人子女一回,換作旁人,都得臊得撒潑尿淹死自個,沒臉活着。

    就可見這男人啊,可以沒本事,甚至可以沒腦子。最怕的就是明明蠢透嗆了,還覺得自己挺聰明有想法,總白日做夢會成功,到頭來越折騰越窮。窮折騰窮折騰,就是說這一類人。

    還不如咱家撇子,讓幹啥就幹啥,不讓幹就老實待着,很少動腦。”

    老孃最後那番話,給白玉蘭都氣笑了。

    幹啥幹啥,又埋汰她的撇子。

    她娘這是夸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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