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 第二百八十四章
    白玉蘭抱着行禮,要繼續趕路了,在重新鋪車的時候還說呢:

    “那也太貴了,只一盤白菜片子炒零星四五片肉片,還不是肥肉片,就能好意思要咱三十五個銅板?他咋不去搶呢。嘿呦,可真敢要價。三十五個大錢,在咱村裏能買多少顆大白菜了,都夠炒幾大鍋還會有剩的。”

    且一看就知道炒的水了叭嚓。

    白玉蘭很嫌棄。

    哪怕給白菜噴點兒醋,醋溜白菜,甜水愛喫那口,爲孩子她也就捏鼻子認了。

    現在卻是不行,那破菜一個銅板都不值當。

    左撇子正在給他親自馴服的野牛喂豆餅子。

    現在小姑爺勾搭回來的這些牛,其中一頭自從歸了他,不僅是他的夥伴,而且還是他的寶。

    左撇子特意給拌着些溫乎水,涼了不行,太熱不行,他將手指頭伸進去探了水溫,哄着他寶貝牛多喫點兒。

    聞言道:“你也知道這是在外面,不是在村裏。外面賣什麼不貴?要想省錢,不出門最節省。你要知道,這裏是前不招村、後不招店的路上。人家掙的就是這份竅錢。要不然那麼多的店小二和伙伕,來這裏幹活是圖啥呢,回家都要多走幾日路。不多掙些辛苦錢,還不夠費勁兒的。又趕上年節,燒餅也要比往常漲價一文。”

    說到這,左撇子想起上回女婿們回家嘮嗑時說的話。

    左撇子繼續道:

    “換成咱家做買賣,其實也是這樣的。

    滿山說那城裏的廟宇,有好些是建在山上的,建的老高了。

    那些城裏的貴人們也不知道咋想的,挺冷的天,外面捂了嚎風的,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我懷疑他們張嘴喝酒會有雪花飛嘴裏,卻非要讓人送酒到山上喝。

    你說坐在炕頭,用大缸子燙酒喝,最好再來口剛出鍋的酸菜餡餃子,喫點兒花生米,他不舒坦嗎?”

    或許沒被凍透就喝辣嗓子的酒,確實比不上在外面凍的鼻涕拉瞎再來一口酒爽快,想必那樣能喝出珍惜的感覺吧。

    人家圖的就是個刺激。

    知道自個說着說着扯遠了,左撇子又給拉回來說道:

    “有幾回,滿山和二柱子就是爬老高的山給送的酒,咱家德子當場就將那酒價提了好幾倍。要是大夥全照你那麼想,那外面的買賣都不用做了,全回家自個做飯吃得了。自個做飯最省錢。”

    在左撇子看來,咱可以不買,不去花那份冤枉錢,但咱要理解,別碎嘴吐槽。

    又一尋思,他媳婦的性子是怎麼造成的?

    唉,說來說去,是他以前太窮唄。

    他有自知之明。

    以前媳婦不止頓頓在家做飯喫,那時去鎮山趕集,寧可餓着也要忍到回家,從不在外面買個燒餅墊肚,而且還屬於是能對付一口就對付的。是從岳母來了,飯桌纔有了變化。

    又不傻,誰不知道喫好的,誰願意對付喫?

    所以說,誰都可以嫌棄白玉蘭的性子,他卻是最沒資格嫌棄的。

    “我來,你別幹了,去幫娘抱甜水,瞧着孫女還沒咋睡醒,”左撇子上前搶過行禮和兜子,又一把攥住白玉蘭的胳膊道:

    “到了城裏,我就不方便和你說話了。不是長輩在,就是小輩在看着。我就現在多囑咐你兩句吧,進城相中啥就買點兒,啊?好不容易出趟門,從咱倆那份分成錢里扣除,花點兒吧,別不捨得。”

    說完又皺皺眉,想起以往,他也是如此囑咐的,可是玉蘭每次都是兩手空空回來。

    然後最氣的人的是,過後吵架時,白玉蘭還抹着眼淚抱怨他:“你說我跟了你這些年,不捨得喫不捨得穿,我給自個買過啥呀?再看看別人。”

    那時,他會頂嘴:“是我沒讓你買嗎?銀錢不是一直由你把持着?誰讓你自己不買了。”

    現在再想起那些往事,好像那麼說話有些氣人,而且左撇子認爲不能再籠統的囑咐,要不然又是啥也沒買的結果。

    “聽我的,你買個金耳釘吧,就是那種金豆豆。”

    “啥?!”一開口就是金子,掙錢多辛苦,白玉蘭瞪大眼。

    左撇子被白玉蘭的表情惹得徹底不樂意了:“縣裏和我一條街的,最西頭打鐵鋪子的婆娘都能戴個金耳掛,我看啦,她戴的有手指蓋那麼大。你就買個小豆豆,咋啦?咱家鋪子比她家掙錢多了,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嘛。”

    秀花在客棧結完賬,抱着甜水出來就聽見了這麼一句。

    她多看了左撇子一眼。

    左撇子立馬找岳母給評理:“娘,你說她……”

    “你等會兒,你是什麼時候看別家婆娘耳朵的。”

    白玉蘭經娘提醒,反應了過來:“好啊,你還敢偷摸看別的婦人。”

    左撇子有苦說不出:“……”

    算了,他還是裹緊羊皮襖子趕車吧。

    倒是沒一會兒的功夫,車廂裏就傳出了笑聲,左撇子也甩着鞭子,隨着那笑聲笑了。

    要說這一路趕車,只左撇子一個男人,安全問題擔不擔心呢。

    除非有大型搶劫,要不然不擔心。

    話說回來,大惡霸劫他們一次都回不來本。圖啥呢。路上有的是比他們有錢的、能在客棧喫得起炒白菜的人。

    所以如若倒黴,真遇到小打小鬧的並不擔心。

    因爲在出門前,左小麥登上寒山捅了蛇洞,抓出兩條小毒蛇,那小毒牙才霸道呢,小麥連續囑咐三天才塞進了罐子裏,隨行帶着。

    ……

    隨後又路過一家客棧,這也是最後一家客棧。

    今日休息一晚,明日再趕一白天路,接近傍晚就會抵達府城。

    而才站在櫃檯前訂房,秀花就笑了,左撇子和白玉蘭也面露驕傲。

    甜水說出了答案。

    小女娃指着酒罈上的特殊標誌,驚喜喊道:“那是我家的酒。”

    真沒想到在外面,能見到自己家的酒,那裏面裝着自己親手釀的酒。這也是第一次除自家鋪子裏看到這一幕。

    尤其秀花和白玉蘭,她們一直在村裏深加工,沒參與銷售就沒見過。

    客棧掌櫃的順着甜水指的方向看過去,微挑了下眉,明白了:“朱老闆是諸位的?”

    “那是我爹。”甜水扒着櫃檯撲閃着大眼睛喜滋滋道。

    白玉蘭也笑着解釋句:“是我女婿。”

    秀花樂出眼角皺紋:“我是他外婆。”

    店家特意細看看花清釀故事中的主角們,感覺很遺憾其中幾代穿的也太一般了,普通農婦的打扮,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驚歎。要非說優點,只能說秀花和白玉蘭比起同齡人看着年輕,眼睛沒有那麼渾濁,再一路風塵僕僕的就看不出什麼了,臉上遮擋的口罩還掛着白霜,看不清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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