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 第三百一十六章 鄉村宅鬥
    這天夜裏,不止朱老爺子在喝神仙水,秀花、左撇子、白玉蘭沒事兒也嘬一口。

    白玉蘭還在左里正喫完飯要回家前,用神仙水泡了一竹筒茶葉遞給她娘,示意她娘給左里正拿回去喝。

    左里正接過竹筒,心裏直納悶:

    這秀花,大晚上臨走臨走泡茶給他,那他還能睡着覺嗎?

    本來一個人躺在炕上就五脊六獸,總覺得渾身不得勁兒。

    這麼一喝茶,會更加孤枕難眠。

    可是秀花泡的又不能不喝,唉,這水裏泡的全是心意啊。

    只能說:秀花這個女人啊,讓他歡喜讓他憂,讓他沒法將拒絕說出口。睡不着就睡不着吧。

    今晚,就連羅峻熙都給羅婆子特意沖泡了“糖水”端到近前。

    水是他二姨姐特意讓帶回來的。

    羅峻熙坐在炕沿上推碗,讓他娘喝呀,沒事兒就喝點兒紅糖水。

    羅婆子雖不知是怎一回事,納悶挺遠的路,兒子參加完葬禮又費勁馱水回來幹啥,那水更清亮嗎?但滿開心的,放下了手裏的針線活看向兒子。

    挺好的事兒,開口卻變了味兒。

    羅婆子一邊推開糖水,一邊假裝抱怨:“我喝不慣這東西,你喝吧。大晚上讓我喝糖水,你是不知道我牙壞了嗎?你快打掃了吧,你要是實在喝不進去,就端給你媳婦。”

    想了想,羅婆子猜到羅峻熙爲何突然對她噓寒問暖,她趁機講條件道:“你是不是被柱子爺那事兒嚇着啦?你要是嚇着了,那你往後少氣我,我準保能活的長久,不用大晚上給我端糖水,竟整那套沒用的。”

    說完,重新拿起針線。

    氣氛一下子變的不再那麼溫馨。

    而這時,你要是敢質疑“我什麼時候氣過您?”

    那完了,那等於捅了馬蜂窩。

    羅婆子記性極好,她會滔滔不絕一一給你列舉,兒子八歲氣人的事兒都會記得一清二楚。

    羅峻熙無奈的啊,回了自個屋,躺在牀上和小麥嘮叨道:

    “我娘那個人,我該怎麼形容她呢。

    我就不明白了,有時候很想和她聊會兒,可她總是三兩句話就能給我整的啥情緒都沒有了。

    有時候想讓她多喫多喝,別捨不得,最後也惹來一肚子氣,反過頭還會訓我一通。

    以前是叮囑我多看書、沒用的少買少花錢。

    現在是訓我,要我少氣她,要和她一心,不準胳膊肘往外拐。

    唉,她要是能像外婆那性子該多好。”

    像外婆?想喫什麼喝什麼要什麼,怎麼生氣的,是誰惹呼的,會說的很清楚。

    小麥道:“沒有幾個外婆那樣的,大多數都是像我娘和你娘這樣的性子,算計習慣了,也抱怨習慣了。倒是我,努努力,可以爭取將來做一個像外婆那樣的老太太。”

    羅峻熙被逗笑,他很難將小麥面嫩的小模樣想象成老太婆。

    但是笑了一會兒,羅峻熙又摟着小麥的肩膀,聲音低下來道:“剛纔我瞧她頭髮白了不少,前兩年還一根白髮也沒有。今年又是第一次養鴨子,一次養那麼多隻,即便有你幫忙,想必她也挺操心上火。”

    打算明日再早些起身,幫他娘幹活。

    又用幾不可聞的聲音,感慨般低語:“這一年,我總想着壓制她,不能再順從。因爲我瞭解她那性子,要是狠不下心來壓制,容易亂插手、亂說話。可是,誰又願意治自己親孃呢,每次看到她確實退讓了,其實我也難受。”

    小麥知道,羅峻熙這是心疼上婆母了。

    要不說,柱子爺忽然離世的後遺症,還是很明顯的。

    很少聊家長裏短的羅峻熙,都忽然一反常態和他媳婦唸叨家裏這點事兒。

    再說回朱家。

    朱家後半夜大門傳來響動。

    這時候朱老爺子纔將將睡熟。

    之前,被他那倒黴孫子好頓灌水,一直來回折騰着撒尿。

    這不是倒黴孩子這是什麼啊?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知道折騰爺。

    朱興德倒是起來了,他最近幾日都覺輕。

    給他爺掖掖被子,放輕動作下了炕。

    還沒出屋門呢,朱興德就聽見他伯母在一邊開大門,幫忙扯牛車進院,一邊在數落大堂哥:

    “不是說了嗎?這麼遠就別回來,去德子丈人家對付一宿,明日干活也不用再來回折騰。你可倒好,我說啥話在你那裏權當作耳旁風,想幾時回來就幾時回來。我大半夜不睡還要等着給你開大門。我也是一把歲數了,老大,你漲漲心吧,真是欠了你們兩口子的。白天你媳婦作,夜裏也不着消停。還要給你們帶孩子、做飯。”

    聽態度就知曉,朱家伯母之所以埋怨是在遷怒。

    咋回事兒呢。

    正是因爲汪氏帶孃家人,前幾日上門作鬧的事情。

    事情明明已經過去幾日,朱家伯母想起來,仍是氣得半宿半夜睡不着覺,心口發悶。

    那日,老汪家一家人空口白牙的,就差敲鑼打鼓當着村人面前罵朱家伯母這個老人做的不好,說她明明有兒媳婦還沒和離呢,就容那有心思的女人接近上門,快趕上給親兒子拉皮條的老孃了。

    還指桑罵槐就差說朱家伯母也是個老不正經,說她做老人的,就是存了這種心思,上樑不正下樑歪,纔會出現這種事情。

    汪氏那面跟來的親人,說話雖一個髒字沒帶,要是罵人還好了呢,但是卻極爲難聽。

    還說難怪朱家伯母不怕影子歪,因爲她沒男人啊。

    沒有男人代表不怕人在做、天在看,不怕被報復。反正又沒有比她年輕的婦人,去勾搭她已經死去的男人了,她嘗不到那種漢子被勾搭走的滋味兒,又何來會體貼汪氏眼下的難處。

    說朱家伯母沒機會換位思考。

    聽聽,說的那還叫人話嗎?

    朱家伯母很委屈。

    誠然,掏心窩子講,她現在掐半眼珠子看不上大兒媳,

    以前尋思和老大一家一起過日子,依着村裏說法,都是長子防老嘛,最近這段日子一出出下來,她已經不想老了和大兒子一起過日子,對汪氏給她養老不看好。就那虎玩意兒,和汪氏一起過日子能被氣死。

    可是,天地良心,朱家伯母知道自己的心思,她是真沒想過讓老大休了妻,別看她嚷嚷的歡,尋思嚇唬唄。

    因爲是不一樣的。

    別看家裏有位和離的,蘭草和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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