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三百七十章 不三不四的上門
    今夜註定只有左家人能睡好覺,別家會失眠。

    因爲朱興德扔下的那句話堪比癢癢撓。

    所以各家抓心撓肝地得問問歸來的孩子們啊。

    諸如:

    “一樣出去的,同樣倆腿支個肚子,大毛咋就能做官,你咋就回來了?”

    “你還有沒有可能回去做官?家裏哪怕賣房賣地湊湊銀兩,回頭爲你前程給左家送點兒禮呢。要知道咱家可和左家人一直處的不錯。送禮,他們備不住能收。”

    運酒隊伍的小子們會回答道:

    “想啥美事兒,什麼送不送禮的,跟那些都不沾邊。。我回來自是不如人唄,你當誰都能留下?像是那位許大毛,不提他那些家人今晚拖後腿,只說他本人是很有能耐的。他跟着楊滿山幾次出生入死,這才被楊滿山舉薦,破格被留下。”

    “那你們咋就沒跟着楊滿山出生入死?你不會是沒殺過敵寇吧?”

    “殺啦。

    咱們這些人,哪個手裏沒幾條人命,白頭山遭埋伏那一戰,連煮飯的都拎着大勺子往上衝。大飯勺直敲敵寇腦瓜子。

    對了,說起做飯的,朱興德姥姥家那頭的親表哥做了一路的飯,累的都脫相了,到頭來也沒留下。

    還有朱興德的三舅,包括這次他老朱家跟着去前線兩位親堂哥,那叫一個姓的,哪個不比咱關係近?可你看他們留下了嘛?所以說扯不上送不送禮和人情關係。

    咱壓根兒沒出那麼大力,也沒那本事用命去換前程。”

    直解釋到如此程度,家人們纔算是聽懂。

    合着在前線那裏,殺幾個敵寇不算啥出息事兒,太多太多的人比咱家的孩子有功。

    這麼一想,又覺得也算合理,難怪會打贏仗。

    徹底歇了讓自家孩子回去做武官的心,難免就會忍不住羨慕道:

    “那可是做官啊,徹底光宗耀祖。你說那些被留下的咋那麼幸運,出去跟着左家送趟酒,晃悠一圈這就轉身一變成了官,回頭到月領軍餉,倆月就能抵咱們吭哧吭哧種一年地的銀錢。一年下來,攢攢錢再困難的人家都能翻身。去縣裏趕集時聽那些人說過,比你們早先回來的那批人,縣衙給了老鼻子賞錢了……”

    運酒隊的小子們聽完心裏卻只剩下無語。

    頭一批迴來的都是傷殘兵,朝廷再窮不能窮治病的銀錢。給那些人先運回來是要治缺胳膊斷腿的。

    但也懶得對家人說教,別隻看人喫肉,不看那些戰死的景象。那叫正規軍死傷不計其數。

    事實上,也不用他們接話。

    因爲那面又好奇地問了:“噯?不對啊,要照你那麼說,許大毛都被留下了,那左家三位女婿咋回來了?他們不比那大毛有能耐?”

    “你這話算是說對了,那幾位簡直能耐極了。”

    然後今夜好些家對話都是一樣的。

    回來的小子們,開始和家人們大致講解一番左家三位女婿的功勞。

    比如朱興德出發沒幾日就被一升再升,沒到地方就做了遊弈使。阻止過斷橋躲過山體滑坡,經常被叫進主賬參與指揮。等到真上戰場那天,又被提拔爲很重要的左翼騎兵將軍。

    譚家軍明明有左翼騎兵將軍,卻被臨時換成朱興德,就可見上面幾位主將有多看好朱興德。

    至於楊滿山。

    如若說最開始是因爲有個好姐夫,是朱興德混能耐才能給楊滿山露臉機會,那麼之後人家一次次用實力證明了,即使他沒有一位好姐夫引薦,也照樣會靠着一身本事出人頭地。

    有運酒隊的小子說到這處時,忍不住感慨道:

    “這趟出去算是知道了,在戰場那種地方,一個人有沒有真能耐是藏不住的,壓根兒沒有埋沒之說。就可以想象楊滿山的本事了。具體的他都幹了啥,就不和你們細講了,只說楊滿山這次回來是爲過年,他們幾個都是過年,可不是做不了武官才歸家。”

    他們不敢和家裏人講楊滿山帶隊救過公主以及幾位大官。怕家裏人出去亂講話。

    “啥意思,難道和他姐夫般,被看重也要當那個什麼使?”

    “反正官位不會太差。”他們這些運酒糧隊的人,私下有悄悄議論過楊滿山最後會去哪裏。還真不好猜。因爲特有能耐的人就不是哪裏要去哪裏,而是搞好了,人家或許能選地方。

    那叫救了那麼多貴人。

    所以此時,心裏有成算的小子,急忙借話題敲打家裏人道:

    “爹孃,聽明白沒?左家已經不再是咱家能說酸話的人家了,別覺得一個村裏住着就不是外人。像是今晚的事兒,你們要真爲我前程着想,也不要跟着瞎摻和勸左家善良,什麼勸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說那個。”

    “啥意思,怎麼還和你前程掛鉤?你不是回不去了?”

    說這話的都屬於有心眼的小子,他們給爹孃親人分析道:

    “回城路上,德哥說我們再不濟也算被戰場淬洗過的,往後幹什麼都不會差。我就琢磨着,左家酒買賣在咱村裏一日,看在我們隨德哥也算出生入死的面子上,幹活掙錢的機會總會比別人多。幹好了,左家往後又有好幾人做官,當的官越大越需要自己人,他用着放心啊,所以或許有點兒機會。你們可別學許大毛老孃和嫂子,那真是純缺心眼。”

    這話讓好些人家心裏重新熱乎乎起來,急忙點頭應下不會瞎摻和。

    “不過,我怎麼聽你那意思,今晚左家大女婿說的那話不是在嚇唬人?他真的會翻臉讓好好的武官回家種田?”

    有的小子藉口太困了,求放過他吧,沒給家裏人正面回答。怕家裏人明日出門瞎咧咧。

    有的卻直言道:“當然了。爹、娘,你們是不是覺得和朱興德一起種過地,然後就拿朱興德當鄰家小子看待呢,那你們從現在開始改改吧。”

    看着親人們的眼睛繼續道:

    “一個在那麼大戰役中當騎兵將軍的人,殺敵像剁小雞的人,那心性能是一般的嗎?差一不二的,人家那叫懶得計較。但若較真起來,你以爲人家做不到?”

    差點兒又要說出:“朱興德可叫能和大官們一起喫飯,楊滿山是救過好些大官的恩人,連左小麥都是想見皇家公主就能見到的。”

    虧他們能忍下這些大實話,怕給家裏惹禍。

    然而即便沒暴露這些,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番敲打仍舊讓家人們心裏引起了動盪。

    一方面是,歸來的小子們在這個家裏明顯地位不會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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