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三百七十二章 左牽黃右擎蒼
    羅峻熙的伯母差些被羅婆子氣哭。

    她甩開丫鬟扶的手,氣哼哼地走到門口。

    上車前,正好瞧見來送奶的白玉蘭,羅峻熙的伯母乾脆不着急走了。

    站在大門口也不壓着嗓門,一把扯住白玉蘭的手數落道:

    “他岳母,正好你來了,你給咱評評理。

    你就說我那弟妹她講不講道理吧。

    我好心好意給她送這送那,不求她說聲謝謝,但總不能句句用難聽話噎人吧?

    三歲小孩子都知道打人不打臉。

    她一把年紀可倒好,我還沒有開口求她辦啥事兒,她就說什麼,我眼下上門是沒安好心。。說我們一家子就算死她面前,她也不會管。還說給他大伯挖出來都沒用。

    你聽聽她說的那個狠勁兒,我沒事兒挖他大伯幹啥呀?這是想讓我過年夢見他大伯啊。誰家實在親屬像她這樣?啊?真的,這也就是我和她做過多年妯娌,我瞭解她,不想和她一般見識。”

    白玉蘭很尷尬,她晚一會兒來給外孫們送奶好了。

    看眼羅峻熙的伯母,發現對方還在氣呼呼等着她評理,就好像不評理不能走似的,只能開口道:

    “我那親家母說話難聽,總是怕別人求上門辦事,可能是誤會了你。這該咋是咋的,我能看出來,你哪可能會有事求咱,就是來走走親戚。”

    羅峻熙的伯母一噎。

    可這面白玉蘭還沒說完呢:

    “至於我那親家母爲什麼對你有那麼深的誤會,那可能是因爲你以前從不登門。

    她就感覺太巧了。

    畢竟以前沒功名的時候從不來,現在啥啥都有了纔來。換咱,咱也會,是吧?人之常情。

    另外,她也不只對你是這個態度,我說句公道話,她其實對誰都有防備心。

    畢竟從前她是一人悶頭供着孩子讀書,那時候峻熙能讀到什麼程度誰也猜不到。幫過我那親家母的人真的少之又少,倒是說酸話的人太多了。

    像是背地裏就有人講究她,說她就該趁着年輕改嫁,這樣也能多個人幫她拉拔孩子,說她要強的不是個地方,一個人供孩子喫苦受罪,全是活該自找的。

    還有人背地裏說她傻的,說她淨想美事,不如省下供讀書的銀子給兒子多置辦幾畝地,以免將來羅峻熙肩不能提、手不能挑,再學個一溜十三招混的啥也不是喫不飽飯。”

    說到這,白玉蘭感慨般的搖了搖頭,繼續道:

    “反正酸話太多了,也難怪我那位親家母脾氣不好。好些人從前沒幫過她,還看過不少熱鬧,眼下孩子出息了,她就像那口氣終於能發泄出來。再着也是心急,想清清楚楚告訴大家,她不會佔任何人送來的便宜,也不會幫任何人,醜話說在前頭嘛,這樣才能省掉許多麻煩。”

    白玉蘭說話時一直面帶笑容,心裏卻想:

    既然你非讓我評理,那就別怪我打臉。我們家祖傳的會打臉。

    而以上那些話,也別以爲我不清楚,其實就是你這個親伯孃說的。

    曾經說羅婆子是窮親戚,不能沾上。說羅峻熙家裏不咋寬裕還愛慕虛榮做春秋大夢想做官。一個大小夥子一點兒也不知道看看家裏實際情況,拿着讀書當藉口不腳踏實地種地,一看就個不孝順、還不會有出息的。誰沾上這娘倆,就是個無底洞。

    白玉蘭心想:既然我們家眼下都將洞添補上了,眼看就能一鍬一土填成爲山了,你又有啥資格別人不要你送來的好處,你還覺得挺冤枉的?非得你登門,我們就得認唄?

    羅峻熙的伯孃臉色訕訕,支支吾吾應承白玉蘭:“嗯,是,可不是咋的,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那什麼……”

    她急忙轉移話題,“主要是我幾次登門,沒見到侄兒,他哥來也沒見到,我就多想了,以爲弟妹這是故意不讓我們見面。”

    “那沒有,”這次白玉蘭回的痛快,因爲你們還不值當我們特意躲:“是不巧真沒在。我那小女婿帶着我閨女,一早就出門去縣裏拜訪先生。前兩天給縣裏送的貼子,昨日那面回帖說今日有空,一早就走了。”

    而且不止羅峻熙和小麥不在家。

    她大閨女大女婿、二閨女和二女婿通通不在家。

    朱興德是帶着小稻和甜水,去他姥孃家西山鎮走親戚。

    說起這個,白玉蘭難免就在心裏對比着羅家和朱家的親戚。

    老羅家的親屬是眼見有好處才頻頻登門。

    爲啥說拒絕幫忙還有好處呢。

    白玉蘭也是才搞懂。像羅峻熙成爲舉人老爺後,不一定非要答應你辦什麼事,你纔會借上光。像是這位伯母和堂哥往後只要提出一個姓的親堂兄弟是羅峻熙,那在買賣方面啊,包括本地人緣上,都是有許多無形的幫助的。畢竟有時候你不用開口說話,人家可能想交好羅峻熙就給你辦了。

    再說回大女婿那面的親屬。

    德子的姥姥和二舅就比羅家親屬強出許多。

    像是明知道德子已經回來了,可能還會有大出息了,居然沒來。

    倒是上次來串門,德子的姥姥知道外孫也出去送糧了,還是自己作的,主動提出要送糧。居然在扔下小狗、帶來的粘豆包後,私下裏非要塞給小稻五兩體己銀。

    當時那場面互相撕吧的,就跟要幹起來似的。

    小稻死活不要。

    老太太死活要給,說是心意讓別吵吵,以免被二兒子聽見。可見沒人知道她偷存五兩的事。

    且那老太太對小稻單囑咐過,看你喫住在孃家,德子還惹禍給你兩位妹夫也帶走了,我是真怕你爹孃看不上他。擔心你兩個妹妹也對你沒好臉色,就想着,這點兒體己錢給你,萬一德子不在家,你缺啥少啥能不短手。差一不二的,就給孃家買點兒啥吧。

    總之,德子的姥姥,那位老太太有自己的一套思維。咋解釋都解釋不清,有些事情還不能實話告訴她。就這麼的,小稻只能收下銀錢。

    等到大女婿回來後,她大閨女急忙告訴德子:“姥姥來了,還從棉褲裏掏出五兩熱乎乎的銀錢,那五兩錢零散的呀,你都想象不出她是怎麼藏的,而且棉褲裏也不是棉花呀,我看有好些柳絮。那都不暖和。”

    所以大女婿沒等年後就去串門。

    朱興德帶着足足的新棉花,給老人買的新年衣裳料子,又拉着不少白麪大米,讓小稻將那金銀首飾都戴上,再抱着甜水趕車去西山鎮榮歸故里了。

    至於老二滿山和小豆是今兒一早趕車去縣裏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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