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三百七十七章 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人幫我
    “快別送了,我們走了。”

    朱興德先將女兒抱進車廂,接着又將媳婦扶上車。

    朱興德揚起鞭子前,對尹老太太揮了揮手。

    尹老太太被兒媳婦們一左一右攙扶着,站在村民們最前端,抹上了眼淚:“趕明兒一定要再來看我。”

    “會旳,外婆。”

    甜水趴在車廂的車窗處,也在不停地對尹家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們揮手。

    尹家一衆小孩子,全都眼巴巴地望着車的方向不願意離去。

    只和甜水相處兩日,就有點兒捨不得會認字寫字的厲害老妹兒。

    馬車快到西山鎮時,左小稻才掀開車簾問朱興德道:

    “你不是說,要當着大夥面前,豁出來給個十兩八兩銀錢就算還了當年大姨家借咱爹孃的人情,往後不再和大姨一家往來嗎?花錢買省心和名聲。可怎的昨夜燒完紙回去又改了主意,居然想讓他幫家裏賣酒。”

    朱興德扭頭看眼小稻,回答前先笑了兩聲,才說道:

    “是啊,我改主意了,捨不得白給他十兩八兩銀錢。

    昨兒回來後,我倆聊了幾句,我發現那小子滿肚子蠅營狗苟,很會鑽營,用好了備不住能賣出去不少酒。

    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就看怎麼用他了。

    他的長處,就適合帶領府城大嬸子們四處去推酒。

    不提其他地域,只說咱府城下面有多少縣鎮的酒樓還沒有賣上咱家酒,正好讓他將這一塊推出去。

    讓他帶着推銷的酒,去和人談,去和人喝,去幫咱家賣。想掙多少錢養家,就看他自己的能耐。”

    朱興德心裏有些話沒告知媳婦。

    那就是隨着羅峻熙成爲舉人老爺,他和滿山應是在不出岔頭的情況下會做官,他們已經不適合去和人談買賣。

    就連他岳父往後也要注意影響,至少不能親自出去推銷酒。

    要不然人家到時候是買是不買,不買,對方心裏會不安,怕得罪他家。買了吧,可能會被個別有心人說嘴,說他家在仗勢欺人。

    所以出於種種考慮,朱興德認爲他家花清釀,往後應該培養出一隊專門幹談判的、推銷酒的人才。

    這是想做大做強做出名聲前必須要走的一步。

    而朱興德得承認,他身邊少有會算計能說會道的人。

    大姨家的這個兒子,就這麼走進了他的視線中。

    小稻有點兒擔心:“他那人砍價什麼的倒是能厚住臉皮叫住價,我也得承認他挺適合幹這個的。可你不怕他偷摸掙拼縫錢?比方說五兩的酒,他出去賣十兩,偷留下五兩。或是偷奸耍滑拿着咱家給發的月錢,卻賴在家裏閒待着不出去。”

    “媳婦,你覺得你男人會給他那個機會嗎?”

    朱興德大姨家的表哥是沒有月錢可拿的。

    朱興德早就和對方醜話說在前。

    不僅每月沒有固定月錢,連推銷的酒,罈子數也是有限的。

    你甭打算將白得來的酒抱家裏去偷摸賣掉。

    而且到真正雙方要籤契約書給銀錢的時候,並不會經這位手。他岳父就會出面了。

    花清釀又是全國統一批發價,零售價,這將會在未來公平公開,想拼縫掙差價的可能性很低。

    連運酒想往裏面灌水,多填出幾罈子酒的可能性也沒有,因爲運輸那條線,會有另外的人來負責。

    但是推銷人員只要勤快,前期花清釀的名聲已經鋪出去了,質量也擺在那裏槓槓的,尤其是這把花清釀去過前線,還打了勝仗,有這麼個保家衛國的寓意在。

    所以這酒賣的好不好,全在於大姨家那位兒子,腳下能丈量出多少地域。

    提成銀錢是根據罈子數來的,賣好了,朱興德給大姨家的表哥畫了張大餅:

    一年保你蓋新房。

    三年保你能爲你兒子置辦上幾十畝田地。

    等到老了那天,你可以挺直腰板對你兒子說:“你爹我,白手起家。當年,從一個人慢慢的發展出三個、五個手下,後來帶着多少賣酒的手下,從東南西北出發。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

    朱興德還畫了一張更大的餅,對大姨家的兒子鼓勵道:

    一年三年不算啥,五年靠銷量說話。

    真有那個實力,我眼下就可以向你許諾,可以讓你做銷售這部分的大掌櫃。

    做上大掌櫃,能以左膀右臂的身份,和我朱興德的岳父一起出席各種商會。

    商會上,你將認識許許多多的能耐人。

    和你在這個鎮上接觸的人完全不同。

    今日,我可以看在親戚感情給你向亭長美言幾句,讓你在鎮上誰家做個什麼夥計掌櫃的,甚至可以弄間鋪子,讓你蹲在這西山鎮犄角旮旯賣酒,鋪子名是我的,我到月來收酒錢,到月來檢查,碎一罈子,都要扣你的工錢。你是做表哥的,年紀比我大,卻要看我的臉色,我全家的臉色。

    你覺得這些和我說的,哪個更有意思?頂天立地男子漢,你是要溜鬚着親戚,讓你娘都得爲你,看我這個外甥臉色這麼活下去,還是要站直腰板在人前活着?

    還有,你別以爲賣酒會當幾十年孫子,需要總向人家點頭哈腰。那可不一定。

    因爲我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提高釀酒技術,很可能有一天,花清釀會供不應求,從咱們求人家買,到人家求咱們賣,那時候你想優先賣給誰家,可就是對方帶着好處費來找你點頭哈腰了。

    可想而知,當朱興德這番話說完,大姨家的兒子心頭有多火熱。

    當即站起身表態,不就是揹着酒、揹着乾糧,遙哪走着去賣嘛,他幹啦!

    當時尹大姨在門外感動得哭的不行。

    不停地說,難怪外甥能有今日的成就,果然不是一般人。她兒子語氣都不再是渾渾噩噩了。

    而此時,朱興德簡單和小稻學完這件事兒,說:“給這種親戚一個機會,能把握住將變得不再一樣,我還是希望大家都爭些氣的。但把握不住,只此一次。”

    小稻回頭看眼女兒,甜水已經躺車裏睡了,她乾脆戴緊棉帽子陪朱興德坐在外面趕車:“我發現你變了。這次從前線回來後,變得不再爲爭口氣和人置氣。”

    還有羞於出口的,朱興德從回來後就對她更好了。

    她和二妹很好奇,有向去過前線的小妹諮詢過。

    小妹說,大概是人只有在極苦極難的情況下,難熬的日日夜夜裏才更能看透一些事情。

    畢竟前線那可是個生死看淡,隨時要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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