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紙飛機 >第一百零一章
    只是一個淺嘗輒止的吻而已,湯君赫覺得自己有些發暈,一時大腦思考不能,微仰着下頜看楊煊,幾乎是下意識地輕聲喊他:“哥……”

    楊煊忽然發力,用身體把他抵到牆上,一隻手託着他腦後,復又俯下頭,一下一下地吻他。他捏着湯君赫手腕的力氣很大,但吻得卻很輕,觸碰,吸吮,然後分開。

    明明只喝了一口酒,但湯君赫卻覺得自己醉得厲害,腦中天旋地轉,如果不是後背抵着牆,楊煊又握着他的手腕,他幾乎要腿軟地站不住。

    不遠處的路燈有些晃眼,湯君赫的視線難以聚焦,他看到楊煊微垂的睫毛離他很近,微微顫動,一時間似乎連樹葉搖動的沙沙聲都靜止,耳邊只剩下脣舌相觸的粘膩聲響。

    身後有交談的人聲傳過來,楊煊這才鬆開他,他抱着湯君赫,一隻手按着他的頭,讓他的臉埋在自己的肩膀上。

    路過的兩個人這時走過來,在幾米遠的路邊,邊走邊轉頭看他們。

    湯君赫的臉埋在楊煊的肩上,急促地喘息,剛剛那個吻讓他的大腦缺氧,呼吸全失了頻率。楊煊灼熱而粗重的呼吸就落在他的耳畔,帶着他的整張臉都燒透了。

    那兩人回頭看了幾眼,終於抑制住好奇專心朝前走,直到聽不到腳步聲,楊煊才放開湯君赫,看着他的眼睛問:“東西都買好了?”

    湯君赫的嘴脣泛着溼潤的水光,嚥了咽喉嚨道:“嗯。”

    楊煊低下頭,又一次很輕地碰了碰他的嘴脣,然後揉了揉他的頭髮說:“走吧,回家。”

    他握着湯君赫的手,拉着他離開那處街角。轉身的時候,湯君赫看到在不遠處的路燈旁邊,有一個不太起眼的攝像頭。

    湯君赫覺得腳底發軟,身體的每一處神經似乎都酸澀飽脹,要竭力平復着心跳和呼吸才能維持神志。

    他們往前走了很遠,湯君赫纔開口道:“哥。”

    “嗯?”楊煊側過臉看他。也許是因爲喝醉的緣故,他走路時身體微晃,看上去有些隨意,讓湯君赫想到他17歲的樣子。

    “剛剛頭頂好像有攝像頭。”湯君赫說。

    “是麼?”楊煊看起來並不在意,反而笑了一下,問他,“害怕被看到?”

    湯君赫搖頭道:“沒什麼好怕的。”

    走到靠近小區的綠化帶時,帶在身上的手機響了,湯君赫拿起來看,是麥澤打來的電話。

    他定了定神,接起來,那邊有些擔憂地問:“湯湯,你還好吧?”

    “還好,”湯君赫低着頭說,“事情快辦完了。”

    “怎麼沒和我們說啊?我今天去你們醫院,還是你們科護士跟我說的。”

    “你不是在國內巡演?總不能把你叫回來。”

    “丁黎你也沒告訴啊!”

    “丁黎快結婚了,說這種事情多晦氣,”說到丁黎,湯君赫想到他的未婚妻應茴,下意識看了一眼楊煊,楊煊正拿出門卡貼在小區大門上,推開門讓他先進。

    湯君赫走進去,繼續對着電話說:“我哥一直陪着我,我沒事。”

    “哦……你哥在你身邊啊,”麥澤這才鬆了一口氣,“有人陪着就好,我是想,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怕你一個人受不住,唉……節哀吧,聚散都有時。”

    “我知道。”湯君赫說。

    “嗯,開心點兒,”麥澤試着逗他開心,“我這回出去,給你物色了好幾個合適的,回來你挨個兒挑挑?喜歡南方的還是北方的,鹹口兒的還是甜口兒的?對了,外國的也有,你英語好……”

    “你什麼時候改行拉皮條了?我不要,別添亂了。”湯君赫跟在楊煊後面進了電梯,楊煊靠在電梯牆上,這時看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跟你說正經的,”麥澤收了開玩笑的語氣,“任澤凱你認識嗎?演那個……”

    湯君赫用拇指按了幾下手機一側的音量鍵,調低通話音量,對着電話說:“我有點事,過幾天見了面再說吧。”他說罷想要掛電話。

    “哎你等等——”麥澤攔着他,“回燕城之後聚一次吧?叫上你哥……”

    電梯這時停至七樓,門開了,楊煊握着他的手先一步走出去,掏出鑰匙開鎖。推門進去,也許是因爲頭太暈了,他鞋也沒換,鬆開還在接電話的湯君赫,重重坐到沙發上,頭仰靠在沙發背上,拆了煙盒,摸了支菸出來,含在嘴裏,用打火機點着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煙霧後,他伸手解了一顆襯衫釦子。

    湯君赫打完電話,掛斷後把手機放到儲物櫃上,拿起解酒沖劑看了看藥盒背面的服用說明,然後走到廚房燒熱水。

    等待燒水的時間,他走回客廳想要去拿解酒沖劑。坐在沙發上的楊煊正仰着頭抽菸,見他出來,隔着一團白色煙霧,微眯着眼睛看他。

    “見了面說什麼?”他看着湯君赫問。

    湯君赫怔了一下才明白他在問什麼,事實上那句話只是說來應付麥澤的,他沒想過麥澤真的要給他介紹男朋友。

    “過來。”楊煊說着,起身拖過茶几上的菸灰缸,捻滅抽了一半的煙。

    湯君赫便走過去,楊煊說什麼他都會照做。在他朝楊煊走過去的那幾步路,燒水壺裏的水快開了,發出密集的咕嘟聲。

    他走到楊煊面前,看到他解開的兩顆襯衫釦子以及裏面露出的緊實的胸膛,喝醉的楊煊看上去有些危險,散發着野獸一樣的氣息。他這時才意識到之前的楊煊在他面前有多剋制,他哥哥總是看上去冷靜自持,只有在這時候才暴露出一種發自本能的慾望。

    與此同時,他也意識到楊煊已經從當年那個17歲的少年,長成了一個成年男人,這讓他的心跳抑制不住地加速。

    在他走到楊煊面前時,楊煊伸手握住他的手臂,猛一用力將他拉到沙發上,下一秒便欺身壓上來。相比十幾分鍾前街角那個有些溫柔的吻,這個吻顯得粗暴而強勢,長驅直入地用舌尖抵開牙齒,溼熱的舌尖很快糾纏到一起,湯君赫被他壓在身下,胸口急促地喘息,他本能地張開嘴脣,想要呼吸到更多空氣,然而楊煊卻並不讓他得償所願,他捏着他的下頜,不斷地加深這個吻,這讓湯君赫越喘越急,幾近缺氧,唾液順着脣角溢出來,

    廚房的燒水壺這時發出尖銳的滴滴聲,提醒湯君赫熱水燒好了,他微微回神,繼而感覺到他們緊貼在一起的小腹,以及緊貼着他大腿處的明顯勃|起,灼熱而堅硬的觸感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

    楊煊鬆開他,稍稍擡起上身,手肘撐着沙發,緊盯着他說:“以後不許喝酒。”

    湯君赫還在喘,他的眼角泛紅,嘴脣被吸吮得格外紅潤,微微張着,急促地吸入氧氣,喘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平復下來,看着楊煊問:“爲什麼?”

    “別人教你的都忘掉。”楊煊說着,另一隻手從他的衣服下面探進去,在觸碰到他的腰側時,湯君赫全身顫抖了一下,嗓子眼裏發出一聲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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