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他的黑月光 >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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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之前……

    “啾…啾…”玄色鳳鳥劃過京城的天空,驚豔了孤單的夜色,玄鳳全身爲白,只那額上三株長羽爲金色;它身材輕靈,絕美自傲,這是平常鳥雀所望塵莫及的傲人氣質。它輕拍着雙翼,向城南而去,隱沒在月色中,此一觀短促且無人察覺,卻單落在了一人的眼中。

    藏經閣樓之上,兩盞燭火輕微搖曳,易君堔站在窗前,方纔之景皆被他看去,玄鳳飛過那一瞬,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它精絕羽色,當玄鳳漸漸遠去,他的眸子在此靜若死潭。

    易君堔喫驚,那鳥可以將自己的眼疾治好?或是,自己獨獨能看見那隻鳥?思量間,易君堔微起眉頭,城南已出京城,它要到何處去?它究竟是何神物……一切皆是迷惑,一切皆以落定,但,註定無眠。

    青竹于山林中,蟲鳥與天地間,薄霧縹緲,幕夜初降,靜似空靈,若細細聽去,便可聞,散在那並蒂青竹之間的溫婉樂聲。

    蕭聲本沉瑟,以襯敗落之景,而此時這簫聲中卻無此意,世人乍聞皆覺清透溫和,卻無人聽出那弦外之音……月色黯淡,纖影疏佻。

    城南玉林中,玄鳳穿梭在青竹之間,很是熟悉,它尋着主人的氣味向竹林中尋去。

    竹葉稀疏,透過月影,映在側臥青石的女子身上,眉眼俊秀且精緻,容不得半分粗鄙,朱脣未着胭脂泛着青澀,一隻簪綰起長髮落在墨色短衫上,腳下是流雲邊帶長靴,此時的女子雙眸輕掩,呼吸輕且穩。

    玄鳳輕鳴一聲,緩降在女子玉帶上,斂了傲人氣息,女子輕擡眸,那雙眸子竟是清如月透如潭,她無意勾起脣角便流露出幾分慵懶。

    腳步聲驚擾靜謐,男子腳步穩重,身材高大,腳下的竹葉被他無意踏在泥土中。

    女子聞聲坐起面色如常,眸子依舊,玄鳳落在竹梢上幾分避嫌之意……

    “莫兒…”男子止步輕聲開口,幾分謙卑之意,眸子中還有着幾分道不明的意味。

    男子在她身後一丈之餘,看不清面容;女子不理會,二人在靜默間對峙。

    片刻之餘,男子敗於下風,無奈且不甘的開口,“…大師兄。”……

    “過來…”女子喚他過去,男子才擡步向女子走去,坐在她對面的青石上,男子身高八尺,體材健碩,面貌俊逸,眉宇之間可見帝王之風。

    “瓊俊,你,可知…今日是何日?”紀冥宇輕聲問道,李忱不假思索,“九年前今日,大唐之危難。”九年前今日,我遇到了你。

    “前日,朝上有奸佞妄言,陛下之不尊?”紀冥宇語氣如平靜,李忱看着她,眸子始終不離。

    “朕已做了處置。”此言一處,紀冥宇便知,李忱語氣中不乏賭氣之意,畢竟他從未在自己面前自稱君王。

    紀冥宇自知他所意,也不在意,他與她的相遇是師命之意,當年逼宮護帝是如此,如今也是如此。現在,李忱已成君王,她,也算不負師意。

    站起身,紀冥宇露出一絲笑意,她向來不喜於色,這一笑卻是叫李忱愣住了神。後宮佳麗三千,無不美豔傾城,可卻沒有一人知他心。

    這一刻,李忱在愣神的同時也感到了不安,她對他從來都是頗爲嚴格的,自從他登基之後,她一路暗中輔佐,替他剷除異己,交他暗器絕學,這個女子對他來說是何其重要,卻不單單是相救之情。

    “陛下,天下之大,山高水險,內憂外患,不可輕敵大意,不可妄信奸佞,不可錯殺無辜,帝王者可承天亦可覆地。”紀冥宇望向天中明月,雖身爲女子,卻不讓半分豪傑。

    相處九載,怎能不知對方心思。李忱雙拳微蜷,平素的紀冥宇絕不是今日這般,

    紀冥宇一怔,心中竟有幾分欣慰,她不該如此,絕不能如此。

    “陛下已成大唐國主,殺伐決斷,心思穩重,已經不需要我這個子虛烏有的大師兄了。”紀冥宇所言之意,他們的師兄關係將就此而終。

    “朕若不答應呢?你以爲朕一直只將你視爲師兄?”李忱已然沉不住怒氣,他不知眼前這個女子的心究竟是不是石頭做的,九載了,你對朕竟是絲毫不動情!

    紀冥宇輕嘆一聲,對上那雙凜冽霸道的俊眸,“九年前,祖師臨終前,留有遺言,便是關於陛下繼位一事,命我護你繼位,爲你開路。”

    李忱大驚,眉宇之間可見詫異,紀冥宇又道:“陛下可還記得朱柒逼宮那日,突現白鴿綢絲。”

    李忱心下回想那日宮中白鴿從明宮飛過落下一條白絲,默唸出聲:“驀夜紛飛何處,殘月黎明…”他漸漸皺起眉頭,而後看向紀冥宇。

    她勾起脣角,道:“陛下,祖師早就告誡你,切不可動情。”

    他萬萬沒有想到那綢緞上師傅留給他的字竟是這樣一番意思,殘月黎明四字早已告誡自己,他與她便是明月與黎明一般,永不能相容。

    “瓊俊,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你可知,就連你眼前的大師兄,也是數年前火中的亡魂。”紀冥宇說着,沒有任何情感。

    待李忱回神,眼前再無紀冥宇身影,直至今日……

    現下想來,他對紀冥宇,並不瞭解,無論是身份亦或是內心,就連她的真實姓氏也不得而知。

    每每回想起她對自己說的話,李忱疑惑之餘便是那心中隱隱的痛,已成李忱的心病,他不信,相處九載,她對自己僅僅是不惟師命?那自己對她來講究竟是什麼呢…萬般愁思,終無人能解,眉目間幾分倦乏。

    這時,如玉般的纖臂從背後勾住他的精壯胸膛,秀女貼在他的身上,幾分貪婪獻媚之意,卻不料被李忱厭棄的躲開,當看到那秀女委屈的嬌容時,李忱自知動了怒氣,便道:“你走,朕想一人靜靜。”本以爲那女子會識趣離開,可這女子卻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秀女穿起衣裙,走到李忱身邊,跪在地上,道:“若是陛下心煩,末兒爲陛下輕彈一曲,可好?”女子聲音甜美,不過十六七歲而已。

    李忱微怔,對女子道:“你叫什麼?”

    “妾身,許侍郎之女,許末。”秀女聲音軟糯,嬌羞客人。

    只是李忱的心思卻不在眼前這個人身上,許末“…末兒…莫兒…”他低語。

    “陛下說什麼?”許末不解,開口詢問。

    李忱搖了搖頭,看向許末,問道:“你是許敬之女?”思緒卻不在這裏。

    “陛下說的是,許末是家中末女,只因姐姐們早已出閣,爹爹纔將我送進宮中。”

    李忱點了頭,又問道:“可是處子之身?”此言一出,許末雙頰緋紅,點了點頭。

    思量間,許末被眼前這個嚴肅冷峻的男子抱起,放在榻上,將心中怨氣發泄在一處,身下女子忍者苦楚,卻還不忘聲聲嬌嗔,她要的,是獨掌後宮,至高無上的權利,在這之前,這個男子,是她唯一的天梯。

    伴隨着劇烈,李忱覺得他寵幸一個女人,心中就越發覺得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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