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他的黑月光 >第9章 第9章
    啪!…杯盞傾倒,茶水四濺,秦淮怒氣沖天,拍桌而起。一旁的西涼月未動聲色,依然把玩着手中那塊上好玉,顯然早已料到,秦淮知道真像後的反應。

    “劉賦這一計,可真是天衣無縫。”

    “天衣無縫?哼!不過奸晦小人的陰險之計罷了!”此時的秦淮亦如那爐中烈焰一般,起止融血,他說當日怎會如此湊

    巧,他前腳到窯子,後腳便出來個豔姬,原來竟是有人一手安排……暗箱操縱。當日他在金玉樓,飲酒微醺,彌留之際被人帶回了房中,醒來之後便見到豔姬,而後又遇見了劉賦,二人閒談之中向劉賦刻

    意向他透露出採陰補陽之奇效,而自己關切易君堔的眼疾,便病急亂投醫的出高價要了豔姬,想用才陰之法醫治易君堔的眼

    疾,由此才上了劉賦的賊船。“借刀殺人,不損一兵一卒,駕前寵臣便失信與皇帝,”說着,西涼月眸子間多了幾分冷意,勾脣,“這,難道不是好

    計?!”

    秦淮眉頭微皺,眸子驟如深秋…而劉賦之計,真正的目標不是秦淮,是易君堔,倘若那日東瀛奸細豔姬勾上易君堔,其後果不堪設想,國子監祭酒與東瀛

    細作私通叛國,到時,人證物證俱在,縱是易君堔有着天大的本事,也難逃死罪。“此事還有誰知?”語氣冷決,殺氣彌延屋中,此時的秦淮與平素的玩味戲謔的風流公子,宛若二者。“我知道的,只涼忱與我而已。”西涼月摩挲着掌中玉佩,指尖行至玉佩一側,便發覺異樣,側有一孔,針眼般大小,便出

    言詢問;“此物是從何處得來的?”聞言,秦淮瞧了瞧此玉,除了成色上乘些之外道也沒什麼特別,“不瞞你說,這玉佩是涼忱從金玉樓帶回,說是證物,怎

    麼?有何不妥?”秦淮反問。西涼月聞言,笑意更深,妖冶魅惑,刻意拿提起玉佩上的流蘇,而藉助窗外之光,便可見玉佩色澤碧透,見他此舉,秦淮

    更是不解。

    “此玉本是不是中原之物,而這奇香則出自那東瀛細作長期煉製的香料,而奇怪的是,此玉一半碧色一般白色,玉石渾然天

    成,色彩生長渲染所致,而這玉佩…”

    “色澤混亂,偶有裂紋,必定是內功極利之人在無意之中將此物握於掌間,留下的痕跡。”經西涼月提醒,秦淮驀然回想

    當時豔姬死時的情形,內息散盡,長劍入左胸二寸斷其命脈,導致豔姬迅速斃命,而說是易君堔殺了豔姬,在外人看來毫無爭

    議,可在他秦淮看來,卻是站不住腳,先不說易君堔從不用劍,且說那左胸的刀口,絕不是易君堔殺人的風格。

    “看來,當晚,還有第三個人在場……”此言一出,西涼月挑眉,脣角是別有含義的笑。難怪易君堔自那日回來金玉樓回

    來,便是一股魂不守舍的樣子,雖然被他極好掩飾,但還是不難看出端倪。此時,殿外,宦官輕聲門,“叩扣,”“進來。”秦淮一副高深模樣子,語調微冷,或許此時他沒有任何閒情逸致。小宦官走進殿中,俯身謙卑道:“國師,陛下叫奴才前來帶二位往後殿赴宴。”聞言,秦淮微皺眉頭,西涼月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你且先去,本國師與涼月,自行前往。”“可是……”小宦官有些爲難,剛開口,便見國師大人一副冷臉的瞧着他!一時便不敢言語,只見,西涼月起身,隨手拂落

    搭在肩上的長髮,慵懶狹長的赤眸微微波動,只這一舉,便可叫人癡了去,小奴才在下面暗歎,這西宗主果真名不虛傳,這眉

    眼生得有幾分妖仙的氣質,氣息卻冷的難以琢磨,果然妖孽國師的朋友都是妖孽,咳咳,除了我們易君堔大人,雖然易大人與

    妖孽國師的關係也好,但看看人家那氣質,那內涵!……你們都學着點兒!“既是如此,那便去吧。”說着,西涼月擡步走出,秦淮大人則是滿臉不情願的跟了出去。臘月,寒風刺骨,今日是皇后大宴,宮人皆形色匆忙。西涼月只一身灰色單衣,長髮被玉簪綰起,面容淡漠,就好似此時這隆冬。迎面而來一行宮女,看到他,皆驚羨不已,還不

    忘回頭而望,西涼月不常入宮,畢竟江湖與朝堂歷來形同陌路。“這皇宮之中許久沒有這般熱鬧了,”秦淮看着他,言中之意耐人尋味。西涼月走着,無暇他處,只見他不時望向後宮之處,眸子中映出一個清傲的女子……心中驀然一痛。而此時後宮中……一衆侍女跪在地上,面色驚恐,微微顫抖。許末倚在鳳鑾上,頭上戴的,是貴妃的釵頭鳳步搖,許末深得皇帝李忱寵愛,便

    被封爲貴妃,而皇后生辰之日,皇帝卻親封了另外一個女人,這對皇后對坤寧宮中人來講是莫大的恥辱。許末撇過跪在地上的宮女,滿是輕蔑之意。今日她去尋皇上被拒門外,滿心怒氣無處發泄,便叫宮中侍女跪在風雪之中,暈

    倒爲止,若是佯裝,便即刻拉出去亂棍打死。然,這一幕卻落在另一人眼中,此時,紀某某正抱着劍,翹着二郎腿在樑柱之上瞧着好戲。紀冥宇勾起脣角,卻又幾分嘲諷,李忱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懷中如貓兒一般溫柔的女人,此時正如毒婦一般視人命如草芥;

    不過,更另人意外的是,這女人根本不是許靜丞相的小女兒許末,而是許府的三小姐許柔。說到此處,不得不說,許柔千方百計的詐死也定有人幫她,而這幫她的人,應是頗有來歷的。這也是紀冥宇此番進宮的目的

    之一…額上昏昏,紀冥宇暗運氣息,看來這皇宮中的酒,她是喝不慣了,想當年,她可是沒少喝這御酒,不過經年之後,御酒入喉

    卻是少了幾分自在之味。酒勁上頭,紀冥宇暗道不妙,畢竟她還有事兒沒了,有好戲沒瞧,一個飛身間,樑上玄影便不見……不過一切如紀冥宇所料,從宴席開始的各地使臣進宮,到敬酒,歌舞,毫無風波。直到席散,衆臣退去,皇帝起駕去了合歡宮。

    不過,黑夜即將開始……“陛下累了吧,末兒親手熬的粥,”許末半跪在李忱身前,端着精緻的瓷碗,只着一身淡紫色絲裙,發垂在耳邊,儼然一副乖巧賢淑的模樣。“還是末兒得朕心。”李忱輕笑一聲,摟上將女子的腰,許末在後宮衆多女人中不是最溫柔的一個卻是最懂他心的一個,每每看見許末,就像看見她一樣。半碗粥下肚,睏意漸漸襲來……“陛下……陛下?”許末小心翼翼開口,卻沒有迴應。將李忱扶到榻上,許末沒有安寢,卻是從後門去了,見此,紀冥宇速速跟上。一路隱了氣息,隨許末到御花園中,荷塘之上有小榭立於湖中,由於四面皆是河水,沒有隱身之處,她便沒有跟上去,只在岸邊的柳枝間,漆黑的夜中無人發覺。這時,便見紀冥宇掌中多了幾根玄絲,亦柔亦鋼,名指無聲輕彈,玄絲迅速沒入池塘,在水中潛行,湖中才停下。“你有你的翻牆凳,我有我的過牆梯,呵……”紀冥宇輕聲道,只是此時她的語氣與平素相比柔軟了不少,大概是因爲那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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