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長久以來大家形成的共識。
例如白鷺租房事件,例如匿名發帖事件,又例如這件事。
井澤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這三件事都與小師妹有關。
完蛋,假如有一天寧青知道自己跟小師妹的淵源,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看來這件事不能求她了,甚至都不能讓她知道。
“對於小師妹來講,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兒,不可能得什麼處分。”
既然沒有解決辦法,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老師到,上課了,這節又是孟大主任的課,連開小差都不敢。
井澤發現,好好聽講也不是那麼無聊,別看孟主任比較教條,讀詩的時候特別投入特別有感情。
如果把這個錄下來發到網上,說不定孟大主任還會成爲網紅。
下課後,井澤將這個想法告訴哥仨。
哥仨罵他白癡。
誰敢偷錄孟大主任?不要命了?
微信聲響起,井澤打了個哆嗦,現在還想着上課之前寧青那種冰冷的眼神,不會是她吧?
事實證明,並不是。
她是母老虎,來信息的是小貓咪。
“學長,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問你臉上的傷是不是打架弄的了吧?”
“你不會是想替我報仇吧!”
“小妹正是如此!”
井澤有些感動,萬萬沒想到,小妮子還有這個心。
沒白給她辦事呀。
“謝謝了!”
“學長,現在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打架了吧?”
井澤翹起眉頭,這是她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好像爲什麼打架,比打架本身更重要。
“不能!”
“哦!”
“你做好準備吧,有可能會賠醫藥費,那哥們兒被你劈的不輕。”
“啊?他住院了嗎?很嚴重嗎?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你以爲你那是佛山無影腳?放心吧沒大事,也就花點錢。”
“那沒關係,我這邊還有錢的。”
“另外,也有可能受到處分。”
“她騷擾我,憑什麼給我處分?學校不可能那麼處理吧……”白鷺表示接受不了。
“我說有可能,再說吧,既然幹了,來什麼接着什麼,怕個球?”
“我喜歡師兄這麼霸氣的樣子,對呀,幹都幹了,怕個球?”
聊着聊着又上課了。
井澤趕緊放下手機,這是堂大課,依然是孟大主任。
現在已經不擔心檢查背誦了,哥四個都把作業背的滾瓜爛熟的。
下課後,孟主任說道:“程天霸,井澤,去我辦公室一趟。”
說完夾着書便走了。
哥倆對視一眼,把書給了那哥倆,耷拉着腦袋走了。
不用猜,肯定沒什麼好事。
辦公室裏只有孟主任一個人,拿着大茶缸喝茶水,有點老教授的模樣。
哥倆立在辦公桌前。
孟主任說道:“程天霸,坐!”
兩人均是一愣。
只讓一個人坐,這是什麼意思?
正所謂好兄弟有難同當,天霸同學看了孟主任一眼,“老師,我……”
“好的!”程天霸趕緊坐到一旁。
孟主任視線落在程天霸身上,眼神中有着不加掩飾的欣賞和喜歡。
井澤看了眼,心中憤恨不已。
我他孃的看你倆“秀恩愛”來了?
“最近有沒有讀詩詞?”孟主任問。
“最近一直看宋詞。”天霸老實回答。
“哦!有沒有特別喜歡的大詞人?”孟主任笑問。
“有的,很喜歡柳永的詞。”天霸說道。
孟主任愣了下,“婉約派的代表人物,確實寫的好,不過他這個人……”
孟主任沒再說下去,深深看了程天霸一眼,柳永可是個風流人物,浪跡於勾欄之所。
他怎麼會喜歡柳永呢?
難道他是個……悶騷之人?
井澤低着頭,都快憋不住笑了,問了半天人家喜歡柳永。
孟主任沉默了片刻,臉上又恢復到那種欣賞之色,“你的事我聽說了,有什麼困難可以直接來找我,能幫忙的自然不在話下。”
程天霸說道:“謝謝孟老師。”
孟主任點了點頭,視線偏移放在井澤身上,臉色馬上沉了下來。
“詩詞社怎麼樣了?”
井澤擡起頭,很是詫異。
天霸是詩詞社社長,你倆扯了半天,問我這個幹嘛?
“已經有十八個人了!”
孟主任挑起那唏噓的眉毛,“才十八個?這就是你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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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澤心裏飆出天霸那種誰都聽不懂罵人的話。
這怎麼就成了我做的事情了?
“對不起孟老師,我會繼續努力的!”井澤的態度異常誠懇。
孟主任繼續道:“別不平衡,寧青已經跟我說過了,天霸的性格不適合招人管理這方面的事情,也只有你能做,而且別忘了,你纔是罪魁禍首。”
“井澤,坦白跟你講,你跟寧青的事情還沒有完,如果把詩詞社做出成績,我保證既往不咎,如果做不好……”
孟主任停頓了下,“我敢保證,至少我這科,你倆都別想過了。”
井澤的汗都流出來。
孟大主任向來說一不二說到做到,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誰不怕呀。
肯定躲不過去了,也敷衍不過去了,井澤沉默片刻,“老師,我想問下,把詩詞社做到什麼程度您會滿意?”
孟主任說道:“我滿意的時候,自然會跟你講的。”
我靠!
等於沒說。
井澤說道:“好,我會盡快做出成績的。”
孟主任說道:“我沒有那麼多耐心,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井澤低下頭,“知道了。”
孟主任說道:“好,你們出去吧。”
兩人轉身出去。
“天霸,有空來找我,咱們一起討論詩詞!”孟主任笑道。
“好的老師!”程天霸說道。
井澤:“……”
我他孃的還能說什麼?
出了辦公室,井澤看了眼手機,剛纔微信聲響起沒敢看。
居然是寧青發來的。
“你給我滾到湖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