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的時候,井澤一邊給寧青發微信,一邊想遲到的藉口。
可能是太着急了,也可能是沒撒過什麼謊,最終還是沒想到一個合理的藉口。
二大爺說了:錯了就是錯了,不要找任何藉口。
所以態度應該是第一位的。
在距離火車站還有五百多米的時候,出租車走不動了,井澤掃了個二維碼付款,推門下車狂奔而去。
看愣了出租車師傅。
大汗淋漓的井澤跑到火車站,寧青已經在出站口等待了,一個揹包一個行李箱,東西不算多。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遲到了!”
井澤一把提起行李箱扛在肩上。
“你傻了嗎?可以拉着走。”
令井澤意外的是,她好像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生氣,這句話挺多有點小埋怨而已。
“不,我必須扛着走,來懲罰自己!”
“放下,出了那麼多汗,別把我箱子蹭髒了。”
井澤嘿嘿一笑,放下行李箱。
“打車走吧。”
“打車挺貴的,公交車。”
跟小師妹相處,井澤說什麼就是什麼;跟寧青相處,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大概這就叫一物降一物?
兩人擠上公交車,坐在了一起。
寧青坐在窗口位置,井澤坐在她身邊。
寧青看着窗外,風從外邊吹過來,拂動她的長髮。
井澤看着她,想到了圖書館那天的情景,那次突然覺得她好美。
然後在他心裏,她就一直那麼美了。
井澤問道:“長假過的怎麼樣?你都幹嘛了?”
寧青說道:“挺好,陪父母,跟朋友玩,喫喫喝喝,你呢?”
井澤一聲傻笑,“你不是都知道嗎?”
放假的每天晚上,井澤都會跟寧青彙報一天的行程,儘管她並沒有什麼興趣知道。
寧青突然想到一個事,好奇的問道:“你二大爺是個怎樣的人?”
在井澤的彙報中,二大爺出現的頻率特別多,寧青很是好奇這麼個人。
井澤想了想,“我二大爺呀,他是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通曉人情世故,把人世間這點事看得明明白白透透徹徹的神人。”
對,井澤點了點頭,對於自己的評價表示肯定。
寧青又問道:“你二大爺天天這麼喝酒,你二大娘就不管管?”
井澤說道:“我沒有二大娘呀!”
寧青皺眉道:“是沒了,還是沒有過?”
井澤說道:“沒有過,我二大爺一輩子單身!”
寧青:“……”
又看向了窗外。
井澤撓了撓頭,有些不理解。
良久後,寧青輕聲道:“要不你還是離你二大爺遠點吧,他都說不上媳婦,能把你教出什麼樣?”
井澤笑道:“我二大爺那是看破紅塵了,這一點,我是看不透的。”
一路聊着天,兩人便回到學校。
井澤又一次進了女生寢室,路過“滅絕”師太的時候,感覺到她的眼神有些怪異。
不好。
之前兩次她是知道的,莫非認出我來了?
井澤笑道:“這不是有現成免費的勞動力嗎,哪能勞煩咱們的文藝委員呢!”
蔡小雅切了下,“那就忍心勞煩班長大人?”
井澤舉起一隻手,“我是主動的,自願的!”
寧青說道:“別貧了,回去吧!”
井澤邁着輕鬆的腳步下樓,心情很愉快,路過“滅絕師太”的時候,又感受到了那種眼神。
井澤停下腳步,“阿姨,您,認識我?”
“滅絕”師太臉色不變,擡手指了指井澤,分明有着恐嚇之意。
井澤落荒而逃。
擦,師太居然認出我來了。
這他麼的得咋整?
……
……
301寢室,只有姐妹兩個人。
寧青收拾東西,拿出特產扔到桌上供姐妹兒們喫。
蔡小雅撕開一袋,問道:“從實招來,怎麼這麼晚回來,是不是中間約了個小會?”
寧青說道:“約什麼會?他遲到了,我們又是坐公交車回來的,這點到就不錯了。”
“咦?”
蔡小雅皺起了眉頭,“這麼大的事居然會遲到?這個井澤太不靠譜了,再有他爲什麼不打車?”
寧青說道:“誰還沒個事?你是沒見到,那傢伙跑着過來的,衣服都溼透了,是我建議坐公交車的,花那個冤枉錢幹嘛?”
蔡小雅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居然都幫着他說話了,我們的寧姑娘變壞了呦!”
寧青白了她一眼。
蔡小雅喫完零食,拍了拍手,“寧姑娘,我發現你對井澤的態度有變化了,從實招來,是不是有啥新的心理活動?”
要是放在以前,不管井澤什麼理由,遲到了就是他的不對,肯定得好好整治他一番。
可今天這樣,她好像並沒有怎麼生氣。
蔡小雅表示很不解。
寧青坐在小凳子上,說道:“放假的時候,跟我閨蜜聊了聊,她說女人脾氣不能太暴躁,不能無理取鬧,容易把身邊的男人推給別人。”
“我仔細想了想,前些日子對井澤確實不咋地,以後不說對他溫柔點,總之不能太過分了。”
蔡小雅切了聲,“咱是女生,發點掉脾氣,撒個嬌,不算什麼,只要他喜歡你,就不在乎這些東西,總之就是,你可千萬別因爲他改變自己。”
“寧姑娘就是寧姑娘!”
寧青笑道:“行啦,知道啦,你就別操心我了,蔡姑娘先把自個的事整明白就成。”
蔡小雅嘟着嘴,“程天霸就是個大棒槌!”
寧青笑道:“鋼鐵直男,這哥們兒絕對應該學理科,中文系不適合他。”
蔡小雅表達不滿,“切,怎麼就不適合了?天霸同學可是有着過目不忘之才,又是詩詞社的社長,深得孟大主任的喜歡,而且籃球還打好,說話很酷……”
寧青不耐煩道:“得得得,還嫌棄我替井澤說話,你都把程天霸誇成啥樣了?”
蔡小雅笑道:“我家天霸就是優秀呀,就是特別呀,你家井澤就是比不了呀!”
寧青:“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