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莫名的不好了。
沒過多久,寧青坐在他身邊,“怎麼了?”
井澤道:“我需要解惑。”
寧青笑道:“來來來,請叫我解惑大師。”
井澤乾笑了下,配合這個冷笑話,然後說了一下今天觸動他神經的事情。
聽完後,寧青道:“對呀,資本的力量是無敵的,這就是現實,你有什麼理解不了的?”
井澤抽了幾口煙,說出三個字,“不公平。”
寧青問:“怎麼不公平了?”
井澤想了想,說道:“我就覺得不公平,有錢人就真的了不起嗎?有錢人就能擺平所有事嗎?有錢人就能控制一切嗎?”
寧青挑了下眉頭,“井澤,你太矯情了,你今天正是有錢人的受益者,而不是受害者。”
井澤說道:“對,我今天是矯情了,我被有錢人救了,可這並不妨礙我去思考一下人生。”
寧青說道:“有錢人不見得能擺平一切,但能擺平很多事;有錢人不見得能控制一切,但能控制很多因素;有錢人不是了不起,而是很了不起。這就是現實,但不是不公平,也不是殘酷,因爲只要方法得當通過努力,你也可以成爲有錢人。”
“我再告訴你,有錢人掌握了社會上最頂尖的資源,教育醫療養老,喫的喝的穿得帶得,豪車豪宅美女帥哥,只要有錢人想要,這一切都會實現。”
井澤發出一聲苦笑。
他知道,寧青說的是事實。
他也知道,社會就是這個樣子。
可當一些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時,他就有些不相信了。
在某種意義上講,井澤其實是一個憤青,一個追求那種絕對平等的憤青。
可生在這個人世間,壓根就沒有絕對的平等。
他對未來沒有規劃,他沒想過要當什麼有錢人,畢業後他只想找個小班上,跟喜歡的人結婚,沒有太多的物質追求,就這麼平平淡淡過一輩子。
偶爾跟朋友喝點小酒,吹吹牛逼,玩玩遊戲,人生就很美好了。
可今天他突然發現,或許就沒有平平淡淡,在以後的生活中,說不定就會面對什麼樣的挫折和磨難,被權利或者錢財所影響所迷惑。
一想到這些,井澤便有些頭疼。
“寧青,你希望你的另一半是有錢人嗎?”
寧青乾脆的說道:“不一定,但我期望他經過努力會成爲有錢人,因爲錢在這個社會中太重要了,可以解決很多很多的事情,我甚至情願在他背後做一個賢妻良母,無條件的支持他鼓勵他。”
井澤又從兜裏摸出一支菸出來,默默的點燃,良久後纔開口,“如果他做不到呢?”
井澤瞭解寧青的性格,絕對是個大女人,絕對是個事業型女子,這樣一個人居然情願做個賢妻良母。
可見,她多麼希望他的另一半會成功。
寧青說道:“他可以做不到,但他必須要努力去做,因爲這是一個男人的責任和義務,爲了家庭爲了父母妻女理應承擔的。”
井澤問:“如果他不想這樣做,你會不會很失望?”
寧青道:“我會無比的失望。”
井澤深吸一口氣,“嗯,明白了!”
寧青說道:“不早了,回去吧。”
……
女生301寢室,蔡小雅道:“你是不是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寧青說道:“沒辦法,社會就是這麼殘酷,像我們這種人,只能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改變命運。”
蔡小雅沉默了片刻,“你有沒有覺得,你的心很大?其實平平淡淡的過着小日子也很幸福的,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做的呀。”
寧青堅定的說道:“是的,但我期望我的男人不是平庸之輩!”
……
……
井澤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在思考今天的事情。
他明白,寧青的那些話,其實就是跟他講的。
換句話來說。
她已經提出她的條件。
問:你還敢愛嗎?
井澤咧嘴笑了笑。
愛,不是敢不敢的問題。
因爲我已經愛上了啊。
既然愛了,那就跟隨她走吧,這纔是愛的意義。
無論前邊有什麼,你說走,我會義無反顧。
無論你想要什麼,你張口,我會奮不顧身。
這就是愛。
井澤笑了笑,這次笑的很真誠。
媽耶,我居然愛的這麼深了。
想到這裏,井澤睡着了。
……
……
第二天下午,足球比賽抽籤。
作爲隊長的孫大山必須要參加,自從見識了井兄的霸氣之後,強烈要求他一同前往。
一間教室裏,各個系的隊長聚在了一起。
徐天也來了,眼神極其不善的看着孫大山和井澤。
孫大山挑釁的挑了下眉頭,很想將井兄昨晚的事情告訴他,絕逼會嚇死他。
徐天冷聲道:“祈禱吧,別遇見我們!”
孫大山道:“遇見你能怎樣?”
徐天笑道:“我們會打死你們,比那個慘案還要慘!”
孫大山雙手合十,默默唸道:“老天爺,求求你了,一定要抽到體育系呀,我就想看看他們是怎麼打死我們的。”
正所謂,頭可斷血可流,志氣不能丟,面子不能栽,口嗨也是嗐。
動手動腳都動不過你。
動嘴皮子還不行?
枉爲中文系了!
果然,徐天恨的咬牙切齒。
中文系實在太氣人了。
井澤笑道:“大山,低調,你看把人家氣的?”
孫大山冷笑道:“我已經夠低調了,不然把昨天的事情說出去,還不嚇死他們?”
井澤正色道:“大山,醜話說在前頭,你如果敢講,我立馬退出系隊跟你絕交。”
孫大山茫然道:“井兄。又不是丟人的事,何必呢?”
井澤臉色不該,堅持到底。
這是原則問題,他可不想自己成爲學校的話題。
如果那件事一出口,在同學眼裏,自己不定是什麼人了。
徐天笑道:“呦呵,什麼事還嚇死我們,你倒是說說呀。”
孫大山哼道:“不說,就是不說,你打死我呀。”
看着他那種賤兮兮的表情,徐天真有出手打人的衝動,可是不敢呀。
這時,學生會體育部部長走進來,笑眯迷道:“人齊了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