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沒法反駁,菜鳥互啄。
也不知道體育部怎麼想的,竟然讓這兩隻球隊打第一場,從場邊稀稀拉拉的觀衆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場比賽將會索然無味。
首先開球的是中文系,持球者是九號球員,資料顯示他叫秦良,大二中文系學生,這是他第一次代表中文系參加比賽。
從他的帶球動作中可以看得出來,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大賽還是比較緊張,不敢放開做動作。
只帶了幾步,在歷史系隊員的逼搶之下便傳給了本方七號。
七號是老面孔了,之前參加過兩次校園杯,經歷過兩次敗仗。
從九號和七號的身材上來看,可見中文系此次祭出的是一高一快的組合。
九號打高中鋒,七號打影子前鋒。
不愧是有經驗的老隊員,七號明顯比九號更加熟悉更加適應這樣的氛圍,看他帶球的動作是多麼的嫺熟輕巧?
看,他盤帶過人了,過了一個,兩個……
然後被對方球員破壞掉,沒關係,球權依然在中文系手中,中文系十號不知道從哪裏突然殺出,攔住足球。
在這裏有必要介紹一下這名隊員,大一時還不聲不響,僅僅開學沒幾天,他的風頭便蓋過了學校傳奇人物,現在的學生會副主席喬宇帆。
同時,他也代替了喬宇帆,成爲全校男生的公敵,羨慕嫉妒恨的對象。
說起來,只與一個女生有關,被稱爲最美校花的白鷺。
他們的故事暫且不聊,讓我們回到比賽當中。
咦?
貌似十號球員球技相當可以啊,他一個加速過掉對方球員,跟九號打了撞牆,又過掉一名球員,盤帶再過掉一個……
天啊!天啊!
他殺進了禁區。
對方球員一個放鏟,他,倒下了!
他倒下了,有沒有點數?
裁判一聲哨響,手指點球點。
點球!點球!
開場五分鐘,中文系獲的點球,這是夢幻般的開局,這是中文系的希望。
中文系支持者爆發出山呼海嘯的吶喊聲,啦啦隊跳着整齊劃一的舞蹈,臉上洋溢着激動的喜悅。
歷史系隊長錢名上前跟裁判理論,然而裁判並沒有搭理他。
中文系幾名隊員聚在一起,似乎商量着什麼。
孫大山:“井兄,乾的漂亮!”
井澤:“大山,那個……他好像沒鏟到我,我也不是假摔,他一過來我一躲,就摔那了。”
井澤低聲說道,言語間有些慚愧。
平時撒謊無所謂,可涉及到這種事情上,還是有些心虛,畢竟是獲利的一方,沒跟裁判說實話。
在他摔倒的時候,坐在草地上雙手一攤要點球。
誰知道這個裁判這麼聽話,還真就給了。
孫大山一臉無所謂:“管他呢!反正給了,這個點球你來罰!”
井澤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秦良沉聲道:“井兄!忘了去年中文系的恥辱了嗎?”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去年校園杯也是這對冤家菜鳥互啄,最終靠着裁判歷史系才勝出。
井澤想了想,使勁點頭,“去他麼的吧!今天必須一雪前恥!”
井澤拿球走到點球點,親了一下足球,放到位置上,緩緩向後退,擺好姿勢做好準備。
化學系守門員:“呦呵!你不是那個,那個什麼靠着女生出名的敗類嗎?”
典型的心裏戰。
罰點球的過程,其實就是兩人心理戰的過程,誰心裏上佔優勢,誰便更可能獲勝。
化學系守門員顯然是個老手,直接攻擊井澤。
他想錯了,井澤的心裏素質相當強大,扯了扯嘴角道:“對呀,就是我呀,我就是那個唯一抱過最美校花的男生,對了,她還跟我說過,那也是她的第一次哦!”
這番話出口,守門員恨的咬牙切齒。
“學長!加油!學長!必勝!”場邊一個孤零零的身影杵着拐大喊着。
正是小師妹白鷺。
井澤衝守門員挑釁的眨眨眼,然後轉過頭對白鷺打了個OK的手勢。
守門員喝道:“這個球你肯定罰不進!”
井澤笑道:“要不打個賭?我進了怎麼辦?”
守門員沒有說話,在這樣的情況下,進球的可能性更大。
井澤笑了笑,可以說這場心理戰已經完勝了。
他怕了。
裁判又是一聲哨響,守門員做好了撲救準備,井澤面漏兇光。
化學系稀稀拉拉的支持者們發出噓聲。
中文系支持者們露出緊張之色,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老隊長緊張的轉過頭,“學長!我不敢看了!”
王帥:“沒事,我告訴你結果,我如果喊了,就證明進了,如果抱頭嘆氣,那就說明沒勁。”
老隊長:“學長!你還是那樣,比較愛說廢話!”
王帥沒好氣道:“是爺們就要正視淋漓的鮮血,是男人就要直面慘淡的人生,你怕個球?”
老隊長:“學長,不要處處彰顯你中文系的身份了好嗎?”
說話間,老隊長眉頭一挑,竟然轉過頭。
另一邊,中文系支持者裏,出了兩個叛徒。
他們在最邊處。
許樂:“子路,我緊張!”
楊子路:“你是緊張他進還是不進?”
許樂低聲道:“廢話,當然不進了,我就希望他丟人,中文系勝負與我無關,我不想他成爲英雄,我想他成爲失敗者。”
楊子路:“這樣說的話,我也緊張了!”
許樂:“子路!你握住我的手!”
楊子路猶豫了下,還是握緊許樂的手。
四目相對,兩兩無言,氣氛好像有些微妙了。
……
……
沒有什麼花裏胡哨的動作,井澤慢跑兩步,一腳射門,掛在球門左上角。
球進了,理論上的絕對死角。
井澤倒是有些懵了,他是奔着中路爆射的,咋……這麼離譜呢?
就這一腳,職業球員也不過如此吧?
中文系全體隊員都跑了過來抱在一起,將井澤擠在最裏邊。
球場內外,爆發出山呼海嘯的吶喊聲。
“學長!牛逼!”
白鷺喊完這句話便臉色羞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