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中文系的打法。
井澤擅長用腦子踢球,這正是他提出的意見。雙方對比,中文在身體上佔有優勢,音樂在技術上佔有優勢。
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出來,用犯規阻止對方的優勢,這才造成現在的局面。
上半場,中文一比零領先。
音樂系隊長找到裁判,“哥們兒,中文系這樣犯規,這是在扼殺比賽。”
沒敢直接表達對裁判的不滿,只是用委婉的語氣點了一下。
上半場的情況確實如此,中文系犯規很嚴重,然而並沒有幾張黃牌。
裁判說道:“人家這是戰術,懂嗎?沒看過世界盃嗎?弱隊打強隊基本上都是這套打法。”
音樂系隊長說道:“可中文系那麼多次犯規,你怎麼不罰下一個?”
如果真罰下一個,以多打少,估計就能打開這個局面。
裁判問道:“你覺得我判罰不公平?”
音樂系隊長嘆口氣,沒再說什麼。
確實不公平,但不敢說出口,下半場還他麼是你,我敢得罪你?
回到隊伍中,隊員們上前問情況,隊長說道:“別抱有幻想了,想想下半場怎麼踢吧。”
音樂系開始在這邊討論戰術。
另一邊,中文系隊員聚在一起喝水休息,沒有討論任何戰術。
堅持這種打法,爭取守住球門,守不住也不要緊,打到這種程度已經創造歷史了。
從這方面講,中文系的心態放的很平和,能晉級是好,不晉級也無所謂。
享受比賽。
沒有壓力,往往會達到一些奇效。
老隊長和王帥又過來給大家加油打氣。
“這樣的戰術是誰的主意?”王帥問。
衆人指向井澤。
王帥滿意的點點頭,看井澤的眼神都不對了,滿是欣賞之色。
井澤非常熟悉這種眼神,正是孟大主任看天霸的眼神。
“很有針對性,這招不錯。”王帥挑起大拇指。
用自己的優勢壓制對方的優勢。
這纔是用兵之道。
假如中文系早出現這麼個人才,也不會每次都倒在第一輪了。
井澤笑道:“看下半場吧,還不知道結果呢。”
王帥說道:“無論最終結果怎樣,你們已經是勝者了。”
以弱打強,先入一球,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王帥這番話實則給中文系解壓,不僅他,所有關注中文系的人們都期盼着奇蹟能夠發生。
但實際上他想多了,中文系隊員現在輕鬆的不得了,沒有任何壓力。
不遠處,小師妹微笑的看着井澤,她的眼裏彷彿只有他。
井澤瞟了一眼,將程天霸將過來,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
天霸跑到白鷺面前。
“三師兄,怎麼了?”
天霸說道:“井兄說了,你千萬別給他加油了,容易犯衆怒,真給你們音樂系的惹急眼了,估計這場球中文必輸。”
白鷺哦了一聲,低下頭踢石子玩。
程天霸笑道:“你可以默默爲井兄加油,要不就在沒有人的地方。”
這倒是個好主意,白鷺想了想,杵着拐往教室走。
“學妹,你幹嘛去?”音樂系的一個學長問。
“不給我們加油了嗎?”同班同學問。
他們都以爲白鷺在這裏是給他們加油的。
“我去了衛生間,你們先踢哈!”白鷺面色不改的說着瞎話。
這倆人精神比較振奮。
看來井澤的想法是對的,如果他們真知道小師妹給中文系加油,這幫人還不瘋了?
中文系採取的是瘋狗似打法,如果音樂系也這樣,估計這場球不好踢了。
下半場比賽開始,中文系又採取絞殺的方式,不讓對方的球流暢起來,用不斷犯規阻止對方進攻。
輪到自己時,繼續全軍壓制,將球調入進去,憑藉着身高和身體上的優勢在對方禁區進攻。
雖然禁區里人很多,越亂越有渾水摸魚的機會,一通亂戰說不定就能進個球。
音樂系這次採取了防守反攻的策略,這也是中場想到的戰術,目前最要緊的就是不能再失球,中文系他想攻那就讓他們攻,這樣的話後防肯定空虛,轉變球權之後,音樂系瘋狂發起進攻,都不給他們犯規的機會。
只有這樣纔有希望搬回一球。
鏖戰了二十多分鐘,雙方都無建樹。
中文系沒有在亂戰中再入一球,音樂系的防守反擊也沒有什麼質量。
這時,中文系獲得定位球的機會,井澤主罰,一個大弧線打到禁區,雙方都沒有碰到球。
嗶一聲哨響。
裁判指向點球點,中文系獲得點球。
不僅音樂系,就連中文系都有點懵了。
這個點球彷彿來的稀裏糊塗。
音樂系球員圍着裁判理論。
裁判指了指倒在地上的秦良,“推人犯規,點球。”
剛纔井澤發定位球,秦良人高馬大,在禁區裏埋伏,高高躍起的時候確實跟音樂系隊員有碰撞。
不過他都沒有想到,這樣子會有點球。
井澤一切再看眼裏,不禁挑了挑眉頭,如果不是沒有賭校園杯的,真他孃的懷疑這個裁判賭球了。
音樂系聲討無果,再也管不着那麼多了,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不過比賽還是要繼續的。
中文系之前全部進球來自井澤,他已經成爲了球隊的核心,這個球也交給他來主罰。
井澤拿起足球,親了一下,放在點球點上,然後後退幾步擺好姿勢。
中文系這邊大氣都不敢出了。
比賽已經進行了70多分鐘,如果這個時間段再進一球,音樂系要想扳平基本不可能了。
心裏素質很差的老隊長默默點上一支菸,深深吸了幾口,“一定要進啊!”
身旁的王帥沒有迴應,眉頭不展,不是凝重好像若有所思。
“你怎麼不說話?”老隊長問道。
“我不知道說什麼,感覺哪裏不對。”王帥說道。
“你說這個點球?可判可不判,誰讓音樂系有身體接觸了?怨不得別人。”老隊長道。
王帥嘆了口氣。
如果有身體接觸就有點球,那足球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