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五歲之前,她並不是一直在路家。
從嬰兒期到四歲這段時間,她並不在路家。
從路耀的記憶裏看,容酒是被抱錯了。
與其說是抱錯,不如說是有人刻意爲之。
將容酒和同一家醫院出生的路雨霏交換了。
路媽媽在生她的時候大出血死了,那段時間路耀處於低迷時間。
以至於,孩子被換了都不知道。
等他從失去妻子的悲傷中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女兒丟了。
本來剛出生的孩子長得都差不多,而且又隔了那麼長一段時間,按理說,路耀是認不出來的。
但是,因爲容酒出生的時候,是伴着一條黑色碎石項鍊出生的。
是路耀親手把項鍊戴在容酒脖子上,路耀也是見路雨霏脖子上沒有項鍊,纔開始懷疑的。
做了親子鑑定後發現,路雨霏和他真的沒有血緣關係。
當時路雨霏還是個孩子,路耀又找不到路雨霏的親生父母。
無法,只得把路雨霏留在路家。
但是要讓他養,他又過不了心裏那關。
他的親生女兒不知道在哪兒受苦,他卻可能在幫着偷走他孩子的人養孩子,這是什麼道理。
但是終究,孩子是無辜的。
路耀把路雨霏丟在路家,找了保姆養着。
之後,就常年在外。
不是出差就是在尋找親生女兒的路上。
容酒四歲那年,路耀終於找到了她。
當時,她在孤兒院裏。
據孤兒院的院長所述,那天下着大雪,容酒在雪地裏哭得嗓子都啞了。
當時還是嬰兒的容酒,發着三十九度高燒,院長都以爲她挺不過來了。
但是好在,她活下來了。
路耀找到容酒之後,就把容酒帶回家了。
容酒讀取路耀記憶的時候,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段時間,是路耀失去妻子後,最開心的一段時間。
只是……好景不長。
路耀帶着容酒出去野餐的時候,出車禍了。
出了一場車禍,路耀人癱瘓了,容酒丟了。
路耀這一癱瘓,就是十四年。
……
容酒端着下巴看着陷入熟睡的路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起身,下樓了。
“酒酒,你下來了,三叔呢?”路勁歌聽到動靜,翻了個身,趴在沙發上問容酒。
“睡着了。”容酒回了一句,然後想着門口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兒?”路勁歌順嘴問了一句。
“去找修衍哥哥。”容酒如實道。
路勁歌聽了,撇撇嘴,“一天不見他都不行嗎?”
“我去找他拿東西。”容酒說着,已經走出大廳了。
路勁歌立馬起身,跟着追出去了。
容酒和路勁歌可是祁家的常客,下人看見他們倆,都紛紛打了招呼。
等兩人走進大廳,才發現祁家好像有客人。
“酒酒來了,快來媽媽這兒坐。”祁媽媽發現容酒和路勁歌的到來,對着容酒招了招手。
“媽媽。”容酒叫習慣了,一直沒改口。
祁媽媽也樂意被容酒如此叫,時間久了,也就沒改口。
“哎。”祁媽媽應了一聲,拉着容酒的小手,一遍又一遍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