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膩？”祁曜愣了一下，“你……會喫膩我做的點心？”
“說不準。”沐陽蹙着眉頭，繼續喫着點心，“花神大人說，她習慣喫她殿裏那個小廚師做的點心，所以會嚐出一種別樣的味道，可是爲何，我吃了你做的點心這麼舊，卻沒嚐出來有什麼不同。”
祁曜手裏端着盤子，聽到沐陽的話，捏着盤子邊緣的手緊了緊，盤子傾斜了一下，盤子裏的點心全部倒在了地上。
沐陽擡頭，一臉疑惑地看着祁曜，“我的意思是，我沒嚐出來，沒說你做的不如那個小花仙做的好喫？”
“那不是什麼小花仙。”祁曜看着沐陽道。
沐陽一臉詢問。
“那是我們尊上化形而成的，酒酒上神習慣的不是點心的味道，而是習慣，那點心是尊上做的。”祁曜說着，將手裏的空盤子，隨手扔到一旁的竈臺上。
盤子在竈臺上輕輕轉了幾下，發出不小的響聲。
“這……有何不同？”沐陽還是不太明白。
“你喫我做的點心會膩嗎？”祁曜目光直直地看着沐陽問。
“我……不知道。”沐陽搖搖頭，暫時還沒膩吧。
“那你喫誰做的點心不會膩？”祁曜繼續問。
沐陽再次搖頭，“暫時，沒遇到。”
“若是喫膩了我做的點心，你還是會找他人去試着習慣是不是？”祁曜面色有些不太好看，比往日認真了好多。
“也許……吧。”沐陽不太確定。
就像是……他喫膩了自己做的某道點心，他還是會嘗試新的點心，做點心，是如此，喫點心，不是也本該如此嗎？
……
記憶回籠，點心房裏的交談聲還在繼續，祁曜卻是沒有走進去的勇氣。
站在點心房門口，不知道該離開還是進去。
“祁大人，你來了，怎麼不進去？”耳邊是廚神殿管事的聲音。
祁曜還沒來得及反應，點心房裏，就走出來兩個人。
“祁曜，你來了？”是沐陽。
“我……來看看。”祁曜對着沐陽道。
“我今天剛學了新的點心，你要嚐嚐嗎？”沐陽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乾淨稚嫩。
明明，剛纔對着那個人的時候，是那樣的深情。
“不用了，你不是喫膩了我做的點心嗎，我也喫膩了你做的。”祁曜沉着臉，對着沐陽說出這麼一句話。
沐陽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繼而有些尷尬道，“啊，也是，畢竟，我不是你喜歡的人。”
“你怎麼就知道不是？”祁曜輕嘲一聲。
沐陽眨眨眼，眼底劃過一絲疑惑。
“謝謝你上次的話，我終於明白了花神大人說的那種味道了，他做的點心，就有那種味道。”沐陽想到什麼，指着身旁的人對着祁曜道。
笑容乾淨燦爛，是祁曜從未見過的。
“他是男人。”
“你知道的，我不在意。”沐陽笑得很開心、很幸福。
“我也是男的！”祁曜伸手，一把攥住沐陽的衣領，“爲什麼他可以，我就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