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沒有將表情表露在臉上。
幾乎不用思考，柯林就明白，這說的是窗外那至今籠罩天地萬物的灰霧。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剛剛感覺外邊的灰霧活性驟升了許多，但現在看去好像又感覺像是一個錯覺。
不過從與巴頓接下來的對話之中，他發現，這些傢伙雖然知道“無形之霧”這麼一個代指灰霧的詞彙，但他們確實無法對這霧進行任何描述。
並且，柯林也搞明白了，在他們認知中，灰霧究竟是怎麼樣一個存在。
在這世界，祂除了“無形之霧”外，還有着“全知賢者”、“萬物洞悉者”、“守祕人”、“智者”等等與知識相關的稱呼。
不過海眷族通常將祂稱呼爲“無形之霧”。
這位存在的狀態十分特殊，不論對誰，都是一種“友好”態度。
只要掌握相應的禱詞，通過正確的方式向其祈禱，就能從祂那獲得自己想要的知識。
在這個過程中，有人說自己看到了籠罩無限維度的薄霧，有人說看到了某位智者，也有人說是看到了一名樂於施教的智慧賢者...
與其他一衆牛鬼蛇神相比，祂“善良”的彷彿一位仁慈的老爺爺。
從祂那裏，即使是偉大存在的祕密也能被知曉。
並且不論是誰都能向其祈禱，有教無類，獲取智慧，甚至都不需要任何祭品，想白嫖就白嫖。
雖然不是每次都會迴應，但多試十幾次，迴應的可能性非常高。
但是，但是...
儘管這位偉大存在很“友好”，會給予你一切你想知道的東西。
但這也是橫向與牛鬼蛇神們比較一下的結果。
其本質上仍然是不可褻瀆的高位存在。
向其獲取知識，仍然有着無限恐怖的危險。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你不幸感冒了，想要從祂那裏獲取怎麼治好感冒的知識，然後準備好了儀式，唸誦相應禱詞，向其進行了祈禱。
然後，你的大腦可能會在短暫不足萬分之一秒的瞬間，獲得整個世界從古到今，所有物種，不論是人類還是動物乃至那植物甚至是微生物的所有羣體普遍治癒感冒的辦法，並且還會額外附送這些種族所有個體的治癒過程等等...
除此外，祂說不定還會再給你以兆億記的治癒方式供你選擇。
在那一瞬間，你的大腦將會獲取到千萬兆億爲基本單位的龐大信息。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雖然你可能會因此走的非常不安詳，但無可否認的是，祂真的很仁慈....
聽着巴頓“肆無忌憚”的描述，柯林忍不住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感覺到頭皮有些發麻。
此刻，同時，他也意識到，“無形之霧”，或者說灰霧，祂真的很“仁慈”...
因爲這談論的要是“黑夜”，柯林感覺巴頓墳頭草的都已經三丈高了。
這也一定程度說明，這位偉大存在，並不在乎任何人向祂議論。
前提是，別向其祈求知識...
不，對於求生者來說，他們還不能熄滅馬燈走入灰霧，不然一樣走得不會很安詳。
這也讓柯林隱隱明白爲什麼走入灰霧中的人，全部都是以大腦眼睛融化的形式死去...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不論想任何問題，都會一瞬間獲得常人根本無法承載的恐怖知識...
這原理，就跟你的電腦在一瞬間，被強制接受了數以兆億爲基本單位的垃圾郵件。
別說人腦，就是所謂的超級電腦都未必扛得住。
“那這樣的話，你怎麼獲取想要的內容？”莎娜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這聽着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獲得知識啊。
向其祈禱，幾乎等於暴斃，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獲取知識？
“有的，我們大概需要十幾名祭品...”
巴頓虔誠地述說，把方法說了出來...
一個簡單粗暴的篩選法。
將相應的問題準備好，問題要精確到時間、方位、環境乃至原生種族，總之越細越好...
然後，讓第一位“祭品”向其祈禱，在獲得其龐大知識暴斃以後。
第二位“祭品”重新唸誦自己想要得到的知識，但不用祈禱，然後喝下第一位“祭品”的腦漿。
然後，第三位“祭品”唸誦想要的知識，又喝下第二位“祭品”從眼眶中流出的腦漿...
一直持續...
直到下一位“祭品”喝下上一位“祭品”腦漿不會暴斃爲止，直到其內容終於可以被解讀爲止。
“祭品”質量越高，損耗就越小。
不過，再少也通常需要至少十個以上的“祭品”，有一些內容太過恐怖，用多少“祭品”都解讀不出來。
不過比較麻煩的是，到後段的時候，“祭品”雖然可以承受知識，沒有暴斃，但卻因爲已經癡傻，需要手動打開它的腦殼，把腦仁挖出來...
而且，不論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人是誰，他只有三次“獲取知識”的機會。
超過第三次，不論幕後主使逃到哪，都會遭遇無法想象的事情...
聽完，船長室內衆人倒吸一口涼氣，然後齊齊沉默了下來，一時半會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方法，誰教你們的這是...”李航忍不住開口打破了平靜。
巴頓向這位柯林的“左膀右臂”致意了一下，然後說道：“還是‘無形之霧’，但具體是從誰那裏傳出來的，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如果陛下您有需要，我會讓我的族人去爲您辦這件事...”
“那這個辦法靠譜嗎...”柯林問了問。
雖然這辦法邪異是邪異的一點，但是，搞明白“羣峯墓地”的敵人具體數量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那裏不知道涉及了什麼東西，柯林幾次“提示”都只能獲得較爲模糊的信息。
這多少讓他感覺到不安。
現在唯一確定的是，“羣峯墓地”附近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有數量非常龐大的求生者存活了下來。
但同時，那裏的危險也異常之多。
通過“提示”，柯林除了獲得了一個“小心點，你可以避免死亡”的內容之外，幾乎沒有太多其他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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