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難以收束思維，一旦對某個事情進行聯想，腦子就彷彿脫繮的野馬，會持續不斷的思考下去，拉都拉不住。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在又緩了一兩分鐘過後，柯林彷彿燕麥粥般沸騰的腦海終於平靜了下來。
不能再無節制聯想下去了，這簡直就像是在做大死...他揉了揉額頭，環顧了一下船長室，隨即向衆人問道：
“巴頓那邊的行動怎麼樣了？”
按莎娜的說法，他昏迷到現在大概過去了十幾分鐘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樣子。
現在船依舊在開動，並沒有停下來，只是不知道一千五百米之外的儀式結果怎樣。
之前爲了避免意外發生，柯林並沒有派遣求生者一同過去，只是讓部分奴僕和巴頓等人前往。
按照原計劃，祈求知識的儀式之後，不論成功與否，他們都會把船帆掛起來。
但距離儀式開始到現在，時間過去了大概三十分鐘，但那裏一點動靜沒有。
柯林用提示查看了一下，毫不例外，因爲涉及偉大存在，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在什麼時候該慫的這一方面，“提示”是專業的，專業到讓人心累。
“老大，咱們要派人過去看看嗎？”李航問道。
“不，先不用，情況不明，亂接觸靠近那個地方很可能會出事...”
柯林嘆了口氣，雖然從灰霧目前表現出來的情況來看，祂確實非常的“仁慈”。
但對方畢竟是一位高位存在...
認知什麼的，與他們存在着巨大的割裂，一不小心被弄死估計都沒地去找說法。
而且柯林可是記得清楚，對方可是提供過喫腦漿這種令人不適方式，獲取知識的辦法的。
雖然從偉大存在那獲取知識，就只是付出幾十條命的代價，而且一切過程透明可控，操作下來安全穩定，確實就跟白給一樣...
但是，柯林隱隱覺得，這一切恐怕並不是免費的。
一切饋贈也許早已經在暗中標註好價格。
“先等等看吧...”柯林補充了一句後，看向窗戶之外的灰霧，發現它們又重新恢復成之前的樣子。
一切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但那個模糊的、高聳的、彷彿高維投影般的身影已經深深烙印在柯林的腦海當中。
他很清楚，剛剛有個東西確實曾短暫顯現過，給他結結實實來了一記“重拳”。
在衆人又等待了十幾分鍾後，一隻進行儀式的海眷族從那個方向遊了回來，帶回了消息。
儀式成功了，是否允許返回。
聞言，柯林立刻同意了該要求，在十幾分鍾過後，衆人再次看到巴頓。
【你並未發現在它身上有什麼異常，也沒有發覺他的忠誠有所改變。】
看到一切似乎沒有變化，柯林暗暗鬆了口氣，臉上沒有表現出來的讓他們上了船。
“這一次比較順利，只死了二十幾只海眷族就獲得了大量的情報...”巴頓誠懇地說了一下這次損失。
總的來說還是比較順利的。
他要儘可能的搞明白，剛剛那個場景是特例還是說只是正常。
當然，柯林並未直接說自己看到了什麼，而是詢問一般被標記都是怎樣一種形式。
通過別人，比對自己，看看正不正常。
巴頓斟酌了一下說道：“...一般被標記者會清楚的感覺到有一個極爲深刻的畫面印象在腦海裏...我主，還記得我曾與您說過的話嗎？
“墮落種族一般並不追隨‘無形之霧’，但大多墮落種族在信仰自身偶像時，也會同時供奉着祂，以祈求非凡卓越的知識...
“可能是因爲這個原因，我們所被標記時看到東西，大多並不相同...
“一些人看到了與他們模樣相仿的慈祥老者，一些人看到了無法辨別模樣的賢者，也有人看到了霧中無窮盡重疊的門...
“而我們海眷族的人，通常會看到無法被描述，類似霧一樣的東西...
“所以我們通常將祂稱呼爲‘無形之霧’，我們猜測每一個人在被標記時所看到的東西，都會有所不同...
“不過在大多數情況下，它都只是無法準確形容的‘霧’...”
老人、賢者、門、霧...都是一些比較具體的東西啊，沒有一個是跟我看到的一樣的...
柯林心底琢磨了一下，貌似就他看到的東西有點特殊，是一個披着灰色“面紗”，巨大如山嶽般如黑洞般的人形剪影。
不過，柯林也沒有繼續想下去，他遇到的怪事已經很多了，再多一個也不是什麼大事。
最主要的是，確定了這是一個標記過後，柯林輕鬆了許多。
深呼吸了一口氣，柯林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魚人巴頓，問道：“現在可以說說了，‘羣峯墓地’那邊的情況怎樣？”
“恩，”巴頓恭敬地低了低頭，
“我主，據我所獲得的情報，在那裏活躍的‘墮落種族’主要有‘灼痛之子’、‘傷痛苦修者’、‘灰色獨眼巨人’，‘食屍鬼’，‘深紅之子’、‘強欲墮落者’、‘剝皮者’...”
七個墮落種族...柯林心底嘀咕了一下，七個墮落種族，平均每個一兩萬人...
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墮落種族彼此之間一般是不會聯合的，分別應對起來並不會太困難。
不過看着巴頓欲言又止地表情，柯林問道：“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除此外，我還獲得了一些信息，那裏還有一些由不同‘墮落種族’以及一些其他生命體組成的勢力可能存在，您需要聽聽嗎...”
“說吧。”
柯林對此不是很在意，如今這幾個主要活躍的墮落種族纔是心頭大患，其他的應該不足爲慮。
“恩，我主，他們分別是‘仰望星空教團’、‘無形的舞者’、‘黃衣歡宴會’、‘豐饒盛宴’、‘全識之眼’、‘遙遠狩獵者’、‘海洋歌頌教派’、‘永夜侍奉教’、‘裂變行動’、‘黃昏之光’，‘湮滅真理’，‘焦容聖母苦修會’，‘神母會’、‘舔舐者聖會’、‘真理神龕修會’...”
臥槽這麼多？柯林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