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凝微微點頭,十分隨和地迴應道：“你好。你們喫飯的時候用不着跟我打招呼，又不是工作時間。”
何歡瑞正打算開口。可話到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卻被旁邊默不作聲的顧言搶了去。顧言道：“傅總您人真好啊。一點架子都沒有。”
何歡瑞眼神帶着幾分殺氣地看向顧言,這個馬屁精！
其實顧言的性子比較沉默內向,她並不是喜歡阿諛奉承的那種人。但是成功地搶了詞,看到何歡瑞喫癟，她就十分得意。不僅臉上擺着笑眯眯的表情，還毫不示弱地迎上何歡瑞的殺人眼神回看回去。
其實相比於男上司,大家都更喜歡女上司。因爲不存在職場性騷擾的風險，也不存在每天接受爹味語錄洗腦摧殘。當然也會有個例。
傅凝這種身家顯赫的大美女平時都是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近距離觀察接觸的機會，何歡瑞跟顧言心底裏都有些隱隱的興奮跟期待感。誰說同性之間就一定是氣場不和，相互排斥的呢。
“傅總您真的是太厲害了,上次那個幾百億的大項目都被您輕鬆的談了下來……”
“傅總我其實也非常的崇拜您……”
兩個人就跟比賽似的,爭先恐後地上去拍馬屁。
而一旁蘇星塵認識傅凝這麼多年，深知她這個人走到哪裏都不缺誇獎，因此每次聽到別人溜鬚拍馬都覺得不耐煩。可是她讓人看不出真實情緒,表面上隨和自然而就沒多少可信度。
蘇星塵出於好意，插話進來提醒傅凝道：“你還沒去打飯呢,想好要喫什麼了麼？”
坐在她對面的傅凝卻並不怎麼關心喫飯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剛纔在做什麼，臉怎麼這麼紅？”
見話題被成功轉移，蘇星塵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以後也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少說少錯。面對不瞭解的領導，有時候太着急獻殷勤反而會適得其反。
“剛纔吃了一塊魚肉。好辣。”
傅凝的目光在她的餐盤裏掃視了一下,裏面並沒有任何魚肉，她又是怎麼喫到的。
蘇星塵解釋道：“剛纔何歡瑞姐姐給我的。我嚐了一塊。”
既然提到了何歡瑞，她本人也跟着問道：“剁椒魚頭很好喫的，傅總你要喫麼？”
傅凝十分禮貌地拒絕道：“不用了。”
她看向蘇星塵，像是對她餐盤裏的東西很感興趣的樣子。開口問道：“你餐盤裏的那個油燜茄子怎麼樣？”
正在喫飯的蘇星塵筷子夾菜的動作也跟着停了下來。道：“還行。挺不錯的。你可以嚐嚐。”
傅凝卻是搖了搖頭，很難伺候地道：“我不是很喜歡喫茄子，而且裏面的油看起來有點太多了。”
蘇星塵看着自己筷子上夾着的茄子，卻不這麼認爲。油稍微多一點菜纔會香噴噴的。不過她嘴邊上不會也沾上油了吧？
在外面喫飯，喫相還是要稍微注意一點的。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餐巾紙，抽出一張擦擦嘴巴上的油。然後繼續喫。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喫西蘭花麼，那邊的窗口都有賣的。去吧。”
何歡瑞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就已經讓她對蘇星塵徹底改觀。
在一些大公司裏總是少不了關係戶的存在。但是關係戶跟關係戶還是不一樣的，有的關係是一家子血親，有的關係就是隔了十萬八千里的遠方親戚。
如果真的是關係好的，一般都會調到那種活少工資高的部門。哪裏會有去後勤部打雜的。
就算是牽牽手又怎麼樣呢，這些人精老狐狸哪個不會在衝業績的時候拉過你的手，像是個知心朋友一樣讓你加油好好幹呢。
可現在看這情況，連對方喜歡喫什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已經不是一般的親密了。就算是一家子，傅總在南山市工作也沒有天天一起喫飯的可能性吧。
而且面對傅總說話的時候，蘇星塵的反應自然而然。沒有半分的諂媚討好在其中。小小年紀，不卑不亢。要說這種深厚的功底跟強大的心理素質，蘇星塵顯然是沒有的。那麼能在傅總面前表現得如此自然而然，那就只能是因爲太熟悉彼此了。
何歡瑞看着還站在窗口那裏的傅凝，她伸長了脖子朝着蘇星塵那邊靠過去，小聲問道：“小蘇啊，方不方便問你個問題？”
蘇星塵放下了手裏的筷子，道：“你問吧。沒什麼不方便的。”
“那個……你跟傅總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蘇星塵還以爲她這麼神祕兮兮地是要問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結果原來就是問這個。她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嚼着，一邊回答道：“她是我老婆。”
何歡瑞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腦袋上寫滿了問號，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
“你別開玩笑了。姐姐問你認真的。”
何歡瑞也混飯圈，所以也經常看到一些小粉絲管自己的愛豆叫老婆，或者是一些劇迷動漫迷，就比如顧言這種喜歡看動漫的，也會管她喜歡的角色叫老婆。甚至女生跟女生之間關係好的也會互相叫老婆。
這些當然都算不得真的，畢竟不是你喊一聲老婆，對方就真的跟你扯證了。
蘇星塵道：“要是認真的說，的確還沒扯證呢。”
何歡瑞有些無奈，就知道打聽不出來什麼。不過好在她也有心理準備。“你別逗我了，傅總要是你老婆。顧言跟我都能去拜堂成親了。”
這倆完完全全就是不同的人，感覺都不是同一種畫風。蘇星塵爲人單純，拿的明顯就是職場菜鳥奮鬥劇本。傅凝這種身上無數光環加持的超級富n代大小姐。拿的大概是高智商精英的商戰劇本吧。
顧言聽了倒是反應很大。皺着眉頭表情嫌棄道：“我要扯證的話，也是跟小蘇這種志同道合的扯證，結了婚她還能陪我一起看動漫呢，你就算了吧。你覺得自己能幹嘛，把我累死你倒是很有一套。”
“你以爲你多招人稀罕呢，要是我我肯定也會選擇跟小蘇這種嘴甜的妹妹結婚。你就不要想了。本美女不是你能高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