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玲玲和孟朗月一臉茫然,似懂非懂。
孟清風現是陡然一驚,隨後道:“這棺材裏裝的竟然是……”
“孟掌門,看破不說破。”孟清風接下來的話,尚未說完就被師父直接打斷。
而後兩人互看一眼,儼然一副心照不宣的架勢。
雖然我們都不懂,但他倆達成共識就好,於是我上前一步準備用佛骨釘扎入棺材之中。
“且慢!”誰曾想孟清風竟再度開口道。
“孟掌門,你又怎麼了?”面對他一而再的打斷,我很是不悅道。
剛纔他跟師父不是已經談好了嗎。
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對於孟清風的打斷,師父倒是沒有顯得不耐煩。
反倒是我餘光瞥見霄驚天,倒是發現他雖然沒有說話,可握着茶杯的手明顯抖了抖。但他緊張什麼呢?
難不成他還希望我趕緊用佛骨釘扎入這口棺材中?
“林先生,就算你的推斷沒錯,那也需要一個五行屬水且缺木的人,方纔可成事。林姑娘她是這樣的人嗎?”我猶豫期間,孟清風的回答也傳了過來。
“她就是。”師父肯定無比。
而後師父上前輕輕推了我一把:“陰陰,別再耽擱了速戰速決吧。”
外人看來師父這是在催促我按照原計劃行事,可實際上……
“是,師父。”我朗聲迴應,隨後朝着面前的棺材走去。
霄驚天見我依舊按照原計劃,嘴角飛快的揚了揚,眼底更是快速的閃過一絲笑意。不過因爲我一直餘光看着他,所以這一切即便是稍縱即逝,還算被我捕捉到了。
一步、兩步、三步……就在我眼看着,就要走到眼前的大紅色棺木,拿着佛骨釘的右手也已經高高揚起的時候。
突然,我一個急轉身又快又準的將佛骨釘插入了左邊的棺材。
這一切反轉來的太快。
霄驚天縱然當即飛奔而來,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隨即伴隨着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原本還晴空萬里的天色,頃刻間烏雲密佈。
“瘋了,林玄,你當真瘋了!”霄驚天憤怒無比的咆哮,一身黑色彩袍,在呼嘯的大風中宛若彩色的招魂幡一般。
“轟隆!”
一聲巨響,伴隨着師父的一句“小心”剛剛被扎入佛骨釘的大紅色棺木,被炸的四分五裂。
霄驚天接連後退了好幾步,旋即捂着胸口吐出大口的黑血。
“反噬,他這是被自己的施法所反噬了。”袁玲玲雖然不明白,情況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但看着霄驚天吐血他還是由衷的感到高興。
“快去看看棺材裏究竟是誰?”孟清風則是表現的清醒很多,他之前以爲自己已經洞察了我師父的想法。
但現在看來他所知道的也並不全面。
只是孟清風很好奇,究竟是誰,能將霄驚天反噬成這樣。
我們也亦然十分好奇,所以個個都伸長了腦袋,往大紅色的棺材裏看。
我整個人更是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因爲——
棺材內躺着的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我們才見過的陳老。跟之前我們見的不同,現在的他身穿着一身黛青色的壽衣,頭上帶着一個同色系的帽子。
一張臉白的發青,嘴上更是呈現出一種灰黑色,讓人單單是看着就覺得有些發怵。
“這,這,不是我一個人看花了眼吧?”袁玲玲率先開了口,一臉的震驚。
我隨之搖頭:“我也看到了,只是……這真的是陳老嗎?”
說這話的時候,我將目光投向了師父。
師父卻沒有迴應我,他只是眸色深深的看着孟清風:“孟掌門,你與陳老更熟悉些,此事你更有發言權。”
師父這話一說,我纔想起好像真是這樣。
畢竟不管是之前的引薦,還是離奇男孩此事的邀請,都是陳老率先聯繫的孟清風。
對此孟清風沒有說話,他只是直接將手伸入了棺材裏,似乎想要看看屍體。
不想就在這時,霄驚天卻從地上站了起來。
一臉凶煞道:“你們竟然敢破了我的陣,那今日就必須留下了陪葬。”
說着一道陰風颳過,將我們從陳老的棺木前硬生生的颳了回來。
隨後方纔還一動不動的十三口棺材,頃刻間開始列隊。不過片刻的功夫,這棺木便形成了左邊三副,右邊三副,中間六副的奇怪景象。
而陳老的那副棺木,則是被退到了最後,這下我們非但觸碰不了甚至連看都看不見了。
“師父這是個什麼陣法嗎?”我看着霄驚天這古怪的擺法,十分不解道。
師父打量了下所有的棺木,最終將目光落在陳老的那口上:“這是十二支將天陰陣,此陣法一旦生成便可打開陰陽路,將所有亡靈招入人間。”
什麼!?
玩這麼大。
我震驚無比,袁玲玲也是目瞪口呆。
孟朗月則是趕忙想要召喚出伏魔劍,不想卻被孟清風阻攔:“別亂動,這個時候不想死,千萬不要動至陽之物。”
所以呢?
難道我們站在這裏坐以待斃嗎?
對於孟清風這話,我很是不服氣。
“你們只能坐以待斃啊,否則至陽之物對我這天陰陣可是大補。”霄驚天十分得意的笑道:“林玄,沒想到吧。任憑你識破先機又如何,最終還是不困在我這陣法之中。不過你放心,我會用你教我的法子去救出陰龍的。”
“當然也可以不用那麼麻煩,畢竟你死了以後精氣消散,陰龍的鎮壓自然就消失了。”
說完霄驚天再次發出了那陰詭般的笑聲,我氣的沒法子抓起孟朗月的一張符篆就向他擲去。
見此霄驚天笑聲更爲大聲:“林夫人,你這可不是幫倒忙了,你可知道這……”
聽到了他的話我正感到懊悔,不想下一刻他的話卻突然停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淒厲無比的慘叫聲。
這,這是什麼情況?
看着霄驚天身上被符篆給砸出了一個血窟窿,我可謂是既驚訝又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