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真沒事嗎?”想了想,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剛纔聽袁玲玲的訴說,她們是兩天後才趕到的。而在這之前孟朗月、陳景浩、小金他們都重傷昏迷了。
只有師父一個人是清醒的,那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事情?
比如……
“陰陰,你懷疑師父?”師父的聲音隔着他溫暖的後背傳了過來。
我趕忙想要擺手,才發現此刻自己的雙手正緊緊的摟着他的脖子,根本無法施展。
但片刻後,我還是急忙出言解釋:“不,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怎麼會懷疑呢。我只是……”
只是覺得那個女屍如此瞭解師父有些奇怪。
只是在看到拘屍門掌門,化成我的樣子卻穿着一套百年前的喜服有些奇怪。
只是……然而這些話,我最終沒有說出口。
正當我準備讓此事就此過去的時候,不想,師父卻開口道:“拘屍門的幻術,具體是怎樣的爲師也不清楚。但想來它是一種可以通過,控制人心從而知曉對方過去一切的術法。所以對方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原來如此啊。
知曉真相後,我瞭然道:“所以師父,這就是爲什麼那女屍,能叫你玄凌的原因?”
“嗯。”師父點了點頭。
我卻有些後怕道:“幸虧當時情況混亂,也幸虧這是拘屍門的祕術。否則若是其他門派也會,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是的。”師父再度點了點頭。
溫和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我安靜的趴在他寬厚的背上,隨着他的腳步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那……”猶豫了許久,我再度開口。
可還是有些不敢,畢竟之前對那白玄晶棺師父就有些排斥,連看都不讓我看一眼。
“你好奇棺材中的女子爲什麼跟你一模一樣?”沒想到,我沒說出口,師父卻自己問了出來。
“也不全是。”見師父都如此說了,我也實話實說:“那女子長得跟我一樣,情有可原。畢竟師父你也說那,他們可以窺探你過去的一切。那自然也能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我。”
“是,師父從始到終愛的人,始終是你。”忽然地,師父接過話道。
我則是登時臉一紅,立馬把頭埋在了師父的背上。
估摸着師父感受到了我的異樣,停下了腳步問道:“怎麼了?我家陰陰那不舒服了嗎?”
我努力的搖了搖頭,卻依舊沒有將頭擡起頭,而是聲音悶悶道:“師父,下次說情話能不能先打個招呼。”
“這樣不好嗎?”師父明知故問道。
而後師父竟然不說話了,這不是明擺着等我答案。
見躲不過最終我只能無奈的擡起頭:“也不是不好,而是太撩人了。”
最後半句話我說的聲若蚊蠅,卻依舊沒逃過師父的耳朵,下一瞬師父清朗的笑容隨之響起。
我則是徹底將頭埋在師父的背裏,再也不想要擡起來了。
至於那女子爲何會穿喜服,我想還是別問了,指不定師父的回答又會讓我臉紅尷尬。
我們大概又走了快兩小時,卻依舊什麼也沒發現,看着師父額頭冒着微微的一層薄汗,我提議道:“師父,我們都走了那麼久,要不歇一歇吧。”
師父的性格我太瞭解,讓他將我放下來自己走,是不可能的。
但我若是裝着自己累了想要休息,師父絕對會答應。
果不然,師父立馬點頭:“好,那我在這歇息下,然後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什麼可喫的野果,和乾淨的水源。”
“嗯,好。師父,我就在這等你,哪也不去。”我乖乖的點了點頭,不讓師父擔心。
而師父見我如此聽話,倒是放心了不少。
可他臨走前還是拿出了一張黑色的符咒,原本我以爲他是要將符咒遞給我。不曾想他直接將符咒點燃,隨後那黑色符咒竟化成了一個小火圈將我圍了起來。而片刻後,火圈瞬間又熄滅了,只留下一道淺淺的黑色長線,幻化成圈將我圍住。
看着這全然不能用符咒,和道術來形容的一幕,我忍不住發自內心的感嘆:“師父,你這也太厲害了,堪稱神蹟啊。”
師父愣了愣,笑容微涼道:“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神蹟,有的不過是妖而已。”
妖?
忽然地,我就想起陰龍曾說我和師父兩人,一個似人非人,一個並非完人。
難道……
但很快我還是搖了搖頭否認掉了這個想法,笑着說道:“師父你怎麼可能是妖,你不過是當年那些玄門之人所害而已。不管師父是諸葛玄凌,還是林玄都是一個絕對的好人。”
“好啦,乖乖呆着不要走出這個圈子,爲師很快回來。”師父收斂笑容往前走去。
不過這樣也好,想來別的什麼東西也進不來。
但這裏應該不會有什麼別的東西吧,誰曾想我這念頭剛剛劃過腦海,突然“嗖”的一下一道黑影從我眼前一閃而過。
起初,我以爲自己看花眼了,畢竟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該有的速度。
如果是鬼那就更不可能了,畢竟沒有那個鬼只是爲了從你面前飄過。
不過很快現實將我打臉,因爲下一瞬“嗖”的一下,那道黑影再度出現,這次我完全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我眼花。
所以我立馬朗聲大喊:“是誰?”
“有本事就給我站出來,別弄這些裝神弄鬼的。”
“哈哈,帝天女,你不就是最大的鬼嗎。我又何須在你面前班門弄斧。”突然地,一道陰冷的聲音傳來。
他不似,霄驚天那樣陰詭,也不似之前拘屍門老者那樣驚悚。
這聲音原本應該是很好聽的清朗之聲,可聽起來卻令人遍體生寒,宛若整個都被丟入了寒冰潭中。
“你是拘屍門的人?”我強忍着冷意問道。
帝天女這個稱呼,之前從未有人叫過我。唯一這樣稱呼我的便是拘屍門的那個老者。
可她已經被師父給殺了。
其餘的拘屍門人也被師父和袁玲玲他們誅殺殆盡了,連那些屍體都被焚燒乾淨。
那這人到底是誰?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帝天女,想知道我的身份,我也想知道你的身份。不如我們做個交換如何?”
“什麼意思?”我愕然道:“你不是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嗎?”
還是說?
“對了。帝天女到底是什麼意思?”順着他的話,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情。
那就是之前我只知道,我、孟朗月、小金三人的血便可以復活拘屍門的掌門。
但爲什麼需要我們三人的血。
爲什麼拘屍門的老者又叫我帝天女,這些事我好像都不清楚。
“我可以告訴你,但前提是你得告訴我,你是誰?爲什麼你比別人多一絲生氣,卻少了一魄。”陰冷的聲音很快給出了迴應。
但他這話我卻是半個字也聽不懂。
然而我剛準備繼續問,突然陰冷的聲音開口道:“你師父回來了,想知道真相就別暴露我。”
啥玩意?
我還要跟他同流合污不成?
“陰陰,怎麼了?”我尚未來得及理清楚對方這話的意思,師父的聲音便傳來過來。
隨後我擡頭一看,可不是師父回來了嘛。
他這次除了人回來了,還帶了不少的野果,和一壺乾淨的水。
“沒,沒事。”我趕忙收斂神色:“師父你怎麼拿了這麼多果子。”
說着我急忙想要出來幫師父拿,不曾想那根黑線竟直接把我攔了回來。毫無準備差點被摔個頭朝天。
好在師父及時出手將我拉了回來,同時撤掉了圈着我的黑線。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剛纔那拘屍門人,並非閒着無事在我面前化成黑影“嗖“來“嗖”去。而是他極有可能根本接近不了我,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師父,你這次的符咒好厲害啊。”我乾乾一笑道。
師父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出言解釋道:“陰陰,爲師並非想要禁錮你,而是……擔心你的安全,所以……”
“師父,我明白的。”沒了黑線的禁令,我快速的跑到了師父身邊。
一臉笑容的接過師父遞過來的野果,咬了一口:“嗯,師父,這果子真甜,一點都不像野果。”
“你喜歡便好,還有許多慢慢喫。”說着師父又開始生火,將打回來的水過濾燒開。
我則是安靜的看着師父,待他弄差不多了,纔出言問道:“師父,帝天女是什麼啊?”
師父一愣,旋即擡頭:“陰陰,你爲什麼突然問這個?”
“我就是想知道啊。之前都來不及問,現在想想很奇怪啊。爲何我的血,還有孟道長和小金的血,就可以復活拘師門的掌門呢?這其中是蘊含了什麼祕密嗎?”我半真半假的,故作疑惑的問道。
我相信師父不會害我,但剛纔那人的話多多少少,讓我產生了一些疑惑。
師父沉吟許久,像是在思考着什麼,直到我再次催促。師父才緩緩道:“傳聞,帝天女是天選之女,要比正常人多一絲生氣,也正是因爲這一絲生氣,方纔令萬物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