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明明該是肯定的陳述,可眉梢眼底都帶着疑問,與其說他是在陳述事實,倒不如說他是在詢問我師父更爲恰當。
可惜我還來不及求證什麼,師父便道:“是,現在非但沒事,我們也通過祕術找到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漂浮在半空中的女鬼,這纔像是回過神來,趕忙追問道。
“一絲魂魄,不過並非是你們那三個小孩的。”師父知曉女鬼心中所想,不願讓她失望,故而直接說出了真相。?
只是這真相讓我們都有些愕然,我更是直言道:“師父,這不是那兩個小男孩的屍骨嘛。怎麼可能找到的卻不是他們的魂魄呢?”
要說過了上百年,即便是通過祕術也無法找到他們一絲殘魂,這我可以理解。
但找到了卻是別人的魂魄,這我真無法理解。
女鬼顯然想法跟我一樣,她先是失望至極的低下了頭,隨後倏地擡頭:“那這是誰的魂魄?難不成是謝安生的?”
提及此人,我也十分咬牙切齒:“師父是他的嗎?如果是的話,那你必須將他打的魂飛魄散纔是。”
旁人或許無法做到,謝安生做人的時候就是心機百出,誰知道他做鬼會不會跟惡毒呢。
奪走自己孩子魂魄這樣的事情,旁人幹不出,他謝安生未必幹不出。
“沒錯,諸葛掌門,若是你不願意沾上這冤孽債,那便讓我來。”女鬼眥目欲裂道。
陳景浩也道:“朱小姐,我也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什麼叫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無疑謝安生在我們心中,就是這樣的人。
只是,見我們個個都如此義憤填膺,師父卻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是謝安生,這一絲魂魄至純至善,到底是誰我不敢確定,但絕不會是謝安生。”
“所以稍後,我用祕法釋放他出來,你們切記不要傷及無辜。”師父肅了肅神色道。
師父如此認真嚴肅的時候,必是大事。
所以我當即點了點頭,不敢違背,其餘衆人也皆是如此。
唯有女鬼一臉意難平:“如果他不是謝安生,我自然不會濫殺無辜。如果他是謝安生僞裝的,那我也絕不會輕饒。”
片刻後,在跟他白月華合力之下,三堆小孩的屍骨上空竟真的出現了一絲殘魂。
只是鬼魂屬陰,歷來都是黑色。
可這一絲殘魂卻透着金光,凝結成形的時候更是晃得我們睜不開眼。
怎麼會如此呢?
女鬼更是立馬喚出一道黑霧,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她身爲鬼物,自然對這樣的金光反應巨大。
可令我們都沒想到的是,這金光照射到她身上的時候,竟變得格外的柔和,甚至還多了一絲眷顧的意味。
“師父,這是?”難不成是我看錯了,還是理解錯了?
師父並未說話,而是將我輕拉了過來。
隨後那一絲殘魂開始凝聚,然後我漸漸的發現這人竟然有點眼熟,不,確切的說是他的白衣仙姿,讓我覺得好似看到了師父站在對面。
這是?
“你就是九華山的那位高人?”認出是他後,我又驚又喜。
“你是?”
“我……”這個問題讓我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也就是在這時女鬼開口了:“你的魂魄,怎麼會在我孩子的屍骨裏?”
“朱施主,好久不見。”高人認識女鬼,見她還在,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女鬼知曉了前因後果,對他也再不似之前那般憤怒。只是有些彆扭道:“是啊,一百多年了,真是好久。”
“只是你這樣的得道高人,不該是羽化成仙了嗎?爲何會……”女鬼對於他的身份顯然有所懷疑。
但此時此時,女鬼卻沒看出半點破綻,自然也不可能貿然出手。
“朱施主放心,我並非是謝安生所僞裝。我之所以在這是因爲……想要補償自己當初犯下的錯。”高人如實的說道。
女鬼沒想到他竟如此直白,微微頓了頓才道:“當年的事情不能全怪大事,謝安生花招百出,又以大師弟子的性命作爲誘餌。你會上當也實屬情有可原。說起來當年也是我自己太過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