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說完卻突然覺得手腕一熱,隨後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這是……
血!
師父的血。
可魂魄怎麼會有血呢?
不,重點應該是……
“師父,你,怎麼吐血了?!”我趕忙上前扶穩師父,同時無比着急的問道。
師父此刻面色慘白,嘴角似還有餘血溢出,並不能迴應我的話。
可白月華的聲音卻突然傳來:“諸葛掌門,你這是怎麼了?”
“月丫頭,你們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嗎?爲何諸葛掌門的肉身和魂魄都受到了如此大的衝擊?”
“我們……”
我剛想要開口迴應,不想師父卻忽然打斷我:“沒事,我們這還差最後兩魄就收集完了,很快就出來。”
“師父,你真沒事?”我是不相信的。
好在我還沒追問,白月華倒是自顧自的說道:“諸葛掌門,你切記不可再亂心神了。否則被惠普大師發現是小,你魂魄迴歸肉身的時候,怕是也會遇到阻礙。”
什麼?
問題會怎麼嚴重。
“白月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師父他不是就受傷吐血了嗎,怎麼會影響魂魄迴歸呢?”我着急忙慌的追問道。
跟師父受傷比起來,如果他的魂魄無法迴歸,那纔是真正的恐怖。
“這……”
白月華似有些猶豫,而師父趁着他猶豫的時候,竟再度將其打斷:“白掌門,別說了,我會注意的。剛纔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你不要嚇唬小月。”
“好,諸葛掌門,我不多說。”白月華的回聲音很快傳來:“不過你必須穩住心神,否則就算我不說,後果月丫頭自己也可以看到。”
“我明白。”師父認真無比的點了點頭。
見此白月華沒再多言,而是將強行灌入的一絲魂魄退了出去,重新開始爲我們護法。
而在外人看來,剛纔的那一幕並不存在。
因爲白月華從始到終都沒有動過,他依舊頂着師父的臉,閉眼端坐在一旁爲我們護法。
可我卻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因爲師父的嘴角至今都還殘留着血跡。
“師父,你剛剛到底看到了什麼?”我不放心的追問道。
我實在很好奇究竟是什麼驚世駭俗的畫面。
纔會讓師父有如此反應。
“沒什麼,小月,快將袁掌門的愛魄和恨魄都收到鎖魂囊中。”說着師父將手中的鎖魂囊遞給了我。
看到這一幕,我微微有些發愣。
鎖魂囊我倒不是不會用,但在此之前都是師父保管,且袁玲玲的三魂七魄,也皆是由他親自收入。
因爲打開和封住鎖魂囊都需要耗費一些道術。
對於他們修道之人來說不算什麼,可對於我這種無法修道之人,卻需要耗損頗多精力。
那師父現在這樣做是因爲?
“師父,你已經傷重到連鎖魂囊都封不住了嗎?”我擡頭擔憂的問道。
“暫時是這樣。”師父猶豫了下,最終道:“不過小月你放心,這只是暫時的。等出去後,爲師就沒事了。”
我還真不相信師父口中所謂的暫時,但還是沒好氣的接過了鎖魂囊:“等出去後,我再跟你算賬。”
隨後,我便快速打開鎖魂囊,準備將袁玲玲的愛魄和恨魄都一併收入。
豈料,也是在同一時刻,突然我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我所看到的不再是閃着七彩光芒的巖洞,身下也沒有侵泡着我的冰冷泉水。
我似乎看到了十里紅妝,和延綿數裏的漫天鮮花。
而百花盡頭,我還看到了一身着大紅勾金喜服,頭戴金冠的男子坐在一似龍非龍,似馬非馬的坐騎之上。
他眼底蓄着無限的溫柔,似有似無的笑意如輕紗般籠在他面前的女子。
那女子一襲大紅色的喜服,卷珠似玉的鳳冠,隨風而揚。
我雖瞧不清那女子的容貌,卻真切的感受到,那女子翹首以盼和待嫁的歡悅心思。
只是那金冠男子,剛伸手想要握住那女子。
那女子剛擡起淺蔥如玉般的手,想要緊扣那男子時。
突然——
一道疾風捲着黑沙撲天而來,我從未見過如此大的風沙,更爲見過如此濃烈的黑。
只瞧見一瞬間百花凋零,紅綢散落,珠玉盡落。
黑沙盡頭,一身着黑金盔甲的男子,踏着一條巨大的玄黑色蒼龍而來,只見其揮刀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