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是考驗我？
人真思考了片刻，我開口道：“也不算是絕對的試探吧，其實師父你自己也拿不準對嗎？”
見師父沒有反駁，我接着說道：“一方面，你希望通過夜飛凌的反應，試探出他對落霖的態度。另外一方面你其實也相信夜飛凌，但卻不敢相信他。”
“嗯，沒錯。”見我果然都懂，師父滿意的點了點頭。
可我卻沒有因爲得到表揚而高興，反倒是神色嚴肅道：“爲什麼？”
我知道師父肯定明白我想要說的是什麼。
可他卻假裝不明白，反倒是有意岔開話題：“小月，此事看來一時半會也無法定論，要不你先回去歇息。等我們處理好了後續的事再回來找你。”
汁光紀見此，似也準備幫忙圓場不過卻被我的一句：“師父，爲什麼你們不派人出去驗證，夜飛凌說的話？”
其實不管是魔族大軍是否壓境。
亦或者說是孟清風，是不是招了除肥遺以外更多的異獸。這些事情，師父他們只需要派人出去探查便可一清二楚。
但奇怪的是，師父寧願一而再的試探夜飛凌，都不派人出去探查。
如此捨近求遠究竟是爲什麼呢？
“白後，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見師父沒回應，汁光紀立馬接過話茬。
只是他現在這樣的做法，跟此地無銀三百兩，實在沒什麼區吧。
所以……
“黑帝，是當真我覺得如此愚笨？”我擡頭看着汁光紀問道。
“沒，莘月我沒這個意思。”汁光紀被我點破，尷尬的笑了笑。
“那你們三個到底誰來說？”我擡頭目光掃了一眼師父、汁光紀還有青帝靈威仰。
他們三人本身關係好就不說了。
就單說事關上古之地，他們身爲上古神五帝，不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玄機。
“莘月，這……”汁光紀率先開口，但聽這話到意思，顯然他是不打算告訴我真相的。
不過我也沒催他亦或者是點破，只是耐着性子點了點頭：“嗯，你繼續，黑帝，你不着急慢慢說。”
汁光紀聽到我這話，面頰緋紅，想要敷衍我的話最終也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最終還是青帝靈威仰開口道：“罷了，白帝，黑帝，此事瞞不住的。倒不如我們現在說出來，讓白後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果然，師父還當真是藏了事。
“師父，你還不準備說嗎？”靈威仰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才閉口不言，而我則是看着師父聲音冷冷的問道。
師父似做了一番猶豫和掙扎，半響纔開口：“小月，上古之地的結界是暫時得到了修復沒錯。也確實比以前更加穩固了，但我們現在暫時誰也不能離開上古之地。”
“爲何？”我詫異道。
這結果是我萬萬沒想的，我猜到了是上古之地的結界出現問題。
可這問題跟我猜想的恰恰相反。
“因爲在加固結界的時候，我們迫於無奈不得不採用了這個辦法。就好比是一個破掉的水缸，想要用最有效的辦法，將它補好並且讓裏面的水不滲漏出來。那麼除了加固原來破損的地方外，將水缸口直接封住，也是最保險的辦法。”見師父遲遲沒有迴應，青帝靈威仰代替師父解釋道。
而聽了他這話，我瞬間明白了：“所以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對嗎？而且水缸口一旦打開，極有可能整個水缸都會分崩瓦解對嗎？”
如果僅僅只是缺乏穩固，師父絕不會如此神色。
不但是暫時任何人都不能離開上古之地，而是一旦有人離開了，那個蓋住水缸的封口就會被打開。
而上古之地這個水缸也就會徹底破碎。
靈威仰估摸着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又或者說他沒想到我真聽懂了。所以猶豫片刻後，他先是看了看師父，又纔看了看我才道：“沒錯，白後你果然很聰明。”
頓了頓，他又道：“所以，你現在應該明白，白帝的被動。”
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同時忍不住望向師父：“所以，師父我們現在除了靠試探，再沒有其他驗證夜飛凌的辦法了對嗎？”
試探是個好辦法。
但當它變成唯一的辦法時，尤其是如此生死攸關的時刻。
不免讓人覺得太過不妥當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