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好不哪去因爲，剛纔遠看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湊近了尤其是我真的觸碰到了汁光紀才發現，他身上不僅像是被吸乾了。
我碰到他肩膀的時候，還能隱隱感到某種異樣的蠕動。
就好像是，像是……
“師父，你告訴我，你和黑帝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害怕了，我承認我真的害怕了。
所以我很快將手抽了回來，一臉愕然的望向師父。
而這次他終於不再逃避，而是轉過身來。
只是他轉身的速度很慢而且還很怪異，像是肢體都不太協調。
我和紫靈顯然都發現了這點，所以我們兩人互看了一眼後，紫靈率先上前了一步，我卻留在原地。
不是不能上前，而是從師父轉過來盡露出的一雙眼睛告訴我，他不希望我走過去。
不管是什麼原因，但他就是不希望我過去。
所以我停下了腳步，就這麼站在靜靜的看着他。
見我沒有過去，師父這才鬆一口氣，“青帝，現在的情況應該不用我多說你也猜到了。”
靈威仰點了點頭：“嗯，我猜到了。是因爲地藏一脈？”
“是。”事已至此，師父好像也沒打算繼續隱瞞，而是無奈的笑了笑：“難怪他們深埋地下不見天日，原來有些東西的存在還是有原因的。我們啊，當神太久了忘記了這世上，本就天外有天，神外有神。”
師父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不能得出確切的答案。
但根據汁光紀的情況，我心中還是做出了一些猜想。
而青帝靈威仰跟師父，還是黑帝汁光紀同脈同源，自然對他們的身體狀況比我更清楚。
所以，聽完師父的話後，靈威仰突然眼眶微紅道：“真的沒有其他別的辦法了嗎？或許我們去聖地試試？”
“別傻了，聖地是上古之地唯一的希望，你難道想要上古之地所有的人，都變成我跟汁光紀這樣嗎？”師父擠出一抹笑容反問道。
“我……”
“快回去吧。”還沒等靈威仰開口，師父便再度說道：“像剛纔那樣的事情不要在做了，傷了孩子是小傷了小月，我不會原諒你的。”
“白帝，我們還可以再……”
想想辦法，最後這四個字靈威仰最終也沒說出口。
我不知道靈威仰爲什麼不說了，但我想他大概是真的無能爲力，所以纔不說那些只能安慰人，卻半點作用也沒有空話。
“師父。”只是他們說完了，我還是迫不及待的道：“你就沒什麼想要跟我說的嗎？”
就算是臨終道別，也該有我的份吧。
“小月，對不起我食言了。”師父擡眸看着我，溫和的說道：“也浪費了你的共生術。”
什麼？
聞言原本已轉過身去的靈威仰，突然驟然回頭：“白後，你會共生術？”
可問完後，靈威仰突然又覺得現在說這些實在沒什麼意義。
所以還沒等到我回答，他便自己轉過身去，獨留下淒涼的一笑。
“師父，我可以離你近一點嗎？你放心，你若是不願意的話我不會碰你的。”我有些忐忑的問道。
之前我觸碰過汁光紀的身體，大概知道師父爲何要這麼躲着我。
“好。”最終師父點了點頭。
而我也抹掉了滿臉的淚珠，努力的揚起一抹笑容，朝師父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在距離師父緊緊一步之遙的時候，我停了下來也看到師父原本緊張的神色，漸漸放鬆了些。
“會很疼嗎？”停下腳步後，我輕聲問道。
師父愣了愣，估摸着沒想到我問的是這個，猶豫片刻才道：“有點，不過還好。”
他之前從不說疼，刀斧加身也說無妨。
如今終於誠實了嗎？
“那我的血也沒用是嗎？”想了想，我又道。
師父搖頭：“小月這些東西，不是尋常的東西。你的血或許因爲某些原因，可以驅散他們但……一旦入骨那些東西，會比之前看到的更加厲害。所以你的血也沒用。”
“哦。”我點了點頭。
師父估摸着沒想到我會如此冷靜，一時倒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紫靈，忍不住開口道：“莘月，你不要告訴我，你真的打算就這麼放棄了？你連試都步試一下嗎？我們費勁千辛萬苦的進來，難道就會給白帝他們送行？”
紫靈無法接受我現在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