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嘆了口氣，李一道。
“李兄弟，剛纔你說的什麼乘法口訣，二元一次方程是啥東西？”
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信之苦問道。
“那是這世間智慧的結晶，是真理所在。”
李一仰頭看天，說道，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李兄弟你不夠意思啊。”
聽到這，信之苦眼神有些興奮。
“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忘了我老信？”
他又道。
“怎麼？你想學？”
李一看着他說道。
“學學學，當然要學。”
信之苦迫不及待的點頭。
“行，我教你。”
李一說道，這次倒是爽快。
“爽快，李兄弟真是深明大義。”
信之苦奉承說道。
這也就是他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要不然肯定就不會怎麼說了。
差點沒把巴青整瘋了的東西，真的能這麼好？
“無妨。”
李一說道。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他又道。
“李兄弟，那個銀子的事你考慮的也麼樣了？”
話鋒一轉，信之苦道。
“什麼銀子？”
李一疑惑的說道，這可不是裝的，欠人錢這種事，他一向都不記得。
“我照顧你的那次，好好想想。”
“說的什麼跟什麼啊？我聽不懂。”
李一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別啊，你怎麼能喫獨食？”
信之苦道。
“喫個屁獨食，你看老子得到了多少？”
說到這李一就生氣，那十一萬兩銀子八成是沒了。
“不行欠着？”
“就當交學費了吧。”
“什麼學費能那麼貴？我小時候，一斗糧食都夠上私塾。”
“知識是無價的，你懂不懂！”
李一滿臉嫌棄。
“那我不學了。”
“由不得你。”
風和日麗，接下來的幾天，李一又開始享受生活，跟二大爺趕集一樣，沒事胡溜達。
“什麼？你讓我去監督修長城？”
聽了扶蘇的話，李一大聲說道。
“不錯，這是我跟大將軍共同的決定。”
扶蘇點頭，溫文爾雅，跟李一那二流子的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去。”
李一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老子管你誰的決定，反正就是不去，你能把我怎麼着？
“李兄，我這也是爲了你好。”
扶蘇勸說道。
“別別別。”
李一連忙擺手。
“我感覺現在就很好，你可別再爲我好了。”
他說道。
“李兄啊，你明明有治國救世的大才，怎能如此頹廢，安於現狀，止步不前？”
扶蘇說道，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有事直說。”
李一道。
不知爲何，他現在看扶蘇總感覺有些異樣，彷彿有兩個扶蘇一般。
一個，是衆人眼中的這個，溫文爾雅，心懷天下。
而另一個不爲人知的，則是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嗜殺成性。
“我要你去咸陽。”
扶蘇也不掩飾，開口說道。
“好啊。”
李一趕緊點頭。
咸陽，那可是國都，王侯將相棲身之所，還有祖龍盤踞，佔盡天下氣運，引四方拜，八方共賀，不比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強？
“什麼時候出發？”
他又問道。
“李兄你先彆着急。”
“我能不急嗎我，啥都不用說，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即刻出發。”
扶蘇還沒說完，李一就張口打斷，說着，就要起身。
“聽我說完。”
拉住他，扶蘇說道。
“有事咱們路上說。”
李一不肯罷休。
“你現在還不能走。”
沒辦法，扶蘇只能這樣說。
李一有些失望，瞥了他一眼，帶着怨氣說道。
“我讓你去監督修長城，就是爲以後做打算。”
扶蘇不緊不慢的說道，李一的表現，全在他意料之中。
“你是我的幕僚，但卻沒有一官半職，現在進咸陽，名不正言不順，根本無法立足。”
“監督修長城，爲都統，等有機會我就找理由把你調回咸陽，到那時候，誰也說不得什麼了。”
扶蘇道。
聽完之後，李一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個道理。
“你讓我去咸陽是爲了什麼？不會是旅遊吧？秦兵馬俑？”
他說道，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現在哪有什麼秦兵馬俑。
“旅遊？是什麼東西？”
扶蘇疑惑。
“不說這個，爲何去咸陽？。”
李一說道，不願意解釋。
“你去幫我查刺殺的人是誰。”
扶蘇也不多問，開口道。
“你心裏就沒點數？”
李一道，身爲大公子，如果連這點覺悟都沒有，真不知道怎麼活這麼大的。
“苦無證據。”
扶蘇搖頭。
“查到之後呢？”
李一道，他了不認爲是查着玩的。
“殺。”
扶蘇眉頭一皺，開口說道。
“一人可殺，十人可殺，百人千人萬人，又當如何？”
李一問道。
“王侯將相，又當如何？”
他又問道。
自己都不清楚爲什麼會說來這種心懷天下的話，跟自己根本就沒關係好不好。
“全殺。”
扶蘇道。
“擋我路者，平民百姓也好，王侯將相也罷，有一人我殺一人，有百人我殺百人，萬人那便血流成河。”
他接着說道。
帝王之心，如萬丈深淵，難以估摸。
“好。”
李一點頭道，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根本沒打算有什麼行動。
沒辦法，世道就是這麼個世道，就憑他一人之力，根本就難以改變。
說幹就幹，於是，扶蘇的安排下，李一順利的成了監督修長城的都統，副都統。
“李大人，您看看，這是我們所有的文書，每個人的姓名，年齡……”
李一吊兒郎當的坐着，身旁有一人正點頭哈腰的拿着竹簡說話。
“就這麼點？”
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李一說道。
“當然不是，那邊還有兩屋子，大人要看我都給您拉過來。”
那人賠笑說道，馬上就要叫人。
“不用，不用了。”
李一趕緊擺手，好傢伙，那麼多竹簡，還不得把他的眼看瞎。
“朱大人，你纔是正都統。”
他又說道。
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何等的諷刺，聽着是挺好聽，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來了之後，他毫不客氣的把主位給霸佔，根本就沒把這什麼朱大人放在眼裏。
偏偏，朱大人還無可奈何，屁都不敢放一個，誰不知道人家大公子跟前的紅人，別說得罪，小心伺候着都生怕惹得不高興。
“能爲李大人辦事是小人的榮幸，什麼都統不都統的，以後我就是您的馬前卒，您讓我往東我絕不會往西。”
朱大人說道。
聽到這，李一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跟自己欺負他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李一問道，想要拉近關係，緩和氣氛。
“朱達人。”
“我知道你是朱大人，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以爲是自己沒說清楚，李一又說了一邊。
“沒錯，我就叫朱達人。”
他回答。
“你是不是有病？”
李一有點惱火，我好好跟你說話，你逗我呢？
還朱大人，蒙恬我都不怕，還在乎你個朱大人不成？
“大人，您誤會了，達人，是達官貴人的的達人。”
朱達人解釋道。
聽了他的話，李一這才反應過來。
“好名字。”
只能剩下由衷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