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餵你。”夜梟坐在牀沿,用勺子盛了一勺,遞到了她的蒼白的脣邊,“張嘴。”
“我自己可以。”林盡染側頭,躲開了脣邊的勺子,不想接受夜梟的好意。
夜梟耐心的又到了一句,“張嘴。”
固執的等到林盡染喫下勺子裏的東西,林盡染瞪他,他淡然若之,坐如雕塑全部屏蔽了她的不樂意。
“咕嚕嚕。”一聲肚子的哀嚎,在靜謐的環境中格外響亮。
林盡染雙頰一紅,窘迫又尷尬,她真的餓了,肚子受不了。
僵持下去的結果也是她受罪,認清了這種情況,她微微的敞開了脣,吞下了勺子裏的米粥。
軟糯的米粥,裏面摻雜了一些海鮮,味道層次分明。
囫圇吞下,第二勺子已遞到了脣瓣前,張口再一次吞下。
她低眸喫着,他擡眸喂着。
兩個人的頻率似乎恰好了好處,她嚥下,他送來。
臥室內,似乎只有咀嚼聲,以及偶爾勺子碰觸到了碗邊的清脆響動,再無其他的聲音了。
一碗粥,幾分鐘的時間全部喫乾淨了。
林盡染空蕩蕩的胃總算是緩解了疼痛,缺失的力氣似乎又回到了身體裏。
放下了空了的碗,夜梟擡手抽出了紙巾。
林盡染手疾眼快的搶了過來,“我自己擦。”低眸擦了擦嘴脣,攥成團握在了手心中。
“給我。”夜梟伸出了手。
擡眸看了一眼男人,林盡染將紙巾遞到了他的手中。
扔掉了紙巾,夜梟黑眸觀察着她的表情,沉聲道,“晚上,我過來睡。”
果不其然,林盡染怔住了,目光一瞬間的呆滯,露出了愕然,驚慌。
看來她還是不願意,所以,前幾天是虛情假意麼?
不過,她真情還是假意,她先邁出了這一步,他不可能再退縮了!
林盡染慌了,被褥下的手指緊緊的攥住了牀單。
一想到晚上要跟夜梟同牀共枕的入眠,目光惶恐的不知所措。
可以說打從心底的抗拒着這件事的發生,“我,”
“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是再通知你。”心知女人一定會反對,夜梟直接說死了,免得女人找各種的藉口。
這件事,她遲早也要接受,那就從現在開始吧。
一直等到夜梟的離開,林盡染依然沒有從,夜梟今晚會過來住的驚慌忐忑中緩過了神。
她跟夜梟的確有過同牀共枕,也僅僅是在她被夜梟折騰暈了,被迫的睡在了一起。
醒來的時,兩個人是在一張牀上。
這次清醒,聽着浴室中嘩啦啦的水聲,側躺在牀上的林盡染蔥白的手指緊緊的攥着被褥,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着。
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面對,她真的希望可以秒睡,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該多好啊。
萬事不如意,她睡了一天,晚上基本不困了。
睜着清明眸子,無措的抿了抿脣,浴室的門輕微的響了下,男人沉穩的腳步聲襲來,預示着夜梟出了浴室。
緊張的閉上了眼,林盡染儘量平穩着呼吸,裝成睡着了。
夜梟擦乾了黑髮,眸底含笑的晲着背對着他躺在牀沿的女人,放下了毛巾,端起了牀頭櫃上的一杯紅酒,輕輕的晃動着。
一直沒有聽到身後的聲音,林盡染小心的睜開眼,好奇又狐疑身後的人在做什麼。
不敢亂動,手臂似乎有點麻了,感覺很不舒服。
忍不住的心中默唸,趕緊離開,趕緊離開,趕緊離開。
身後的牀動了下,似乎是男人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