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依舊盯着她,“你可知,永安侯賣國案平反一事,田貴妃一派可出了不少力。”
陸雲瑤心中瞭然——楚王的關係網並沒有田貴妃一派的行動,但她之前猜會是這樣,果然就如同她所想。
“什麼?爲什麼?我這般得罪田貴妃,田貴妃爲什麼還要幫我外公?她莫不是有什麼陰謀?”陸雲瑤突然做“恍然大悟”狀,“難道因爲二皇子?田貴妃難不成還以爲我和二皇子有一腿?其實那件事……說來複雜,我和二皇子真是清白的!”
雖然之前有了一個烏龍事件,但此時此刻陸雲瑤卻感謝當時的陰差陽錯——她得罪田貴妃爲真,她和二皇子有“曖昧的誤會”也爲真!只要巧妙地把事情引向這個方向,便多少能撇清楚王和田貴妃的關係。
哪怕楚王“歸順”田貴妃是早晚的事,但這個節骨眼萬不能表現。
也許因陸雲瑤的演技太好,太子竟看起來相信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陸雲瑤從太子的眼神裏彷彿看見了四個字——招蜂引蝶。
關於曲舟意,她是認的。
關於太子,她也是認的。
但她敢拍着心口發誓自己和二皇子覺絕無任何曖昧,她也從來沒肖想過二皇子,哪怕YY過一次也可以天打雷劈的那種。
陸雲瑤知道自己犯不着和太子解釋,要解釋也和王爺說,但最後她依舊沒忍住,“如果我說,我和二皇子真是烏龍,您信嗎?”
太子失笑,“你覺得,本宮懷疑過你?”
“殿下,您是個好人。”
太子愣了一下,“也是個可憐人。”
陸雲瑤沉默了,如果不置身事中,她會認爲太子像某些偶像劇男主角一樣矯情,明明擁有財富權力,卻高喊着這不是他想要的。但因爲了解一切,把她放在太子的位置上,想來也會認爲自己可憐罷。“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什麼?”
陸雲瑤擡眼,面色認真道,“雖然您認爲自己可憐,但客觀的說,不可憐。”
太子情緒起伏,“此話怎講?”
“您擁有的一切,哪些是您自己爭取來的呢?”
“?”
“您由皇后誕下,出生便有尊貴的身份;您有舅舅臨宣侯的支持,有強大靠山;您的愛情——太子妃,是臨宣侯的女兒,知書達理又爲您鞏固權力;您娶側妃是皇上要求,雖然手段不光彩,但也因此完成皇上的任務而得到賞識。您所擁有的一切,哪個是您自己爭取來的?”
“……”太子震驚。
陸雲瑤淡淡笑了笑,舉目看向遠方,“很多人都希望自己從出生便贏在起跑線上,但卻不知,拿人的終歸手短、喫人的終歸嘴短,既然得到了人家的好處便要受制於人,哪怕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富二代不好當、官二代也不好當,除非是靠着自己一點點打拼出不用看別人臉色,否則少不得聽人***賴賴,哪怕對方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