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白也感受到了她在發抖,想要抽身爲她蓋上被子,卻沒想到秦安好似忽然受到了什麼傷害一般緊緊的抱住他,讓他一時間根本沒有辦法抽身。

    他小聲又溫柔的對秦安道,“沒事了,沒事了,你放心,已經不會有刺客來了。”

    秦安好似在他的安慰之下冷靜了一些,身上卻還是忍不住的顫抖。

    他便真的以爲秦安是被這次刺殺嚇的,於是更加溫柔的,一下又一下的順着她的頭髮。

    在阮月白這樣的安慰下來,秦安才總算是鎮定了下來。

    她鬆開了抱住阮月白的手,用手背胡亂的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淚,十分抱歉的對阮月白道,“抱歉,我剛纔做噩夢了。”

    懷中忽然空空如也,讓阮月白忽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沒事,若是怕了就跟我說。”

    秦安點點頭,黑暗讓她有些沒有安全感,她摸出了她的打火機,要將旁邊的蠟燭點上,卻因爲雙手顫抖,竟然不小心將蠟燭也順掉了。

    阮月白連忙上前幫忙,只是黑暗之中他也看不到什麼,慌慌張張之間,不小心摸到了秦安的手。

    他從小身體就不是很好,體寒,手涼,但是他發現,此時秦安的手比他的要涼多了。

    秦安迅速的抽開手,隨後“吧嗒”打開了打火機,點燃了蠟燭。

    四目相對,她的頭髮凌亂,眼睛腫的不行,臉上都是眼淚,一時間竟然不似一個人,而像是惡鬼。

    看到光亮,她深呼了一口氣,隨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阮公子折騰兩天了,還是快點睡下吧。”

    “你……”

    他還未說完,秦安就連忙接話,“我沒事。”

    阮月白卻還是十分擔心的看了秦安一眼,隨後轉過頭去,“你沒事便好。”

    之前沒有開燈,他只感覺秦安十分慌亂,而此時,他看到了她的眼睛。

    那雙眼睛裏面,是與她這個年紀嚴重不相符的枯寂,總讓人想要探究她究竟發生了什麼。

    並且從她這雙眼睛裏面,他可以確認,秦安和他是同一種人。

    秦安坐在牀上呆愣的看了好一會兒燭光才緩過神來,隨後輕聲對阮月白道,“睡吧。”

    阮月白點點頭,卻還是感覺秦安好像有些不對勁,於是又看了她一眼。

    秦安擡頭吹滅了蠟燭,隨後像個沒事人一樣躺下繼續睡覺。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來,她才發現阮月白早就已經起牀離開了。

    她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有一瞬間恍惚,緊接着卻又緩了過來。

    她腿腳不方便,一時間也沒辦法下牀,只能在牀上等着他,過了一會兒阮月白纔回來,手上端了粥回來。

    這粥聞起來也不是普通的白粥,秦安終於忍不住開始好奇了起來,她看向阮月白,“你這些喫食都是哪裏弄來的?”

    “我找了這附近做飯最好喫的農戶,給了他們一些錢,讓他們專門做飯給你喫。”

    “你不是沒帶錢嗎?”秦安忍不住問道。

    阮月白笑道,“雖然沒有錢,但是身上還有一些東西。”

    秦安剛還在想是什麼東西,就擡頭看到了他的頭髮,在來之前,那上面曾經簪着一隻白玉髮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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