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安帝周燁寰回來了。

    他看見東方淵果真像個木頭人一般仍跪在那裏,表情嚴肅,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燁寰又好笑又好氣,心道自己怎麼會招攬了這樣的一個謀士。

    按照周燁寰的性子,今天東方淵這番行徑,不死也要脫層皮,但是周燁寰剛稱帝,當前畢竟是用人之際,還要籠絡人心,廣納能人,隨便殺了自己的謀士傳出去名聲也不好。

    想到此,他便對東方淵擡擡手說:“東方先生,你起來吧。朕就念在你是一片忠心的份上,今日就不治你的罪了。以後沒有朕的宣召,外臣是不得入朕的寢屋的。”

    東方淵心中也很鬱悶,但是也知道今天周燁寰肯定沒有心思再與自己商議了。

    他只好磕了一個頭謝恩,雖然跪得膝蓋有些麻木,此刻也只好爬起來,一拐一拐地出去了。

    周燁寰見他好不容易走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道:“此人雖然飽讀詩書,沒想到卻是這樣木訥的性子,實在是讓人不喜。”

    蘇萬德連忙請罪道:“是奴才方纔一時疏忽,才讓他打擾了皇上,奴才罪該萬死。”

    周燁寰斜睨了他一眼,道:“這回就罷了,如若還有下回,你就提頭來見吧。”

    蘇萬德嚇得渾身顫抖,連聲謝恩。

    他知道周燁寰性格暴躁,無情殘暴,爲了做皇帝,連自己的母妃和王妃都不顧,更何況自己這樣一個小小內侍,還不是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想到此處,他更加小心翼翼,服侍周燁寰繼續更衣。

    東方淵垂頭喪氣的走到外面,一個生得十分靈秀的男子攔住他的去路,還對他施禮。

    東方淵詫異的擡頭,看了看他的服飾,想起來應該是剛剛在大堂之上彈奏樂器的一個樂師。

    只見那人面色白淨,俊眉修目,即便穿着平常的樂師服裝也自有一番風流之態。

    那人微微一笑道:“東方先生,在下久聞先生大名,仰慕已久,不知可以邀先生彈琴喝茶否。”

    東方淵是個飽讀詩書之人,雖然見他只是個樂師,但他很喜歡古琴和茶道,以前交往的朋友中間也不乏各種三教九流之輩,遂欣然同意了。

    那男子見東方淵十分平易近人,一口就答應了自己的邀約,隨即大喜道:“先生果然是豪爽之人,在下寧珺,本是官宦之後,可惜家道中落,爲餬口才淪爲樂師。今日能夠有幸與先生品茶論道,實在是榮幸之至啊。”

    東方淵見對方一臉真誠,方纔被周燁寰責罵的鬱悶也消散了一些,他遂呵呵一笑說,“寧珺先生太自謙了。不如先生與我一塊兒到我屋裏去喝茶?我現在所住的小院十分清靜,適合彈琴喝茶,朋友暢談。”

    原來周燁寰攻陷了康城後,便將這裏知州的府宅作爲了自己的行宮。

    東方淵就住在不遠的另一個小院裏。

    寧珺撫掌道:“那自然是極好的,在下樂意至極。”

    說罷,他見東方淵行走不便,遂搶上前扶着東方淵向小院走去。

    公衆號添加到桌面,一鍵打開,方便閱讀去添加>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