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塊兒走出去,讓人搬了雕花大椅放在屋檐下,又吩咐人將所有伺候過周雲軒的下人叫到院子裏來問話。

    這些宮人們一個個都縮頭聳肩地站在院子裏,偷眼看向上首的兩位主子,俱都是神色莫測,嚇得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也不知道皇后和惠妃要如何發落他們。

    自從周雲軒突然染了痘症,她們心裏也都是戰戰兢兢,心想着主子遲早要找到她們頭上的!

    邱若玫給畫眉使了個眼色,畫眉便嚴厲的問她們,“今日喊你們來,是要問臨安王得病之前可有什麼異樣。大小事宜,只要關於臨安王,任何事情都可以說。說實話的,娘娘非但不怪罪,還有賞。說不出話來,或者說謊的,你們就一直跪在烈日下。”

    邱若玫和石皇后一臉寒霜地坐在屋檐下,宮人們給她們上了茶,二人就在屋檐下悠閒地看着站在烈日下的衆人。

    京城的氣候已經初見炎熱,又正值正午,十幾個人站在烈日下,又是緊張,又是炎熱,不一會兒就汗如雨下起來。

    宮人們努力回憶着周雲軒得痘症前,穿衣飲食是否有不同尋常之處。

    可無論他們怎麼想,也想不出什麼異乎尋常之處。

    一個時辰過去了,依然沒有人開口,皇后和邱若玫對視了一眼,繼續端坐着喝茶。

    有些宮人偷偷的看向皇后她們正悠閒地喝茶喫點心,只覺得喉嚨又幹又渴,肚中也開始飢腸轆轆。

    但是,思來想去,衆人都覺得自己伺候臨安王盡心盡力,不敢有一絲懈怠,真的說不出什麼異乎尋常,非要瞎編,也是要挨罰的。

    又過去了半個時辰,開始有人熬不過烈日的暴曬,倒在了地上。

    人羣中一陣騷動,有人想去攙扶倒在地上的宮人。

    只聽邱若玫揚聲說:“不許給她水喝。今日本宮就是要把你們曬死在這裏!若不是你們疏忽,軒兒怎麼會突然得了痘症!若是軒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們一個個都要去陪葬!”

    皇后在一旁面露慈悲之色,道:“可憐的軒兒,這宮裏這麼多人,一個個都挺好的。”

    邱若玫聽了更是火上澆油一般,發作道:“爲何偏偏是軒兒,你們都好端端的?”

    邱若玫只要一想到若是周雲軒沒了,她的太后之路就要斷了,什麼榮華富貴都要化爲泡影。

    再一想到自己與周燁澤的孩子沒了,周燁澤還會愛自己寵自己支持自己嗎?只會很快就要失去他了!

    想到這些,她心裏便如火燒火燎一般難受。

    看到跪在她面前的十幾個下人,曬得一個個臉爆紅,她不但沒有一絲心軟,反而覺得只有這樣懲罰他們,看她們痛苦難受,甚至給軒兒償命,她心裏還好受一些。

    一陣陣的禪鳴響徹耳際。

    熱浪無情地往這些跪在院子裏的宮人身上襲去。她們盯着炎炎烈日,只得閉起眼睛想象着自己正置身在冰天雪地當中來解熱。

    可是,一個又一個熬不住的,噗通一聲,暈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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