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個排名很低的熱搜，也要幾十萬的成本。
但是，
如果藉着別人的熱搜搞事情，
價格就便宜多了。
爲了搞死嚴斆，
朱京力和華友良每個人出了五萬，一共湊了十萬塊錢買了個豪華版的服務。
水軍頭子表示效果一定會讓他們滿意。
下午六點整，
一條帶着音頻的博文悄悄出現在了威博上。
最開始，
並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然而，很快在一些實時熱文中就出現了一羣帶節奏的水軍。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薊市希橙區一模全滿分的嚴斆，居然敲詐勒索老師！”
“好成績就是好人品？看滿分哥嚴斆如何實施敲詐勒索！”
“一個教師的悲哀，一個‘好’學生的表演！”
“震驚！史上人品最差的一模滿分考生！”
“滿分學生誣陷可憐教師，索要近20萬禮物！”
這心信息無孔不入，而且每一條都帶着鏈接。
很快連一些熱度不那麼高的新發博文裏，也出現了類似的東西。
“這幫廣告嗶真他媽煩，天天亂髮東西！”
楚丞本想將這條無聊的廣告評論刪掉，
但是人有時候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所以刪除變成了點擊。
刷……站內跳轉……
緊接着一條文字配着音頻的博文就被推到了他的面前。
“好學生是如何勒索老師的？聽了這段音頻，你就懂了。”
‘下附音頻文字字幕。’
‘嚴斆：有什麼事麼？’
‘我們把你要的東西送過來了，都是按你要求買的，保證……’
‘……’
楚丞聽完了錄音，他的第一反應是“現在學生都這麼極端了麼？”
然後，他突然意識到，這是大新聞啊！
順着往下看評論。
不多，
只有30多條。
順手刷新一下。
評論數立刻變成了三千多條。
“人渣！這種人本事越大，危害性越大，建議立刻抓起來！@法制線”
“這真的刷新了我的三觀！我一直以爲學習好的人，品質都不會太差！沒想到啊沒想到，學習好的人也會有這樣的敗類出現！”
“樓上的，學習好的渣宰多了去了，要是有知識就都是好人，那道德建設就簡單太多了。”
“這孫子的行爲已經構成敲詐勒索了吧？快把他抓起來判個幾十年！太氣人了！”
“我中午還和我家孩子說，你看看人家嚴斆小哥哥多麼厲害，你要是有他十分之一我就滿足了。
現在看來我錯的離譜，還好我家孩子和他沒有一丁點的相似。”
“樓上你家孩子學習特差對吧，破案了！”
越來越多的人，涌進了這一條博文中。
不到十分鐘，這話題就被推上了熱搜榜第一名。
然後，緊跟着熱搜中又出現了幾條與此相關的內容。
#道德教育是比知識教育更重要的#
#抓知識不抓道德，新世紀第一知識敗類橫空出世#
#有知識，沒道德，有智慧，沒底線#
#……#
熱搜的前五十條，至少有五分之一都被這個話題佔據了。
而《文學筆記》的作者，知名大V鄭陽，更是幾乎被全網@了。
“鄭陽大師，您對這件事情是什麼看法？”
“鄭陽大師，寫出好文章是不是完全不需要任何道德修養？”
一水以‘鄭陽大師’開頭的提問，很快將他博文的頂部評論都給佔領了。
甚至於他幾年前發的一張朋友聚會喝酒擼串的博文都沒能倖免。
鄭陽很無語，
他在威博的發文輸入框裏敲下了，“文章是好文章，人品不評論。”
點擊，
發送。
這博文一出，
立刻又被一大堆人刷屏。
最先進入的，一定是帶節奏的水軍。
“這還不評論？敲詐勒索還算不上不好，那什麼才叫不好？要殺人放火麼？”
“人品低劣的人寫出來的文章能叫好文章？”
“如果藝術和道德無關，那藝術家無德是正常現象唄？”
“不用看起來了，人品就是不怎麼樣，道德低下實錘了！”
之後進入的網友們，明顯被帶了節奏。
也紛紛點贊這些評論，或者再發表一些自己對於嚴斆人品不太行的觀點。
連帶着，他的一模作文到底值不值得滿分，也有人開始質疑。
時間已是晚上八點，
朱京力和華友良待在教導處辦公室裏面看着‘新聞’，非常的高興。
“這次，他沒有翻身機會了。”朱京力表情輕鬆地說道。
華友良點點頭說道：“做的不錯，沒想到水軍居然這麼給力，看來錢真的沒白花，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看這小子的前途是毀了，哪怕他成績逆天，我也不相信哪個大學敢要這種道德品質敗壞的學生。”
“這回他裝學渣的結果和不裝沒區別了，哈哈哈哈哈。”
華友良朱京力一起大笑。
他們實在是太開心了，
開心理由不單單是嚴斆的前途和未來完蛋了這麼簡單。
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嚴斆被打上了‘道德品質敗壞’的標籤。
嚴重嗎？
特別嚴重。
一旦被打上這個標籤，那麼他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了。
雖然道德品質和說實話之間其實並沒有任何必然的聯繫，
但人們習慣性的就會認爲，道德低劣的人，就是滿嘴跑火車的，
不會有任何意外。
挺可笑對吧。
但這就是現實。
關志遠正在面對現實，
他原本放學後準備喫晚飯刷五套卷子再睡覺，
然後在做第一套物理卷子的第五道選擇題時，他就知道了，
今天大概率會卡在這裏過不去了……
秉承着做人不要一根筋，要圓滑處世的原則，
關志遠踏踏實實地掏出手機準備刷刷威博，看看有沒有什麼新聞可以看。
打開威博，
滿屏推薦除了二次元小姐姐，居然被很多奇怪的東西插樓了。
“什麼東西？不是號稱大數據只會推送自己喜歡看的東西麼？道德品質是什麼鬼？”
手一抖，
從博文是小姐姐的那條下面點進去，
瞬間傻眼！
“嚴斆？不可能吧？？？”
當他點開錄音之後，越聽臉色越差。
別人可能不熟悉嚴斆，他對嚴斆的聲音簡直是太熟悉了！
畢竟十幾年的同學，又是發小，
不可能認不出來。
聽了一半，
沒全聽完，
他立刻給嚴斆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剛通，
關志遠立刻吼道：
“大嚴，你他媽怎麼能這麼幹！要不，我買票咱倆去山裏躲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