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開口說話，第一次會自己喫飯，第一次站立，第一次有朋友，第一次上學……
而絕大部分人，
不會有在幾千人面前演講的經歷。
當然了，
有這種經歷的人，
通常也是從小型的演講開始的，
他們的經歷從幾個人到十幾人，從十幾人到幾十人，從幾十人到上百人，從上百人到上千人，從上千人到更多。
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第一次當着上千人演講，林芳馨心中的緊張無以復加。
按照流程，再有兩個嘉賓講完，就輪到她了。
林芳馨發現自己緊張到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而且肚子疼得厲害。
她悄悄起身，
偷偷從會場溜出來，
然後一路小跑跑進了廁所。
剛剛衝進坑位將門關上，林芳馨立刻掏出手機，給嚴斆發了個信息，
“我緊張到不能說話了，救命啊。”
不大的功夫，嚴斆的回覆就來了，“緊張？”
“對，特別緊張！”
“沒事兒，我一會兒去找你，你五分鐘之後到門口等我吧。”
“好好好！”
十分鐘之後，林芳馨才從廁所出來，沒辦法，太緊張了……
她回到會場門口，發現嚴斆早已等在了那裏。
嚴斆看到林芳馨，調侃道：“哎呀，可以啊，現在跟我學得都會遲到了，不錯不錯，值得表揚。”
“你討厭。”林芳馨的小粉拳錘向嚴斆的胳膊，錘了幾下，她突然一把抓住嚴斆的胳膊，說道：“怎麼辦，我害怕，要不你還是自己上吧？”
這歧義讓嚴斆眼前一亮，
但他肯定不會答應的。
演講又不多給錢，
對於‘學術名人榜’的評分也幾乎沒什麼太多作用，
毫無必要。
“你知道你爲什麼緊張麼？”
“因爲你覺得坐在下面的人都比你厲害太多了，你怕在他們面前出醜，所以才緊張的。”
“難道他們不是比我厲害好多麼？”
“當然不是！”嚴斆搖頭，接着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要說拼農業，咱倆可能全面性跟他們比不是對手。
但……”
嚴斆停住了話語，眨眨眼。
林芳馨立刻搖晃起他的手，“快說，快說，就快到我了！我緊張！我着急！”
一邊說着，她的手就不自覺地用了力。
女人用力，別管多大歲數，都喜歡掐。
嚴斆呲牙咧嘴地直倒吸冷氣。
“放開放開放開！我說還不行麼！”
“你先說，你說完我就放開。”
“完~”
“你討厭！”
“好了好了，我說還不行麼，就是，他們其實在物理學數學的層面上，和咱們比算是弱雞一樣的存在。”
“弱雞？都是高中本科研究生這種路線上來的，怎麼可能弱？”林芳馨搖頭不信。
“哎呀，你想想，咱倆可以算是上下幾千年最強的高中生了吧。”
林芳馨有些不好意思地遲疑點頭，嚴斆接着說道：“別的不說，就拿生物和農業科學來說，他們上了大學，基本上基礎科學就只剩下化學了。
物理數學？不能說上學的時候沒有，但肯定不怎麼用就對了。
還有，
你看看坐在下面那些人，中老年居多，
他們投身農業這麼多年，
我覺得大概率他們接觸到的最難的數學知識就是統計數字平均數之類的了。
而物理學，想都不用想，
能明白嫁接怎麼削樹枝，應該就是極限了！”
林芳馨聽了嚴斆的話，
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可是，
緊張感依舊。
核心問題，還是沒有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