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清珏大師看過來的視線，在一旁的凌暮晚心裏咯噔了一下，清珏大師看她做什麼？
她想到自己重生回來後和她娘一起來大華寺那次，清珏大師說她鳳凰涅槃一飛沖天，當時也用這樣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一想到清珏大師剛剛看她的眼神，凌暮晚就覺得清珏大師似乎能看出她死而復活的真相，嚇得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百里衍，他不會是死了又重生了吧？
凌暮晚心跳加速，視線一直掛在百里衍的身上，似乎想看出百里衍到底是不是和她一樣？
“晚晚。”百里桀看到凌暮晚一直看百里衍，瞬間就酸了，佔有慾十足的攬住她的肩膀，“你看他做什麼？他有我好看嗎？”
“在我心裏，你是這個世上最好看的男人，沒有之一。”凌暮晚小聲告訴他，“晉王當初的確是死了，我也好奇他怎麼就活了過來？”
百里桀眉頭皺了皺，“難不成是借屍還魂？”
不過是百里桀順口胡說的話，大殿上的人卻全都一臉震驚。
百里連城目光眯起，“現在的老六難不成不是老六了？是哪個孤魂野鬼？”
肖太后手拿佛珠，“阿彌陀佛，皇上別亂說，怪嚇人的。”
“老六的性子從來不是這樣，除了這個軀殼，他哪裏像老六？”百里連城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清珏大師，你仔細給晉王看看，到底是不是讓人奪了軀殼？”肖太后心驚膽戰的。
清珏大師讓這幾個人的猜測給逗笑了，“這世上哪裏有那麼多的借屍還魂，老衲就是覺得晉王命格變了有些奇怪。晉王還是晉王，不過因爲命格有了變化所以人就奇奇怪怪的，也許過一陣子就好了。”
“大師的意思是，他還能恢復正常？”百里連城一臉驚喜。
“按道理是可以的。”
“一般要多久？”百里桀最關心的是這個。
清珏大師看着面前的百里衍，“那就說不好了，也許遇到什麼特殊的事情很快就會恢復。或者，一輩子都這樣了。”
聽到清珏大師的話，衆人都沉默了。
有可能突然恢復，還有可能恢復不了，這太籠統了。
清珏大師的身體虛弱的厲害，說了一會兒話後就堅持不住了，小和尚扶着清珏大師回去休息。
凌暮晚想到剛剛清珏大師說也許遇到什麼特殊的事情可以很快恢復，她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皇上，太后，我想帶晉王去個地方，看看能不能讓他想起什麼？”
“帶他去哪裏？”百里連城好奇。
“大華山後山北側有個佛堂，裏面供奉了晉王生母的牌位。”
“晚晚怎麼知道的？”百里連城看着她。
“之前和我娘來過大華寺，碰巧遇到過晉王一次。”凌暮晚看了百里衍一眼，發現百里衍在看她，“我帶你去個地方。”
“好啊！”百里衍高興的過來拉凌暮晚。
百里桀速度更快的擋在凌暮晚面前，“保持距離。”
百里衍推他，“別擋着晚晚。”
“晚晚也是你叫的？她是你長輩。”百里桀冷眼看他。
“晚晚，這個壞人不讓我看你。”百里衍告狀。
“她是我的女人，有我讓她看就夠了，看你幹什麼？”百里桀宣誓主權。
“纔不是，晚晚是我的。”百里衍去推百里桀。
眼看着兩個人又要打起來，百里連城大喊一聲，“都住手。”
很明顯，百里連城的話一點屁用沒有，那叔侄兩個又開幹了。
“停停停，誰動手我踹誰了啊！”凌暮晚跑過去拉架，一手拉住一個把他們分開。
本來要動拳頭的兩個人被凌暮晚拉開，“晚晚。”
看到他們過來拽她，凌暮晚後退了兩步，“都別碰我。”
兩個人都把手縮了回去。
凌暮晚看着百里衍，“你，跟我來。別上手，碰我一下就把你手給剁了。”
百里衍不斷的點頭，一邊跟着凌暮晚往出走，一邊得意的看着百里桀。
百里桀這個氣啊，“皇兄，要不是看他是你兒子，臣弟早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了。”
“先跟上去看看。”百里連城也很無奈。
凌暮晚帶着百里衍去了後山的那個佛堂，“還記得這裏不？”
百里衍看到佛堂的時候有片刻的晃神，“好像，好像來過。”
“進去看看。”凌暮晚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佛堂裏供奉着傾貴妃的牌位，“這是你母妃的牌位，你給她上柱香吧！”
百里衍聽話的過去上香，然後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就好像他本該就如此了。
佛堂裏靜悄悄的，凌暮晚沒出聲，百里衍就跪在地上看着牌位發呆。
“想起什麼了嗎？”凌暮晚聲音很輕。
百里衍搖了搖頭。
“連你母妃都不記得了嗎？”
百里衍有些遲疑，他似乎拼命在想，可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一時間表情有些糾結。
凌暮晚一直觀察着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到什麼破綻。
可惜，沒有。
他如果不是裝傻，那就真的如同清珏大師說的那樣，命格發生了變化導致他魂魄和身體不太匹配，此時正在努力適應。
凌暮晚想用前世發生的事情試探一下，可是她又忍住了。萬一百里衍是裝的，那她豈不是把自己重生的事情暴露了？
百里連城站在佛堂外面，“沒想到老六在這裏供奉了傾冉的牌位。”
肖太后看着他，“傾冉當年的死，皇上就沒查過？”
“查了，不過證據不足。”
“皇上，傾貴妃的事情，我知道。”凌暮晚從佛堂裏走出，百里衍還在裏面跪着，難得的清靜。
百里連城愣了一下，“你知道？”
“皇上還記得當初皇后指使歃血營把我抓進皇宮的事情嗎？那時候我提到了傾貴妃的死，才僥倖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命。”
百里連城目光眯起，“你繼續說。”
凌暮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那個小呈子還沒死，皇上可以讓人找到他親自問他。”
百里連城額頭青筋直跳，“朕當年只是懷疑卻沒證據，沒想到真的是陳絳做的。”
“在佛堂裏，晉王似乎有些變化，就先留他在這邊清醒吧！”凌暮晚提議。
百里連城讓人把高寒和楊融喊來，“看好你們家王爺，有什麼事情立刻上報。”
“是，皇上。”
“太后，一起下山？”百里連城看着肖太后。
“皇兄，不如去臣弟的府上喫個晚飯？”沒等肖太后回答，百里桀先提出了邀請。
“好。”百里連城一口答應。
肖太后瞪了百里桀一眼，就他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