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你不讓本王冒然動姜桓，本王先也要收回一點利息。”
就在剛剛，黑斗篷已經將塗越突然自盡的原因，全都一股腦推到了姜桓身上。
而隨着他沙啞的講述，早以爲自己已經知道了部分真相的塗達茗，頓時勃然大怒。
黑斗篷的計劃，雖然有可能一舉解決姜桓，但卻需要等上一段時間。
這自然不是一心急着要報殺父之仇的塗達茗想看到的。
但知道了黑衣人身份的他，卻不敢違抗對方的指令，於是纔有了現在先收點利息的決定。
塗達茗陰狠的笑了笑：“這一切，就從那個賤人開始吧。”
“來人，去把那個人給本王叫來……”
此時的姜桓，正在製衣作坊中視察。
就在剛剛，聽孟采薇說作坊一切正常後，擔心那隻黑手再有動作的姜桓，也鬆了口氣。
還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誰，此時對方沒有消息，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雖然還沒查出呂先生和孟青青究竟誰有問題，但姜桓相信，他們肯定有露頭的時候。
一旦將抓住了他們其中一個人的尾巴，那離挖出幕後那隻黑手，也就不遠了。
正當他悄無聲息琢磨着的時候，一個平日守在翰墨書店的護衛突然鑽了進來。
護衛朝姜桓一拱手：“王爺，書店呂先生請您親自去一趟。”
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姜桓眉峯一挑：“什麼事？”
他面前的護衛稍微想了想，語氣不太確定：“好像是衛生紙的事。”
姜桓頓時一驚：“咋，衛生紙又出事了？”
這回護衛卻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呂先生的樣子似乎很急，您還是快去看看吧。”
很急，這不就是又出事了嗎？
肯定是沉寂已久的黑手，又動手了？
不行，事關重大，必須馬上過去看看。
心急火燎的姜桓，連招呼都沒跟孟采薇打，帶着護衛飛馬直奔翰墨書店而去。
玩命狂奔之餘，他的腦子也在瘋狂運轉。
如果真是呂先生髮現了黑手的動向，是不是這就意味着他身邊的內鬼是孟青青？
可這也不排除呂先生有賊喊捉賊的可能，畢竟此人的花花腸子，也少不到哪去。
想來想去，姜桓才發現這些根本都沒什麼用。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趕到書店看看究竟咋回事，見招拆招，纔是王道。
南城，翰墨書店。
姜桓風風火火的進了書店，也顧不上幾個客人詫異的眼神，頓時扯開了嗓子：“呂先生。”
“你在哪呢，快出來，出什麼事了？”
因爲之前的事鬧的太大，連皇宮都燒了，現在由不得他不緊張。
急次火燎的姜桓，讓聞訊趕來的呂先生臉上，也畫了個大問號：“王爺，出什麼事了？”
姜桓哪有廢話的心思：“不是你派人找本王過來，說是衛生紙出事了嗎？”
呂先生聞言，頓時鬆了口氣：“王爺多慮了，在下請王爺來，要說的是好事。”
好事，姜桓一愣，自打穿越過來，除了賺銀子，他好像已經許久沒跟這兩個字沾過邊了。
請姜桓到賬房裏就坐之餘，呂先生也慢慢開了口：“這幾天有不少朝中大員派人上門。”
“而且這些人的目的出奇的一致，都要買咱們的衛生紙。”
買衛生紙，姜桓不禁一愣：“本王沒聽錯吧，最近的太陽都是打哪邊出來的？”
“這幫子平素都想置本王於死地而後快的東西，怎麼想起照顧本王的生意來了？”
“要知道除鎮遠侯予霍，還沒有哪個當官的主動光顧過本王旗下的店鋪，這真是怪了。”
呂先生示意並沒有開玩笑：“自打咱們賠了顧客的錢，重新把衛生紙的名頭打出去之後。”
“衛生紙的生意愈來愈好，南城幾十家便利店，天天人滿爲患，生產的衛生紙供不應求。”
“小人瞞着王爺，將作坊規模擴大了將近一倍，又招了十好幾個夥計，這才堪堪夠用。”
“這事很快就傳到了那些達官貴人的耳朵裏，於是纔有了近日衆人上門買紙的熱潮。”
他這麼一說，姜桓也大概明白了。
那些當官的不來他的店面，並不意味着他們不想來，而是礙於姜遠等人的面子，不敢來。
或者說不方便來。
到送餐聯盟總部查一下就知道，恐怕悄悄窩在家裏喫他外賣的官員，定然不在少數。
衛生紙和外賣一樣，都是拿回家裏“享用”的，這就不存在誰能看見的問題了。
就算姜威和姜遠都活蹦亂跳，也不可能去每家茅房，看看人家的擦屁股紙長啥樣？
小八姜鎧說得對，這些手裏有權的人，比有錢的商人更重享受。
有軟乎又摳不破的衛生紙不用，這幫子養尊處優的大人，心裏還不得跟貓撓似的？
此時的姜桓甚至懷疑，這達官貴人用衛生紙的熱潮，肯定也又姜無界的一份功勞。
自打解決了衛生紙的麻煩後，新紙的首個體驗者，正是當時還在他府上過年的皇帝陛下。
想到這些後，姜桓開口道：“想買就賣給他們，又不是不給銀子？”
呂先生一副你說的對的樣子：“賣是賣了，而且還沒少賣，長此以往，絕對是筆大生意。”
“可您也知道，這些大人都住在北城，南北兩城相距甚遠，總讓他們這麼跑，不方便。”
大宣從立國之初，就有“南富北貴，西貧東賤”的風水，這姜桓很清楚。
呂先生的口氣稍顯無奈：“而且北城禁制亂搭亂建，也沒法開便利店。”
“長此以往，這些大人要是跑累了、煩了，咱們豈不是要坐失一大筆收入？”
“雖然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我們卻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姜桓點了點頭：“先生所言極是，防患於未然，這確實是個應該解決的問題。”
淡淡一笑之間，姜桓計上心頭：“好了，別拉着臉了，本王已經有主意了。”
呂先生不禁一愣，隨即雙眼放光：“什麼好點子，王爺快說說？”
看着他雙眼中迸射而出的急切，姜桓心中暗暗的問自己，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內鬼？
若呂先生就是藏在他身邊的內鬼，那他的這副演技，也稱得上專業了。
想罷，姜桓淡淡的笑了笑，而後吐出了兩個字：“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