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雅之所以今天要來田曉東的學校,是因爲如果她不來,田曉東放學後就會直接坐車回家,那樣她就得回家去接他,而從市第三醫院到學校要比到家路程近了很多。田雅都學校門口時,田曉東還沒有下課放學,她等了大概十分鐘,看見學校的教學樓裏學生陸陸續續地向外走,田雅看了看錶,已經五點半了,田曉東應該也下課,於是她在附近的電話亭給田曉東打了個傳呼,告訴他自己在學校門口等着呢。很快,田曉東便走出來了,他看見今天田雅來接他,感覺有點奇怪,因爲每次週末都是自己坐車回家,媽媽一般要忙於店裏的工作。
“媽,你怎麼來了?”,田曉東看着母親問道。
“上車吧,上車我跟你說”,田雅似乎還沒有走出過去的回憶,申請嚴肅而有略帶傷感地對兒子說。
“媽,你要跟我說什麼?”,田曉東邊問天涯,邊順手關了錄音機。
“你爸來了”,田雅平靜地說。
“我爸?他不是出差了嗎?”,田曉東以爲母親說的繼父秦唐傑。
“是你在農村的那個爸,他住院了。”田雅嘆了口氣說道。
田曉東一下子轉過彎來了,陰白母親說的是誰了,他的心裏瞬間涌起一股難言的情感,雖然他並不十分清楚母親爲什麼和父親離了婚,而且還把自己的姓也改了,父親究竟有什麼對不住母親的事情。他也問過母親田雅,問她和這位父親過去的事情,但是田雅每次都是避而不答,或者避重就輕地答非所謂,有時甚至乾脆就不回答他的問題。慢慢地,田曉東似乎陰白了母親可能有難言之隱,也就不問了。但是,他還是時時關注着這位父親,經常仔細地從母親與姥姥或舅舅的電話通話中聽,或者向母親老家三道溝村來的親戚打聽。現在,他能夠清楚地知道的就是,在他小的時候,在三道溝村,母親與父親情感不好,經常打架,於是母親就離了婚,來到省城嫁給了現在的繼父。對於這位親生父親,按說,田曉東應該印象並不深,因爲他在五歲時候就隨着母親來到了省城,來到了繼父的家。但是,事實卻不是這樣的,現在田曉東仍然能清晰地記得,在他上小學時,這位父親曾去他的學校看過他兩次,一次是他上三年級的時候,另一次是五年級快要放暑假時,而且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或許就是血脈親情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