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命也站了起來在房間裏踱着步。
入江雄太完全派不上用場,他覺得自己是真堂之沙雕狐。
過了好一陣,木下秀風和陶知命對上了眼神。
“巖崎家能傳承這麼多年,靠的就是適可而止、控制風險。”
“巖崎藏之介當年肯答應上田大人與森家的聯姻,也證明了這一點,不過分逼迫。”
入江雄太大腦過載,努力思考着這爲什麼是答案。
然而陶知命立刻又說:“不對,森家之前的狀況也足夠符合三菱的利益了,爲什麼巖崎藏之介對森家那麼着急控制住?”
木下秀風也說:“北川會長認爲我們的計劃沒問題,巖崎藏之介有很大的可能上鉤!”
兩人對視了一下眼神,然後一起點頭:“所以巖崎藏之介不會就此收手。”
陶知命接着說:“他說什麼多花百億円就能邀請到我們,是在試探我們的態度和底線!”
入江雄太人傻了,放棄了抵抗。
“繼續!”陶知命又開始講後面的。
木下秀風皺着眉,聽完關於陶知命爲什麼繼續挑戰上田正裕的解釋,打斷說道:“疑點!我們既然能從和司大哥那裏知道上田謙太的死有隱情,沒道理對上田君會願意下臺階保持樂觀。巖崎藏之介肯定更加了解上田君的性格,那畢竟是個一直很有原則的男人!”
陶知命不以爲意:“我從夏納口中知道上田家對巖崎家有個承諾要履行這種說法,可以解釋這一點。說穿了,就是對巖崎家可以干預到上田大人有把握。要不然,上田大人一開始根本不必認可收我做婿養子的提議。”
入江雄太人麻了,先好好聽吧,回頭有空再回味。
一直聽到了最後,才聽木下秀風說道:“確實,僅僅讓你和上田夏納的下一代與巖崎家聯姻,那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後的事了,對我們的控制力未免太弱。而且,也不包括對我的限制啊。”
“……你不是說,他認爲我更重要嗎?”
木下秀風眼睛一瞪:“我堂堂最上恆產的社長,是擺設?”
“那麼綜合判斷一下吧,假如他會上鉤,那麼他的把握究竟在哪裏?他憑什麼認爲這不是住友的謀劃或者有信心住友阻止不了?他憑什麼認爲聯姻的方法在我跟夏納的孩子都還沒影之前有約束力?他憑什麼認爲這樣就能讓我不用理會對住友的承諾?”
短時間內,木下秀風想得出個屁。
陶知命也已經想了有兩天了。
“……消耗有點大,先喫飯吧。”
陶知命也點了點頭,往沙發上靠着環顧房間裏說道:“秀風大哥,這個地方,我嫂子不知道嗎?但我來這裏,也沒看到另一位嫂子啊。那怎麼喫飯?”
“不是說了嗎?這是無人打擾的所在!有時候,女人也很麻煩的!”木下秀風理所當然地說道,“難道你這傢伙還是覺得宿櫻神社是更好的療傷所在?那麼我們喫完了晚餐再過去也行。”
“……算了,我現在緋聞纏身,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但晚餐怎麼辦?有點餓了,出去喫?”
木下秀風搖了搖頭,拿起沙發旁矮几上的電話開始撥打,然後說道:“老規矩,三人份的食材。”
陶知命很佩服:“廚師上門做?”
“保證新鮮美味!”木下秀風頗爲得意,“這就是我一個人想靜靜,享受一下的地方。”
“靜靜,是誰?”
木下秀風呆了一下,隨後笑罵:“你這傢伙!”
入江雄太也不禁臉上露出微笑,好不容易能聽懂有些話什麼意思了。
過了沒一會,果然有車子來到了門前。
“來得挺快啊。”陶知命好奇地看這霓虹的廚師上門。
木下秀風得意地說:“當然,我可是他們最重要的客人!”
打開門之後,一個廚師模樣的人指揮着其他兩人,提了幾個盒子進入房間之後就鞠躬回到車裏。
等剩下的那個人在門口進來之後,木下秀風疑惑地問道:“高梨君呢?”
這個人鞠躬回答:“高梨君今天家中有事請假了,赤坂店長安排我過來的。我姓北田,木下社長如果不放心我的手藝,可以問問赤坂店長。”
“……這樣啊,那就試試你的手藝吧。”木下秀風聽完只是點了點頭。
這個廚師先提了一個盒子走到茶几這邊來:“餐前的小菜,幾位可以先品嚐。就在這裏喫,還是到餐桌上?我先爲幾位擺放好餐具。”
“就這裏吧。”木下秀風坐好就對陶知命介紹道,“我這裏廚房的裝修,都是根據他們店的要求做的!他們的餐前小菜,也很有風味!”
陶知命只能感慨:“秀風大哥,還是你會享受。”
“別的不說,我們在一起,生活絕對是非常有滋味的,哈哈哈哈!”
廚師把盒子裏的餐具都擺好,然後又提過來另外的一個盒子。裏面底層灑着冰塊,餐前小菜一碟一碟地擺放在裏面。
“雄太,你非要跟着我,今天算是有收穫啊!”
入江雄太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說得我這兩天總要跟着你,是爲了騙喫騙喝一樣。還不是因爲前天你鄭重其事地囑咐自己提前趕到世田谷,讓我有點緊張?
不過今天確實很有收穫,雖然都沒聽太懂,但總感覺已經學會了很多。
小菜擺好,酒也拿了過來,木下秀風就吆喝着他們倆先開喫開喝了,然後喊道:“北田君對吧?廚房和你們店裏一樣,其他的菜加緊做吧!”
“好的!”那個廚師繼續往門口走提其他的盒子了。
木下秀風和陶知命已經在斟酒準備對飲,入江雄太等他們的空隙,目光習慣性地看向了房間裏的陌生人。
看那個廚師蹲在那裏背對着他們打開剩下的盒子,他蹙了蹙眉。
不是應該去廚房那邊烹製剩下的料理嗎?爲什麼在門口打開盛放食材的盒子?
他從盒子裏像是小心地端起了什麼東西的樣子,入江雄太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瞳孔一縮,大喊一身:“小心!你想做什麼?”
陶知命和木下秀風愕然地望過去,只見那個廚師聞聲將一個黑乎乎綁在一起的東西丟了過來,然後打開門就往外逃。
視線一對上那個還在空中拋過來的玩意,陶知命的汗毛瞬間一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