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東京泡沫時代 > 第550章、今夜無眠,還是長眠?
    陶然亭裏,植野洋介和木下秀風坐在一起。

    河野美姬挨在木下秀風旁邊,而植野洋介身邊卻不是高木洋子。

    “……這麼說,現在隨時可能爆發反撲?”木下秀風很擔心的模樣,“真的沒問題嗎?如果崛川信彥真的準備孤注一擲,以他過去積累的力量,實在防不勝防。就讓特搜部去慢慢處理不就行嗎?”

    植野洋介反倒很放鬆地摟着旁邊女人的腰:“沒關係的。既然他準備這樣做,總有必要的理由。”

    “……你這是盲目地崇拜他了。”木下秀風難以放心,“那畢竟是崛川信彥……”

    “但是,我和我的父親大人,也已經在關西忙碌了這麼久啊!”植野洋介哈哈笑了笑,“木下桑,放心吧。”

    他看了看手錶,然後說道:“啊!差不多到了記者會的時間了。”

    河野美姬立刻過去打開了電視。

    看的是東京電視臺,但現場各大電視臺的話筒都在。

    還空着的坐席前,桌子上立着三個人名牌子。

    分別是田中·榮,木島元一,藤原裕子。

    木下秀風感慨不已:“真的要做到這一步了嗎?不愧是田中大人啊,有這樣的氣魄……”

    兩個被保釋在外的嫌疑人,其中一個還是已經“憤怒下大概是認罪”了的前相首,所以記者雲集。

    時間馬上就要到8點鐘了。

    電視屏幕上,現在還只是主持人們的交談,以及一行醒目的字。

    【大震爆!洛克希德案重要線索主動披露?】

    “……但是這樣做真的合適嗎?”主持人的聲音裏有一絲焦慮,“如果有關於案件的線索,田中桑還是應該向司法部門提供吧……”

    此時此刻,像主持人這般覺得焦慮惶恐的,絕對有很多人。

    這怎麼都像是要將亂局攪得更亂。

    沒有人出來阻止他亂說嗎?已經年老到這種程度的他,抓住那25億円不放,是想要更多人陪葬嗎?

    巖崎龍之介家裏,巖崎橫久和他的女兒一起坐在他身後,也在看着電視。

    “現在,不知道崛川桑是不是也被陶會長拉着一起看電視呢。”巖崎龍之介唏噓道,“沒辦法道別了呢,崛川桑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父親大人。”巖崎橫久有點不理解,“道別?”

    “橫久啊,清楚這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嗎?”巖崎龍之介開口問道。

    巖崎橫久已經適應了這種狀態,這是一種特別的教學方式。

    因此他緩緩說道:“我的認識是這樣的……”

    這是霓虹歷代大人物中,一個真正的草根。

    小學讀完,就在家鄉做個建築工人。16歲創東京,以“外來民工”的身份做着苦力的同時,堅持在晚上通過私立學校拿到了土木科的文憑。

    3年後,這樣一個只有19歲的人就敢單飛創業承攬工程。時年1937年,霓虹正式開始了那場影響深遠的戰爭。

    一轉眼八年,“百廢待興”的霓虹給了他舞臺。1947年霓虹根據和平憲法舉行的第一次選舉,他以雄厚的財力爲後盾,競選爲老家新潟縣的議員。

    但是他一沒有家族資源可以利用,不是門閥出身;二沒有“戰友資源”,利用不了那些“殘黨”;三隻是小學畢業、夜校出身,沒有像“東大系”這樣的人脈。

    他有的,只是商人出身的財力,還有身爲草根對普通人的認識。

    事實上,一開始的他,確實只是因爲在籌措資金、和選民打成一片方面被黨內大佬另眼相看,因此春風得意、步步高昇。十年後,他成了霓虹歷史上最年輕的內閣大臣。

    擔任郵政大臣,他敢於處分達到十分之一的工會成員,又能親自給郵政系統全體員工寫信說服工作,把握住了50年代末的時代潮流,一口氣批准了數十個電視臺、站,對霓虹電視產業產生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擔任大藏大臣,“只有小學文化水平的人,怎麼領導天才雲集的大藏省?”這樣的質疑是輿論的主流。但他就是敢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上用英文演講,還苦學財政金融方面的知識,獲得了“推土機式の計算機”的美譽,讓大藏省那幫天才成爲了他的信徒。

    他甚至爭取米國將在1972年歸還衝繩。

    他還撰寫了《霓虹列島改造論》,那本讓陶知命也挺佩服眼光格局的書。

    個人魅力、能力、精力、成績,讓他在53歲走到頂峯。

    隨後,在他的推動下霓虹和夏國建交了,石油危機也來了。

    巖崎橫久展示出了自己現在的進步,對某些事情開始關注之後,他畢竟也是東大出身,能進行比較深入的調查和研究。

    於是他說出了自己的疑問:“田中大人這次願意在有計劃的節奏下背上罵名,除了那些與夏國的戰略合作,還因爲霓虹國際協力銀行推動着,霓虹準備從萊文和歐依爾特擴大石油進口嗎?但是當初田中大人不就是因爲想要解決石油危機帶來的挑戰,又希望霓虹擺脫對米國的依賴,才招來米國不滿的嗎?”

    巖崎龍之介只是長嘆着看屏幕裏的閃光燈中,蒼老的田中·榮緩緩走上了臺:“因爲時代已經變了,田中大人也老了。燃燒了自己一生的男子漢,這樣的人生結尾,大概才配得上他的慷慨氣魄吧!”

    大阪的一間料亭裏,高木仁八和伊藤忠幸兵衛同樣看着電視。

    伊藤忠幸兵衛現在表情驚疑不定,嘴巴喃喃着不知道在無聲嘀咕什麼。

    高木仁八卻在一旁繼續說着:“時代已經變了,伊藤忠桑。也許我說的話不夠有說服力,那麼聽聽田中大人怎麼說吧。”

    伊藤忠幸兵衛一言不發。

    而高木仁八因爲知道這就是自己“臥底生涯”的結局了,兩年多來上次表現出了上位者的架勢,儘管對象是伊藤忠幸兵衛。

    “這次,不會有人要阻擋田中大人說什麼,田中大人也很清楚自己應該說什麼。”高木仁八淡淡說道,“很快您就會很清楚,沒有辦法再指望崛川桑了。”

    電視屏幕裏,藤原裕子很緊張。

    她的臉色蒼白,這麼多的記者,讓她很惶恐。

    而正是她的這張臉,讓關西的很多大人物都臉色劇變。

    與此同時,大阪警察本部已經全體動員了起來。

    這是晚上,正適合有些人掩蓋什麼,那就更適合抓個現行。

    “19年前。”蒼老但仍然有力的聲音開始了,“《文藝春秋》刊發了兩篇文章。那個時候,關注還不是很大。兩週後我參加一個外國記者俱樂部的招待會,主持人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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