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峯慌忙下了車舉起雙手,顫聲道,“你說過的,我們是朋友啊,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朋友呢?”
“朋友,你他媽夠資格做我的朋友嗎?”
吉姆嘴脣一撇冷笑一聲,揚了揚手裏的槍,“別以爲你賭術很高就不是黃皮猴子了,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誰理你?”
“少廢話,把支票拿出來,還有你那十三萬美元的現金。”
“現金,現金在箱子裏。”
季長峯的右手一指汽車後備箱,“我去給你拿。”
“不用,我自己拿。”
吉姆哼了一聲,一邊用槍指着季長峯,一邊快步走到車尾,打開後備箱,看了一眼季長峯治好,又迅速地轉過頭,然後就看見一道火光。
緊接着一聲槍響。
吉姆仰頭倒了下去,子彈直接從他的前額進入,幾乎炸開了他的額頭。
“蠍子,沒必要殺人吧?”
季長峯的嘆息聲響起。
“兄弟,切記不可有婦人之仁。你以爲他爲了錢就不會殺你?”
蠍子從箱子裏爬出來,將手槍塞進皮帶裏,向季長峯招招手,“行了,快過來搭把手啊,把這傢伙扔遠點。”
“行了,我來吧,你把車上收拾一下。”
季長峯搖頭嘆息一聲,走過來一把拎着吉姆的腰帶,單手就將他提了起來,蠍子看到這一幕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我的天,真看不出來啊,這小子力氣居然這麼大!
兩人花了半個小時處理了痕跡就匆匆上路。
“音樂,音樂。”
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蠍子美美地吸了口煙,逃離了拉斯維加斯讓他的心情大好,雖然身上還有傷,但是不妨礙他的行動自如。
“大哥,咱還沒脫離虎口呢,能不能不要這麼張狂?”
季長峯有些哭笑不得,一邊轉動着方向盤,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驅車在這沙漠裏的公路上飛馳,四周一片靜謐,只有枯燥單調的馬達轟鳴聲,更顯得寂寞,讓人從心底裏感覺到冷。
“兄弟,要有革命的樂觀主義精神嘛。面對困難,哭也要面對,笑也是面對,終歸是逃避不了的。何不微笑着去面對呢。”
蠍子吸了口煙,掉頭看向窗外,“你知道我沒有任務的是,最想做什麼嗎?”
“做你們這一行壓力很大,所以,有空的時候肯定要去釋放壓力的。”
“那是肯定的。”
蠍子咧嘴一笑,“不過,那是基本操作,就好像我們人要喝水呼吸一樣。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躺在草地上數星星。”
季長峯傻眼了,還有這種愛好?
孤單寂寞冷的男人,不應該去逛街,去購物,去泡妞等等,去熱鬧的場合享受那份暫時屬於自己的喧囂。
“是因爲紀律的原因?”
季長峯試探着問了一聲。
“不,不是。”
蠍子搖搖頭,突然伸手一指前方,“看,前面就有燈光了,應該是路邊的餐廳,過去喫點東西就走。”
“那我們接下來往哪裏走?”
季長峯點點頭,腳下輕踩油門。
拉斯維加斯警局。
希爾站在窗戶前,手裏端着咖啡杯,辦公室裏現在所有人都在忙,看監控,查失蹤人口,可以斷定的是毒蟲藏在LC區的一戶人家裏。
初步判斷那傢伙已經藏了有三四天了。
警察調查的時候,鄰居也說沒見到有人在裏面,只是偶爾聽到聲音,還以爲進了小偷呢。
那也就是說毒蟲應該離開了。
毒蟲的警惕性極強,這是他換個地方躲藏呢,還是他要離開拉斯維加斯?
如果是離開拉斯維加斯的話,他的下一個目標回事哪裏?
正思索間,就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希爾擡起頭,就看見瑪麗一臉信息地招手,立即走了過去。
“怎麼,有消息了?”
“好消息,希爾。”
瑪麗興奮地說道,“剛剛警局有個警官叫希金斯的,他說他下午檢查過一輛車,上面就有個黃種人,不過車主說是他的朋友。還有,那個車主是個警察。”
“哦,馬上叫希金斯過來,我要親自見他!”
希爾大喜過望,同時心頭開始不安起來,如果毒蟲真的已經離開了拉斯維加斯,那再想抓住他就很難很難了!
所以,必須在內華達州之內抓住這傢伙,不惜一切代價!
“還有,通知國民警衛隊那邊,讓他們在內華達州的邊界線附近設關卡,盤查一切車輛,遇到有黃色人種的一律扣押!”
希爾殺氣騰騰地擺擺手,“這一次,毒蟲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內華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