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林的眸子裏閃過一抹興奮激動的光芒,右手一巴掌拍在牀沿上,“萬胖子要想掌控青城山,就必須要爲餘矮子復仇,這是江湖規矩!”
“不管社會怎麼變遷,江湖都不會消失,江湖永存!”
看着張福林這副興奮激動的模樣,林清雅心裏生出一絲悲涼,師父以前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現在居然要指望別人來爲他復仇了!
只不過,方泓已經死了,欺負方泓的徒弟有意思嘛?
這又是什麼江湖規矩?
這是什麼江湖?
“都這個時候,那些個老傢伙還扭扭捏捏地不肯動手,我看他們就是被黃庭的名頭嚇怕了。”
張福林冷笑一聲,“既然那個季長峯是方泓的弟子,那肯定繼承了方泓的道統,只要抓住了這小子,何愁不能將他的祕法拿到手?”
“師父,小心隔牆有耳。”
林清雅黛眉一蹙,輕聲說道,一邊放下藥碗,走過去將張福林攙扶起來,被子滑落下來,露出那恐怖的傷口。
“清雅,不要擔心,我的傷不礙事,躺上一年半載地就好了。”
張福林搖搖頭,接過林清雅手裏的藥碗就往嘴裏灌,“鐵鍋呢,把他給我叫過來。”
“師父,大師兄今天中午就走了,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麼。”
林清雅搖搖頭。
“還不是那幾個老不死的讓鐵鍋去京城看熱鬧。”
張福林重重哼了一聲,“你別以爲這些老不死的是什麼守規矩的人,若是讓他們看到黃庭掌控力減弱,第一個要抓季長峯迴來的就是他們!”
“要不是我重傷垂死,他們肯定會馬上把我送到黃庭去領罪,換取他們短暫的安寧。可一旦萬胖子試探出黃庭的底細不夠,他們絕對會是第一批殺過去的人!”
林清雅聞言一呆,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張福林,“師父,你是說大師兄是去京城了?”
“你以爲那幾個老傢伙讓鐵鍋去幹什麼了?”
張福林冷笑一聲,“這一次我們幾個跟方泓死磕,最後弄死了方泓,如果黃庭依然實力強大的話,蔡進就會趁機動手把茅山,青城山,兆龍觀這幾個宗門收拾一頓。”
“但是,黃庭什麼都沒做,你以爲那些老不死的會看不出來黃庭已經外強中乾了?現在青城山的萬胖子要進京,他們肯定派鐵鍋去探探底細的。”
“好,我這就動身進京。”
略一思索,林清雅點點頭。
就在林清雅匆匆趕往機場的時候,季長峯正在忙着給病人看病呢,鍼灸,開藥方如此這般的週而復始。
一直忙碌到上午十一點半,季長峯已經看完了三十五個病人。
終於有時間上個廁所抽顆煙,只不過一顆煙還沒抽完,手機就響了。
電話是譚衝打來的。
“長峯,在哪兒呢?”
“我在廁所呢。”
季長峯將菸頭扔進垃圾桶,對着話筒說道,“怎麼,找我有事?”
“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了。中午一起喫飯吧,有個事情要跟你說一下。”
“好,你在哪兒呢?”
“我就在你的辦公室呢。”
掛了電話,季長峯匆匆趕回辦公室,昨天蔡進說了青城山一個叫萬胖子的人進京了,很可能譚衝就是衝這個事情來的。
“老譚,中午去哪兒喫?”
摸出一顆煙遞給譚衝,季長峯將身上的工作服脫下掛在衣架上。
“你下午還要上班呢,中午就不喝酒了。”
譚衝神情凝重地搖搖頭。
兩人就選在醫院附近的一家川菜館,點了幾個菜要了個包間,因爲下午上班季長峯就沒有點酒,要了兩瓶飲料。
“長峯,萬胖子來了。”
喝了一口飲料,譚衝看着季長峯,神情有些凝重,“你可別大意了,這個萬胖子可是個很角色,這傢伙不但功夫很厲害,更是精通陣法之道。”
“他來就來唄,跟我有什麼關係?”
季長峯呵呵一笑,夾了塊牛肉塞進嘴裏大嚼起來。
“青城山餘矮子死在你師父方泓手裏,餘矮子是他的師兄,他要接掌青城山肯定要找你復仇啊。”
譚衝看着季長峯,“你季長峯是方泓的徒弟,這個理由夠不夠?”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是江湖恩怨這一套呢。”
季長峯有些哭笑不得,“說白了,還不就是利益。”
“對了,就是利益。”
譚衝點點頭,“萬胖子要控制青城山,如果不能復仇的話,誰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