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婧陰沉着臉,沒有給季長峯好臉色看,畢竟,青城山和曜廬之間的恩怨糾葛極深,現實宗主餘觀海死在季長峯的師父方泓手裏,接着就是她的三師兄萬鵬去京城挑戰季長峯,最終死在季長峯的手裏。
今天季長峯露了這一手,恐怕就是師叔祖都不敢說能夠祭拜季長峯了。
這也意味着常規的復仇手段已經用不上了,她那裏還有興趣給季長峯好臉色。
“不管你們青城山怎麼看我不順眼,怎麼想幹掉我,但是,有一點你們不能不承認,那就是我曜廬子弟永遠都是壓在你們青山的頭上!”
季長峯笑了,“其實,我最喜歡看你們恨我入骨,卻又對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扶余聞言一愣,愕然地擡起頭看着季長峯,這傢伙的腦瓜子是什麼東西做的呀,一會兒聰明絕頂,一會兒又糊塗透頂。
今天季長峯已經足夠出風頭了,而且,他的手段足以震懾江湖了,這個時候就應該挾勢跟青城山講和了。
季長峯再不喜歡青城山的人,也不可能把青城山的人全部殺光吧。
“你,你……”
陳婧怒目而視,眼神若是能殺人的話,季長峯已經被剁成肉泥了。
“周瑩,我們走!”
陳婧連招呼都忘記跟赤松打了,憤怒地起身離去。
“唉,彆着急走呀,我也要去青城山拜山的,我們搭個伴兒一起走啊,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
看着陳婧怒氣衝衝離去的樣子,季長峯笑了,又揚聲說道,“對了,前輩回去千萬別告訴你們的師叔祖,他年紀大了,不經嚇的。”
“萬一被嚇死了,那又成了我季長峯的罪過了啦。”
陳婧氣得飽滿地胸口劇烈起伏,周瑩甚至擔心師父的內衣會不會突然間炸開,那場面就太壯烈了,連忙勸道,“師父,別理那個瘋子,我們走!”
“對,我不生氣,那就是個瘋子!”
陳婧點點頭,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長峯,你何必呢,平白得罪人。”
扶余長長嘆息一聲,“我記得你以前文質彬彬,並不是一個言辭刻薄的人呀。”
“你不懂的。”
季長峯搖搖頭,轉頭看着頭頂的偏殿,“扶余,你不懂,你不懂,你沒有我的經歷,你又怎麼會明白我的心境?”
扶余聞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季長峯,不能不承認這傢伙說的有道理。
就在這時候,手機響了。
季長峯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電話是小丫頭打來的,向赤松點點頭,“前輩,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不用管我,你忙你的。”
赤松笑了,“我們也馬上就走了,對了,老道在羅浮山掃榻以待恭迎季組長的到來。扶余,我們也走吧。”
“不敢,不敢。”
季長峯一愣,目送赤松的背影離去,眉頭一擰,自己對赤松很有禮貌,跟扶余的關係也不錯,可這老道士對自己的態度卻很冷淡啊。
雖然老道士說話的時候笑容滿面,但是,他的語氣神態等等莫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這老道士有毛病吧,老子好歹還幫你徒弟聯繫業務了,要不是給你們穿針引線,你夢抱上凱特力集團的大腿?”
季長峯心裏很有些不爽,心裏默默地詛咒了一聲,“老東西,老子詛咒你走路摔一跤。”
“師父,你怎麼了?”
出了懸空寺的大門,扶余擡起頭看着正回頭看着懸空寺上門牌匾的師父。
“沒什麼,緬懷一下過去而已。幾十年前就是在這牌匾下,我跟苦禪大戰了一整天……”
赤松喟然感嘆一聲,轉身欲走,腳下突然一個踉蹌,一頭就往地下栽倒,不由得大驚失色,身體肌肉反應過來,然而,左腳又一次滑倒,這一次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重重摔倒在地。
好在赤松反應也很快,摔倒之後,右掌一拍立即就凌空躍起,然後穩穩當當地落在地上,如果不是他反應快的話,馬上就要順着這陡坡一路滾到山下了。
扶余愕然地看着這一幕,師父是絕頂高手呀,走路怎麼都能摔跤?
“不對,不對。”
赤松揹着手,回頭看了一眼懸空寺,剛剛摔倒的瞬間,他隱約感覺到自己的氣機被壓制了!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啊,而且,懸空寺裏有誰能夠做到?
這一刻,赤松的腦海裏閃過一張帥氣的臉。
季長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