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峯吸了口煙,搖搖頭,“張福林雖然重傷在我師父的手上,卻是被我氣死的,曜廬跟茅山之間的恩怨也不淺啊。”
“老大,殺手呢?”
周安吸了口煙,“已經動槍了,這個案子就非同小可了,不管是誰僱傭的殺手,這事情鬧大啦。”
“我相信蔡老知道這個消息之後肯定要發飆,現在修行界的這幫人越來越不把我們黃庭放在眼裏了。你這好不容易在懸空寺樹立起我們黃庭的威嚴,這轉眼間他們就敢請殺手來對付你。”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一頓,臉上泛起一絲戾色,“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狠狠修理一番修行界,他們會越來越不把我們黃庭放在眼裏了!”
“周安,事情不像你想的這麼簡單。”
吐了菸圈,季長峯搖搖頭,“你都能想到老蔡會發飆,你覺得幕後操作的人會想不到嘛,這個人分明就是故意這麼做的。”
“這一次我們在滇南搞那麼大動靜,老外的修行者都死了,然後就是懸空寺這邊,苦禪和尚變成白癡了。”
“這些事情綜合起來,就是傻子也該知道我們黃庭不再韜光養晦了,黃庭要發飆了。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那些修行宗門的人會怎麼想?”
“管他們怎麼想呀,不聽話就揍唄。”
周安滿不在乎地吸了口煙,一臉崇拜地看着季長峯,“老大,就咱們兩人從南一路打到北,哪個宗門不服氣就打上門去,打到他們服氣爲止!”
“他們若是還不服氣呢?”
季長峯笑了,還是做一個簡單的人好呀,就好像周安這樣,不用動腦子,反正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那就把他們變成白癡呀,不是有苦禪和尚珠玉在前,他們難道比苦禪和尚還牛逼?”
周安笑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這樣做的話,會不會激起修行界的公憤呢?”
用力吸了口煙,季長峯嘆息一聲,“今天我們把青城山的人都變成白癡,那麼,羅浮山,恆山,黃山等等各個宗門的人肯定要擔心自己會成爲下一個白癡呀。”
“易地而處,假設你是他們的話,你會怎麼做?”
“如果我是他們的話,我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呀,誰要把我變成白癡,那我肯定要想盡辦法先把幹掉啊。”
周安彈了彈菸灰,馬上就明白過來,“老大,你的意思是,幕後黑手就看準了這一點,纔敢肆無忌憚地僱傭殺手啊。”
“人已經抓住了。”
季長峯點點頭,“不過,沒審出什麼東西來,他也沒見過客戶,只是從中間人那裏接到訂單以及我的資料……”
兩人正說着話,枯竹的聲音響了起來,“季組長,車馬上就到了,你們是回寺裏去還是去醫院?”
“去醫院,都仔細檢查一下吧。”
季長峯點點頭,接過枯竹遞過來的手機,“對了,枯竹大師就麻煩你和警方那邊解釋了。”
“沒問題,保證辦好。”
枯竹點點頭。
“老大,我沒事兒,不用去醫院。”
周安將菸頭一扔。
“還是檢查一下的好,萬一有個什麼後遺症就難了。”
季長峯搖搖頭,“走吧,都去馬路上等着,我給老蔡打個電話報告一下這件事。”
說罷,季長峯拿起手機翻到蔡進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長時間才被接通。
“臭小子,你今天是不是忒高興呀,不就是贏了苦禪和尚嘛,用得着這麼興奮,在我跟前顯擺啥呢?”
電話一接通,蔡進的抱怨聲就響起。
“不,我不高興,老蔡,我真的很不高興。”
季長峯搖搖頭,對着話筒嘆息一聲,“就在剛纔枯竹送我們去火車站的路上,被人用狙擊槍襲擊了……”
詳細地彙報了一遍之後,季長峯就沒有在說話,等着話筒那邊蔡進說話。
良久,良久,蔡進的聲音響起,“長風,你想怎麼做?”
“老蔡,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季長峯嘆了口氣,“一來我沒有證據,如果就憑着懷疑就打上門去,人家求之不得呢,到時候就大肆宣揚我們黃庭仗勢欺人,指鹿爲馬什麼的,到時候引起所有修行者的公憤。”
“可要是把這次刺殺不當一回事,給他們一點顏色的話,以後說不定還會有更出格的事情在等着我啊。”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一頓,“所以,老蔡,我是真的很難做……”
“行了,你小子別在我面前裝了,說吧,你想幹什麼?”
話筒那邊的蔡進直接打斷了季長峯的訴苦,彷彿他已經看穿了季長峯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