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純潔小乞丐 >第二十二章:喜歡喜歡
    路乞兒擦了擦眼淚,對着梅三弄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梅三弄也仰頭把酒喝完,寬袖擦拭着雙眼。良久才平復情緒呵呵笑道:“你們雖然身份各異,但都是爲師從外界帶回逍遙谷來的,傳道受業解惑是爲師的職責,爲師做人不求名利,只爲心念通達,問心無愧。總有一天你們都會出谷入世,爲師只需你們記住,修行修的並非是境界,而是修心,修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大道。”

    姜曄和白鷺起身,三人異口同聲道:“謹遵師尊教誨。”

    梅三弄擡手示意讓幾人坐下,才又說道:“今夜月色正好,莫要辜負如此良辰,都開心些,爲師當初將此地命做‘逍遙谷’,本就想忘記塵世煩擾,活一世瀟灑。可惜爲師俗念纏身,尚不能達。希望你三人日後不論歷經何難,亦不忘‘逍遙’二字真意。”說罷,提起一壺萬花釀,靠在亭襤之上,對月獨酌,頗有仙人之姿,寫意風流。

    這師尊的萬花釀上頭,師尊的話更上頭。白鷺靠上前來,摟着路乞兒的脖子,想要和他飲酒,本就有了幾分醉意,也沒有去躲閃,任由他摟着,把酒盞舉起來,和白鷺觥籌交錯,一時間兩人好不熱鬧。

    姜曄則靜靜坐着,慢條斯理的咬着一個靈果,雖說已經辟穀多年,但畢竟只是二八年華的少女,對某些零嘴倒還保留着幾分偏愛,她並未用盞倒酒,而是直接提着酒瓶慢飲,端莊之下有一種豪氣。不多時,兩壺萬花釀就已經被她飲盡,伸手又打開了一壺,卻遲遲不見送到嘴邊,而是一手托腮,望着對面你來我往嬉笑飲酒的兩個師弟,嘴角竟是浮現出一抹醉人的笑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雙頰緋紅,小小的紅脣嬌豔欲滴,加之那一縷動人笑意,傾國傾城,羞花閉月。

    路乞兒被白鷺灌了好多杯,醉意陡增了幾分,但瓊漿入喉,舒暢之外竟也是喜歡上了這種感覺,烹牛宰羊且爲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古人誠不欺我。更是主動拉着師兄豪飲,把本來還樂得飄飄欲仙的白鷺嚇了一跳,這小子,心思純良,可別是酒品奇差的酒蒙子啊,這樣可就太丟人了。可路乞兒只是不斷勸酒,未見有什麼異常話語行徑,白鷺才慢慢放下心來。半個時辰過去,白鷺眼看小師弟越喝越起勁,反而少了些之前的醉意,白鷺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你他孃的是酒桶吧,也不見你用靈氣化解酒意啊。最後他篤定,這小師弟也不是啥好人,就是衝着自己桌上那幾瓶萬花釀來的。白鷺心都在滴血啊,早知道,就不拉着他喝了,才一會功夫,兩人的存貨就見底了。

    “哎,師兄,酒沒了?”路乞兒漲紅着臉,摟住白鷺的肩膀醉醺醺的問道。白鷺哪裏還想跟這個人說話,假裝沒聽到,把頭轉過一邊,生着悶氣。都被你喝光了,你還好意思問我?

    正當路乞兒拿起酒瓶,搖搖這個,晃晃那個,意猶未盡找酒時,一隻翠綠酒瓶遞到了眼前,路乞兒擡眼一看,綠衣少女站在前面。路乞兒瞬間腦袋就清醒了不少,連忙放開摟住白鷺的手,正襟危坐,心中忐忑,不敢看向那比平日還要美豔幾分的師姐,只好埋着頭。白鷺發覺剛剛還摟着自己的手縮了回去,轉頭正要罵上這個負心漢兩句,不曾想竟見少女站在那裏,心中也是一突,這脾氣奇臭的小師姐,不會還要怪他們倆醉酒吧?又見師弟唯唯諾諾楚楚可憐端坐原地,大氣都不敢出,心中不由得悲呼,自己這師弟,日後妥妥的妻管嚴啊。

    “師尊喝不了,你喝!”少女惜字如金,清冽嗓音猶如山澗溪水。

    路乞兒擡頭望去,師姐嬌美的小臉在月色中是如此好看,兩頰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一雙美目淡淡的看着他,一時間他竟是忘記了答話。少女又被他盯着,又羞又惱,冷哼一聲,便放下手中玉瓶,轉身走回座位。路乞兒被白鷺捅了一下,纔回神,慌忙向對面的冰冷少女說道:“謝謝師姐。”又看了看不遠處飲酒賞月的師尊,見他佯裝沒看見,就小心翼翼的拿過桌上的酒瓶,低頭狡黠的看了看師兄。白鷺瞧見他的目光,身形一怔,小師弟不會還想要繼續喝吧?立刻起身假裝方便,拉也拉不住。

    “你太不爭氣了。”燒餅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顯得老氣橫秋,“跟個木頭似的,真替你着急。”

    “嘿嘿—”路乞兒眯着迷醉的雙眼,捧着一盞萬花釀,輕聲笑道:“那日將喜歡的話說出口便是我平生做過的最有勇氣的事,師姐並未怪罪於我,我也猜不透她心思,許是見我孤苦,才生出惻隱之心。男子喜歡女子,大可以厚着臉皮說出來,但她是我師姐,放肆一次不被記恨已是萬幸,平日裏的尊敬是不可少半分的。”

    “女子心思玲瓏,興許她也是喜歡你的!”燒餅調笑了一句。

    “那便以後再說咯。”路乞兒心情大好,也笑道,舉杯邀明月,一口飲盡杯中之酒。側眼望去,姜曄師姐發着呆,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酒瓶,安靜沐浴在月光下多了一絲聖潔的意味。少女的玲瓏心思,彷彿都在手上玉瓶之中,在那一口口燒灼口腹的仙釀之中,隨皎潔月光緩緩流淌。

    那五彩琉璃兔喫過了一個靈果,此時正蜷縮着身體依偎在少年身旁,顯得滿足愜意。路乞兒覺得無聊,白鷺師兄又遲遲未歸,便逗弄着身旁悠哉的兔子,兔子很快就不堪其擾,掙開少年捉弄的手,不滿的望了一眼,便一躍而出,竄到了對面姜曄的身邊,還不忘回頭衝着路乞兒齜牙咧嘴,張牙舞爪。路乞兒心中大道不好,於是慌忙起身想去將兔子帶回。

    姜曄正在發呆,突然聽見身旁異響,低頭一瞧,便見那五彩琉璃兔奔至身前。少女一陣心喜,伸手將這兔子抱在懷裏。她之前見白鷺和路乞兒抱着這兔子,並未在意,此時柔軟在懷,仔細端倪,小東西模樣憨厚可愛,萌態畢現,讓她極爲歡喜。

    路乞兒這時也奔至師姐身前,見師姐將兔子抱在懷裏,看樣子很是喜歡,便不再向前,只好站在原地。

    姜曄見路乞兒上前,立刻將身子一側,回頭瞪了他一眼,似是在說我不會還給你,神情之中,竟隱隱有股撒嬌的意味,可愛非常。路乞兒撓撓頭,想着若是師姐喜歡,就將這五彩琉璃兔送她,正欲開口。姜曄突然問道:“它可有名字?”說着一手輕輕撫摸着懷中的小東西,兔子懶洋洋的趴在她懷裏,一動不動。

    “師兄喚它小彩。”路乞兒如實回答。

    “我喜歡。”少女言簡意賅,有些霸道。

    “那便送予師姐。”路乞兒見她喜歡,心中也開心。

    五彩琉璃兔聽到這話,都快激動的哭了。終於換個有點人樣的主人了,雖說姜曄性格太冷,但也比變態和賤人好啊。況且姜曄還這麼漂亮,對自己還這麼溫柔,完全配得上自己的絕世容顏和尊貴無雙的氣質好嗎?似乎是害怕路乞兒後悔,五彩琉璃兔往少女懷裏拱了拱,聞到少女身上體香,都要融化了。

    一夜無話。天亮之時,梅三弄才站起身來,意興闌珊。白鷺已經抱着酒瓶橫陳在座,鼾聲如雷,睡姿極其不雅,和他俊美的外表背道而馳。路乞兒也抱着酒瓶,坐在座位上搖搖晃晃,昏昏欲睡。唯有綠衣少女,眼神清亮,懷中抱着憨態可掬的兔子,顯得很開心。

    梅三弄走到白鷺身前,一腳踹在他身上,白髮英俊男子瞬間驚醒,從座位上跌下去。起身欲要罵人,見是師尊,便悻悻然作罷,連忙閉上都已經張開的嘴巴。路乞兒亦是醒了過來,放下懷中玉瓶,也急忙起身站定。唯有姜曄從容不迫,抱着兔子慢慢起身。

    “都散去吧。”梅三弄出聲說道。姜曄一馬當先,抱着兔子一個閃身便消失不見。白鷺也想離開,師尊又說了一句話,臉色便苦了下來。

    “白鷺將這裏收拾了再回去。”

    白鷺衝着路乞兒一頓擠眉弄眼,路乞兒瞭然,立馬說道:“我同師兄一道收拾。”梅三弄不再說話,只是白了這兩個徒弟一眼,便消失原地。

    “師弟,還是你講義氣。”兩人很快便收拾完畢,白鷺用力拍了拍路乞兒的肩膀,朗聲說道。路乞兒並不搭話,跟這個師兄還是少說話爲妙。

    “給,咱們兩兄弟的獎勵。”白鷺突然掏出三瓶萬花釀,遞給路乞兒,臉上一副賊眉鼠眼的表情。路乞兒見到這酒就開心起來,也不矯情,一拂手便收下了這幾瓶萬花釀。

    “還有沒有?”路乞兒看了一眼四周,悄悄問道。

    “沒有了,昨夜就剩了六瓶,你我兄弟二人對半分,這叫講究!”白鷺伸出一個大拇指舉了舉,一副肝膽相照的表情。路乞兒拍了拍他的胸口,一臉我也懂你的表情,兩人突然一起賤笑起來。這場景,用狼狽爲奸這個詞來形容就很貼切,毫不違和。

    告別白鷺師兄,路乞兒並沒有回自己的別院,而是轉道去了師尊的住處。按照燒餅的意思,自己就快發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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