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師叔,我記得藏宮樓內有些典籍記載了一些大陸祕史,我想看一看。”阮子松並未回答,而是拱手對着眼前笑眯眯的中年男子問道。
被阮子松稱爲喬師叔的男子聞言一愣,隨後疑惑道:“你看那個幹什麼?”
阮子松笑着說道:“就是有些好奇,還望師叔告知。”
男子聽言不滿道:“你貴爲我戰神宮第六代的傑出弟子,理應努力修煉,看這種以訛傳訛的東西幹什麼?”
阮子松神神祕祕的望了望四周,確定沒有人後才低聲道:“事關龍使。”
喬師叔聞言更加不滿,瞪大眼睛生氣的說道:“這你也信?老夫活了三百多歲,從來不相信那什麼龍使的傳說。”
阮子松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中不免腹誹,你一個管閒職的第五代弟子,眼界能好到哪裏去?否則也不會像條看門狗一樣守在這裏這麼多年。
喬師叔自然不知道阮子松此時所想,見阮子松沒有說話便沒好氣的說道:“在三樓可以看到一些記載。不過都是一些殘本,也不知是以前那些喫飽了撐的人編纂的。”
“謝過師叔,改日請您喝酒。”阮子松不想多與他說話,對着他抱了一拳便直接走上了三樓。
不多時,阮子松便在數萬典籍中抽出一本殘破的書簡,由於很長時間不曾有人翻看,打開之時竟是抖落不少的灰塵。阮子松伸手拂去書簡表面的灰,露出書簡的名字——《龍使紀年》。
阮子松迫不及待的翻開書簡,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半柱香後,阮子松激動的合上書簡,小心翼翼的放進空間戒中,轉身下樓而去。走到門口之時,喬師叔見他行色匆匆,剛想出口詢問,阮子松向他扔過一壺酒,他接過酒再擡頭之時,阮子松卻已經遠去。喬師叔不禁破口大罵:“臭小子,沒禮貌!”
“阮子松,你說的可都當真?”戰神宮主殿之上,一位身着華貴金袍的中年男子坐在高處沉聲問道,他的眼睛直直盯着跪在殿下的阮子松,臉色變幻着。
“弟子不敢欺瞞宮主!那日在黃河鎮外,那少年所使功法,和弟子手中這卷《龍使紀年》上所述的龍使功法一模一樣。弟子這才急忙回宗向宮主稟告此事。”阮子松伏在地上,不敢擡頭,戰戰兢兢的說道。
坐在高處的中年男子便是戰神宮宮主宗屠英,他用一雙極爲陰沉的眼睛盯着阮子松,突然問道:“你帶回的消息很不錯,想要什麼賞賜?”
阮子松小心的擡起頭,望了一眼高處正襟危坐的宗屠英,鼓起勇氣說道:“弟子想拜宮主爲師,還望宮主成全。”
宗屠英聽罷眼神一凜,隨即便破開荒的笑道:“你爲宗門立下大功,本尊收下你也未嘗不可。”
阮子松聞言怔了一下,隨即臉上便是一陣驚喜之色,但下一刻他便笑不出來了,他感覺自己的氣機都在消亡,臉色因爲痛苦而掙扎了片刻,便趴在地上不再動彈,氣機全無。
高處的宗屠英面無表情,手指在座位的扶手之上輕輕的敲着,隨手便殺了一個第六代的傑出弟子,他顯得雲淡風輕。
不一會兒,殿外緩緩走進一個俊朗的青年男子,只見他一襲黑衫,赤着雙足,面無表情,一頭黑白長髮飄落腰際,男子眼神冰冷,氣勢驚人,所到之處,空氣都似乎凝結。
他走到殿內站定,撇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阮子松的屍體,隨即淡淡說道:“師尊,你找我?”
“羽兒,黃河鎮出現了疑似龍使的人,你去確定一下。”高處的宗屠英微笑着說道。
殿下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但是很快便平靜下來,隨手指着地上的屍體問道:“他說的?”
宗屠英好像習慣了殿下男子的說話脾性,只是點點頭。
“消息可靠嗎?”殿下男子又問。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宗屠英眼中猛然爆出寒芒。
“那我去一趟。”殿下男子淡淡說了一句,轉身便走。
“讓莊忠陪你去。”宗屠英突然說道。殿下男子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不必了。”然後身形一閃而逝。
“宮主有何吩咐?”殿內男子一頭短髮,身材魁梧。
“三長老,跟着羽兒,別讓他發現,有事及時回稟。”宗屠英緩緩說道。
“是!”殿下短髮男子恭敬的說道。
待男子離開後,宗屠英又坐下來,皺着眉頭自言自語道:“該去鬼谷走一趟了。”
路乞兒一夜坐到天亮,見房內白鷺還在酣睡,便去洗漱了一番,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剛想把白鷺叫醒,自己的院中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宋璽一襲白袍,手拿水墨摺扇站在門口,飄逸如仙人。
“我要同你比試一場!”宋璽見到路乞兒後便開門見山。路乞兒不明所以,見宋璽認真的臉色便有些生氣,他很想告訴他師尊曾經告訴自己的一個道理,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爲什麼?”路乞兒問道。
“沒有理由。”宋璽冷冷的說道。
“我不比。”路乞兒搖搖頭,直接拒絕了宋璽的要求。開玩笑,他是空冥境的強者,自己才突破聚靈境沒幾天,幹嘛要和他比啊,腦子又沒毛病。
宋璽很受傷,按照他的想象,路乞兒應該很開心的接受自己的挑戰,然後對着自己說上一句:“那就請師兄賜教了。”但是此刻他的拳頭好像是打在棉花上了,況且對手的態度極其惡劣,在宋璽眼裏,這無異於赤裸裸的不屑。
“爲什麼?”宋璽咬牙切齒,氣憤的說道,完全沒有往日翩翩公子的形象。
“我打不過你!”路乞兒言簡意賅,很是痛快的坦白道。
“我自然不會以大欺小,比試的時候我會把境界壓制到和你一樣。”宋璽說道。
路乞兒思考片刻,還是緩緩搖頭拒絕,“不行!”
“我們的比試可以加點彩頭,靈器功法都可以。”宋璽很生氣,今日他肯定不會放過路乞兒的。
路乞兒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會兒,纔出聲問道,“有靈石嗎?”
“有!”宋璽說道。
“那就比!”
宋璽快要忍不住了,什麼人啊,沒見過錢嗎?真的是有辱斯文,等下一定要把他好好收拾一頓。
白鷺起牀看見兩人在院中對峙,也是一臉莫名,瞭解了大概之後,白鷺開心得手舞足蹈,舉起雙拳站在旁邊鼓勵道:“小師弟,靈石分我一半。”
宋璽更加氣憤和委屈,自己孤家寡人,氣勢完全就弱下去了。所幸姜曄和孟聽聞聲而動,很快也趕到了。宋璽不指望姜曄站在自己的一方,就眼巴巴望着孟聽,希望她能給自己一點鼓勵,畢竟是從小一起玩兒到大的青梅竹馬,不曾想那紅衣少女竟是歡快的脫口喊道:“小光頭,狠狠的揍他!”
宋璽絕望了,望着對面一臉害羞的光頭少年,越加氣憤,自己什麼也沒做,怎麼就沒有人支持了,可惡!難道這幾年頭髮越短越受女孩子喜歡?
“我們點到爲止,輸了的人便奉上一百萬靈石,如何?”宋璽深吸一口氣,媽媽那的說道。
“不行!”路乞兒搖搖頭。
宋璽聽言差點不顧形象的罵街,然後他就看見對面的少年舉起兩根手指,有些弱弱的說了一句,“我們還是賭兩百萬吧。”
宋璽氣都要炸了,若不是想在衆人面前維護自己那溫文爾雅的公子形象,他早就罵街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他真的覺得在相同境界下,我不是對手?
宋璽閉上眼睛,良久才平復下自己心中的不滿。聽見孟聽還在喋喋不休的支持着路乞兒,便冷眼望過去,孟聽見宋璽一臉怒容,有些不好意思,便改口輕聲說道:“宋璽,你也要加油。”宋璽心中好受了一些,又將眼光移向孟聽旁邊的姜曄,卻發現那清冷的綠衣少女竟是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而是盯着對面的路乞兒,眼中還隱隱約約露出一絲溫柔。宋璽心中哀呼一聲,也很快冷靜下來,這場戰爭,自己堅決不能輸!
“開始吧!”宋璽望着路乞兒,輕輕擡起一隻手。
路乞兒也不廢話,一腳往後移開一步,雙拳緊握,身上頓時燃起熊熊火焰,讓他的氣勢瞬間暴漲,靈氣肆虐中,一聲聲龍吟隱隱傳出,路乞兒猶如一個降落凡間的惡靈,散發出恐怖駭人的氣息。